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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古城聚义


且说关羽在古城外,望见张飞引一彪人马到来,他喜不自胜,付刀与周仓接了,拍马来迎。

只见张飞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吼声如雷,挥起丈八蛇矛便向关羽搠来。关羽大惊,连忙闪过,惊叫道:“贤弟何故如此?岂忘了桃园之誓么?”

张飞手下不停,连声喝道:“你既无义,又有何面目来与我相见!”

关羽不解道:“我如何无义?”

张飞暴跳如雷道:“你背了兄长,降了曹操,封侯赐爵。今日又来赚我!我今定要与你拼个死活!”

关羽恍然,原来张飞是因为这个要杀他,于是他急忙说道:“你原来不知!我也难说。现放着二位嫂嫂在此,贤弟请自问。”

二夫人听得,揭帘而呼道:“三叔何故如此?”张飞大声说道:“嫂嫂先待一会。且看我杀了此负义之人,然后再请二位嫂嫂入城。”

甘夫人急忙说道:“二叔因不知你等下落,故暂时栖身曹氏。今知你哥哥在汝南,特不避险阻,送我们到此。三叔休错见了。”

张飞大叫着说道:“嫂嫂休要被他瞒过了!忠臣宁死而不辱。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

孙乾此刻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亦劝道:“云长特来寻将军,将军何故不分青红皂白就与云长刀枪相向!”

张飞听众人都如此说,不由愈发恼怒,他大喝道:“如何你们都胡说!他那里有好心,必是来捉我!”

关羽一边躲闪一面苦笑道:“我若来捉你,须带军马来。”

张飞闻言勒马收矛把手向关羽身后一指说道:“那不是军马么!”

关羽回顾,果见尘埃起处,一彪人马来到,风吹旗号,正是曹军,关羽此刻真是有口难言。

张飞大怒道:“今还敢支吾么?”

说完张飞挺丈八蛇矛便搠将来,关羽急止说道:“贤弟且住。你看我斩此来将,以表我真心。”

张飞冷笑着说道:“你若果有真心,我这里三通鼓罢。便要你斩来将!”

关羽应诺,须臾曹军至。为首一将,皓发白首乃是蔡阳,此刻蔡阳挺刀纵马见了关羽,他不由大喝道:“关羽,你杀我外甥秦琪,却原来逃在此!我奉丞相命,特来拿你这反贼!”

关羽见是蔡阳,不由皱眉,蔡阳刀法初众,更兼成名已久,若想三通鼓内斩了蔡阳无异于痴人说梦,此刻蔡阳见关羽不语,提金刀直取关羽,关羽也不打话,举刀便砍,两人站在一处,张飞亲自擂鼓。

一通鼓将尽,关羽拨马便走,蔡阳哪里肯舍,纵马赶来,关羽故意放慢马蹄,闻背后刀锋响起,他猛然勒马回身,青龙偃月刀刀起处,蔡阳却是人头落地。

蔡阳身后众军士俱走,关羽活捉执认旗的小卒过来,问取来由。原来蔡阳闻关羽杀了他外甥,十分忿怒,要来河北与将军交战。曹操不肯,因差他往汝南攻刘辟。不想在这里遇着关羽。

关羽闻言,教去张飞面前告说其事,张飞将关羽在许都时的事细问小卒,小卒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张飞方才信。

正说间,忽城中军士来报:“将军,城南门外有十数骑来的甚紧,不知是甚人。”

张飞闻言心中疑虑,便转出南门看时,果见十数骑轻弓短箭而来,这些人见了张飞,滚鞍下马。张飞视之,乃糜竺、糜芳二人。

张飞亦下马相见,原来糜竺二人自徐州失散,他二人逃难回乡,使人远近打听,得知关羽降曹操,刘备在于河北,又闻简雍亦投河北去了,只不知张飞下落。

二人本遇亦往河北,却于路上遇见一伙客人,说有一姓张的将军,如此模样,占据古城,二人度量必是张飞,故来寻访。

张飞将关羽之事与二人说了一遍,二糜大喜,同来见关羽,并参见二夫人。众人迎请二嫂入城,至衙中坐定,二夫人诉说关羽历过之事,张飞闻后大哭,参拜关羽,二糜亦俱伤感,张飞亦自诉别后之事,一面设宴贺喜。

次日,张飞欲与关羽同赴汝南见刘备。关羽开口说道:“贤弟可保护二嫂,暂住此城,待我与孙乾先去探听兄长消息。”

张飞允诺,关羽与孙乾引数骑奔汝南来,刘辟、龚都接着,关羽便问:“皇叔何在?”

刘辟开口说道:“皇叔到此住了数日,因见军少,复往河北袁本初处商议去了。”

关羽听了怏怏不乐,二人辞了刘辟、龚都,回至古城,与张飞说知此事,张飞便欲同至河北。

关羽安抚他说道:“有此一城,便是我等安身之处,未可轻弃。我还与孙乾同往袁绍处,寻见兄长,来此相会。贤弟可坚守此城。”

张飞皱眉说道:“二哥斩了他颜良、文丑,如何去得?”

关羽摆手说道:“不妨,我到袁绍那里自会见机而变。”

当日众人商议妥当后,关羽唤周仓让其去牛头山招裴元绍等人做接应,周仓领命而去,关羽与孙乾带二十余骑投河北来,将至界首,孙乾拦住关羽道:“河北之地云长未可轻入,只在此间暂歇。待我先入见使君,别作商议。”

关羽依言,送走孙乾后,关羽遥望前村有一所庄院,便与从人到彼投宿,庄内一老翁携杖而出,与关羽施礼相见。二人通名之后,关羽得知老者亦姓关名定。当日关定款留关羽并从人俱于庄内。

且说孙乾匹马入冀州见刘备具言前事,刘备听了之后,他开口说道:“简雍亦在此间,可暗请来同议。”

少顷,简雍至与孙乾相见毕,共议脱身之计,众人商议已定。次日,刘备入见袁绍道:“刘景升镇守荆襄九郡,兵精粮足,宜与相约,共攻曹操。”

袁绍闻言说道:“我亦尝遣使约之,奈何刘表不肯相从。”

刘备急忙说道:“此人是备同宗,备往说之,必无推阻。”

袁绍听了大喜道:“若得刘表,胜刘辟多矣。”

遂命刘备行,突然袁绍似乎想起一事,他开口说道:“近闻云长已离了曹操,欲来河北;我当杀之,以雪颜良、文丑之恨!”

刘备回身说道:“明公前欲用之,我故召之,今何又欲杀之?且颜良、文丑比之二鹿耳,云长乃一虎,失二鹿而得一虎,何恨之有?”

袁绍笑道:“我实爱云长之才,刚才不过戏言罢了。玄德可再使人再召之,令其速来。”

刘备点头而出,郭图此刻在侧闻言皱眉说道:“刘备前去说刘辟,未见成事;今又使往荆州,必不回来。”

袁绍不予理睬,郭图嗟呀而出,刘备出了邺城,连夜急奔,行至界首,孙乾接着,同往关定庄上。

关羽迎门接拜,二人执手大哭不止。关定领二子拜于草堂之前。刘备问其姓名。关羽擦去眼泪说道:“此人与弟同姓,有二子:长子关宁,学文;次子关平,学武。”

关定此刻上前说道:“今愚意欲遣次子跟随关将军,未识肯容纳否?”

刘备抬眼看关平一眼,只见此人一表人才,于是他替关羽说道:“既蒙长者厚意,我弟尚未有子,今即以贤郎为子,若何?”

关定闻言大喜,便命关平拜关羽为父,呼刘备为伯父。刘备恐袁绍追之,急收拾起行,关平随着众人一齐起身。

关定送了一程自回,众人取路往卧牛山来,正行间,忽见周仓引数十人带伤而来,关羽见了不由皱眉,问其何故受伤,周仓怒道:“我未至卧牛山之前,先有一将单骑而来,与裴元绍交锋,只一合,刺死了裴元绍,喽罗尽数招降,占住山寨。仓到那里招诱人伴时,止有这几个过来,余者皆惧怕,不敢擅离。我不忿,与那将交战,被他连胜数次,身中数枪。因此来报将军。”

刘备听周仓说完之后,开口问道:“此人怎生模样?姓甚名谁?”

周仓回道:“此人一身白马银枪,极其雄壮俊美,只是不知姓名。”

刘备闻言看了关羽一眼,听周仓如此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关羽知道刘备所想,于是纵马当先,众人径投卧牛山来。

众人到了卧牛山后,周仓在山下叫骂,不多时一白马身披白甲之人持枪出现在山顶之上,他于山上望见周仓等人后,持枪骤马冲下山来。

刘备在后,待那人进了后,不由挥鞭出马大叫道:“来者莫非子龙?”

那人闻言勒马,目光望向刘备,他看到刘备后,脸上露出一喜,滚鞍下马,拜伏道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山赵子龙。

刘备,关羽二人俱下马相见,问其何由至此,原来赵云在公孙瓒死后,本欲至徐州投刘备,又闻徐州失守,关羽已归曹操,刘备又在袁绍处。赵云虽几番欲去相投,又恐袁绍见怪,只得四海飘零,无容身之地。前日偶过此处,适遇裴元绍下山来抢马,赵云杀之,借此地安身。

刘备听了之后,扶赵云起来,众人各诉前事。

一旁的周仓虽然惋惜裴元绍的死,但又无可奈何,一来他不是赵云对手,二来听关羽所说这赵云亦是心怀天下之人,“怪只怪瘦猴你没那个命吧!”周仓在心底如此说道。

不说周仓如何想,当日众人烧毁山寨,率领喽罗前赴古城。

张飞、糜竺、糜芳三人迎接众人入城,各相拜诉,二夫人具言关羽之事,刘备更是感叹不已。

当日古城内,杀牛宰马,先拜谢天地,然后遍劳诸军,刘备见兄弟重聚,将佐无缺,又新得了赵云,关平、周仓等人人,欢喜无限,众人一连饮了数日。

刘备遥想当时手足似瓜分,信断音稀杳不闻,不想今日众人重聚义,正如龙虎会风云,想到这里刘备更是难得的开怀大笑。

且说众人一连饮宴数日后,众人商议下一步如何走,最后众人决定弃古城去汝南,此时恰好刘辟、龚都差人来请,于是众人遂起军马往汝南驻扎,一路招军买马,徐图征进,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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