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这难道是报应
暗卫应了一声,无声退下。
晏灵乌又道:“早知道这个安婆婆,不是呦呦的什么人,应该直接把呦呦接回来的,何必绕个大圈子。”
另一个暗卫连忙递上台阶:“主上不如现在接小娘子回来?”
晏灵乌道:“再略等两日。”
小团子近些日子,在好几拨人手中转来转去,心里惶恐不安,不如等他与她再熟悉熟悉再说。
这暗卫小头目名叫衔蝉,因为他轻功好人又机灵,眼睛又大又圆像猫儿一样,所以就叫了一个猫儿名。
衔蝉主动道:“不如先帮小娘子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也好。”
晏灵乌嘴角微挑,随手将拈花一笑刀掷在桌上,拿起一本书来翻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嫌弃:“小孩儿吵闹得很,她还要带着陆呱呱和陆喵喵,就更吵闹了,想想就有些烦。”
衔蝉立马道:“那属下叫人把松影落收拾出来?”
晏灵乌并未抬头,道:“把山水翠收拾出来吧。”
衔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松影落是离主院最远的地方,而山水翠,是离主院最近的地方吧?
晏灵乌看他不动,略抬了抬脸,一副你还有什么事的样子。
十分机灵的衔蝉生怕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再次确认:“收拾……山水翠?”
“对,”少年声音平稳:“她虽吵闹,但她十分胆小,又黏我,我不照应着怎么办?指望你们吗?”
衔蝉:“……???”
你这么说就很不礼貌了,指望我们怎么了?
我们可是出了名的多面手,除了生孩子不会什么都会的。
但他能说什么,还不是只能唯唯应是。
晏灵乌又道:“还有,问问高太医夫妻俩现在在何处,让他们回来吧,再找几个擅做点心药膳的厨子,我瞧呦呦身子弱,好多地方都有伤,耳朵也……需要天长日久的调养,小小孩儿又不好用药,接过来之后,就得上心调养着了。”
衔蝉急应下了,看他没有别的吩咐,才退了下去。
另一边,
暗卫审完了,把陆癞子手指脚趾全捏碎,扔回了他的宅子。
昨晚陆癞子是在新收的通房房中睡的,刘氏早上丧着脸起来,一眼看到院中有什么,好奇过去一瞅,然后就尖叫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差点儿没当场吓死。
好一会儿,才在下人提醒下,叫人去请大夫。
这会儿,沈揽英找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本来是想等陆癞子出门再下手的。
但这些人只是些街头把式,暗卫高来高去,他们根本没有察觉。
直到里头闹了起来。
下人慌里慌张出门请大夫,这些人趁机进去一瞅,就看到了烂泥一样的陆癞子。
一看这手段,这些人赶紧退出去报信儿。
大夫人得了报,虽然不知道下手的是谁,却也懒得管,只叫人把沈方仪的院子守好了,不许消息传到那边去,打扰了婆母养病。
等到下午,刘氏就失魂落魄过来找陆巧颜了。
大夫人叫进了。
陆巧颜一听就慌了。
这时候她就想起沈方仪来了。
她嘴上虽然天天骂她虚情假意,其实心里也明白,知道沈方仪是真心待她的,就想去找她。
一出门就被大夫人的人挡了,只说道:“老夫人养病,任何人都不见。另外,听说那位陆郎君在外头买凶杀人,凶手被人打死了,这种人难免有个新朋旧友,这必定就是遭了报复,还请小娘子快快打发了她,别把祸事引进府里来。”
陆巧颜一听就心虚了。
生怕追究到自己身上,也不敢放开哭闹了,只得拿了些首饰给刘氏。
刘氏哭着说不够。
毕竟,她为啥敢来国公府?
因为赌坊知道陆癞子废了,过来讨赌债了啊!
这会人家还在家里等着呢,她不拿银子回去,别说陆癞子了,她也逃不过!
陆巧颜怒道:“前前后后,拿了我几千两了,就算请那杀手花了两千两,也还有一千几百两的余头,治个伤怎么就不够了?”
刘氏就哭着把陆癞子赌输的事情说了。
陆巧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深知沾了赌的人,就再也扶不起来了,这个人就没用了。
陆巧颜有心不管,又怕连累了自己,只能咬牙切齿的搜罗了一些首饰给她。
陆巧颜刚进府,本来大家的礼送得都挺重,可这一来二去,几千两就这么打了水漂。
刘氏哭哭啼啼出了府。
她也想不起去当铺,直接把首饰给了赌坊的人。
赌坊已经试探过了,从沈揽英的人那里得了准话,知道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直接道:“不够!还欠四百二十两!”
刘氏吓坏了:“不,不会吧,这些首饰,应该还有富余……”
赌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说不够就不够!这宅子新置办的吧?我吃点亏,就收下了。这小妇人倒也水灵,我也收下了,还欠着不少,这些家俱器皿就抵了吧……你再给我写个四百两的欠条,按个手印……”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刘氏和烂泥一样的陆癞子,就被赶出了家门。
赌坊还“好心”借给了他们一个破败小院,又有一个“好心”大夫,给陆癞子留了几包救命药,也没收银子。
刘氏哭哭啼啼找了个破瓦罐,熬上药,看看昏迷不醒的陆癞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说是出来享福的,可这情况,连在村里也是不如。
在村里他们住着青砖大瓦房,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戴的都是村里头一号,人人羡慕,如今……啥也没了,浑身是伤,还欠着赌坊几百两银子!
他们折腾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啊!
刘氏此时并不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
她这边刚把药给陆癞子喂下去,外头就有人敲门。
刘氏怕是赌坊的人,缩在屋里不敢开门,结果下一刻,门就被人踹开了。
两个衣衫破旧的汉子走了进来,全都生了一身恶疮,溃烂流脓,一路走,一路懒洋洋挠着。
刘氏一看,就吓得直躲:“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汉子都懒得回答,抬脚就把她踹了出去,一边道:“哪来的婆娘,跑到我家里勾引我!”
刘氏疼得满地打滚,一边强撑着辩解:“这是,这是赌坊借给我们的院子……”
“叫唤什么!”汉子扑上去又踢又踹:“老子一看你,就是个下贱货,狐媚子!捏着个妖精嗓子发 骚,勾 引老子,我呸!”
刘氏自觉受辱,拼命争辩:“我没有,我没……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汉臭哄哄的大脚,一脚踩在了胸口,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然后又被一脚踹醒。
汉子边打边道:“装什么娇弱!既然住在老子家里,就得伺候老子!去做饭!”
刘氏哭哭啼啼去做饭了。
然后就听里头,汉子“惊喜”道:“还有个男的!!”
“哟!”另一个道:“这等尤物送上门来了,老子怎么能不享用享用呢?”
陆癞子才刚醒。
他是个癞子头,也就是鬼剃头,打小头上就秃得一块一块,哪被人用这种词儿说过,根本没以为这是说他,急陪笑道:“那是小人的浑家,两位好汉尽管用……”
一句话还没说完,衣裳就被他们三把两把扯开了。
另一个大汉揪起他来,就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然后随手翻了面儿:“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陆癞子就被强上了。
不但晚上要被大汉轮番使用,白天还要用没断的胳膊腿干活。
虽然爬来爬去干不了什么活儿,但哪怕一堆石头搬来搬去呢,反正绝不许闲着。
刘氏更是从早到晚,一停不停地干活。
两个大汉张口就骂,抬手就打,两人痛苦得只想赶紧死……可两个汉子,就算晚上睡觉都留一个人守着,真病了立马灌药,寻死更是绝不可能。
两人死也死不了,跑也跑不掉,没几天,也全都染上了恶疮。
陆癞子手脚全都化了脓,被砍了,成了四根棍子,刘氏也吐了两次血,牙全被打掉了,后来耳朵都被打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对恶毒凉薄的夫妻,也忍不住要胆战心惊地想……这,难道真的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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