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妄图攀龙附凤的农家女女配（15）
到九溪镇之后，杨蓁带着虎头虎脑去高雨家转悠了一圈，想着趁机进去偷一件高雨穿过的衣服，就察觉暗中好像有人。
杨蓁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没看见什么人，还是打消了进去的想法。
莫非刚才那人是高雨？
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高雨回来一趟也未尝不可。
杨蓁故作逗狗玩，给沈诚打了个手势，三人去了隔壁的巷子。
可是暗中人，也跟了上来。
他们是第一次来九溪镇，高雨没见过他们，刚才的伪装也很好，不会有人察觉端倪，那跟着的人，就绝对不是高雨。
那剩下的可能就是高家和官府的人了，想到此，杨蓁给虎头虎脑下了指令。
虎头虎脑抖擞了一下一身油光水滑的毛，开始四处嗅闻。
一路往前，虎头虎脑走过了好几条巷子，来到了江边的一个渡口。
渡口停着几艘横船，几艘船上隐隐还能看见烛火。
杨蓁正想上前，被沈诚一把给拉住了，“我去吧，你去不合适。”
沈诚在码头做事，对江河上的船只，如数家珍，这渡口停着的分明就是花船，不是做正经营生的。
杨蓁一下子就明白了沈诚的意思，将牵引绳递给沈诚，拉着沈茜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虎头虎脑就在中间一艘花船旁边趴下了。
沈诚看看虎头虎脑，莫不是高雨真的在这上面。
正想上船上看看，谁知道虎头突然叫唤了一声。
沈诚担心被人发现，拍了一下虎头的屁股，小声呵斥道：“闭嘴。”
呵斥完，沈诚刚抬头，就见船上走出来一个男子，身形高瘦，衣服洗得发白，手上还握着一根船篙，眼神十分警惕。
“惊扰了，亲戚刚送来的狗，还不认主。”
沈诚话音刚落，虎头虎脑突然冲了出去，扑向站在船上的男人，又高又壮的狗，一下子将人扑倒在地。
见此一幕，杨蓁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人就是高雨。
正想上前，几道身影从杨蓁身后掠过，飞向那花船。
“高雨，你竟然还活着。”
杨蓁一下子就认出说话的黑衣人，正是白天持令牌出现在大堂上的那个大理寺仵作叶钊。
【大人，你又赌对了一次。】
“嗯。”
将高雨和那船上的人缉拿，叶钊走到杨蓁身边，把虎头虎脑的牵引绳递给杨蓁。
“这狗养得不错，还有查案断案是官府的事情，你们不应该插手。”
杨蓁接过绳子，点点头，“我知道了！”
……
因为天色晚了，又带着两个孩子，沈诚担心回去不安全，便在九溪镇住了一宿。
次日一早，仨人回到村里的时候，沈大虎和沈从山已经被放了出来。
梁禾已经做好了粥，杨蓁吃完之后，带着沈茜换了一身衣服，就开始忙家里的事情。
沈诚是精气神十足的去上工，杨蓁来家里之后，他看出这小姑娘行事冷漠，甚至可以说是狠辣，可在大虎这件事上，她竟然愿意帮忙，实在是让沈诚狠狠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说狠辣一点不好，沈诚反而是担心杨蓁之所以狠辣，是因为心里不痛快，伤别人，更伤自己。
现在看来，这个小丫头，活得十分通透。
有棱有角的，挺好挺好。
中秋前两天，杨蓁准备去卖炒货，瓜子、花生和栗子，都是现成的，自己兑点香料一炒，就很香了，如果卖不完，自己吃也是可以的。
想到此，杨蓁把自己这下半年的存货，搬了出来，端出一口大锅，为了受热均匀，杨蓁还去河边捡了好些鹅卵石回来。
杨蓁炒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沈大虎和沈从山上门了，手上还拎着不少吃食。
“杨蓁，我们都听村长和太公说了，谢谢你，谢谢你。”沈从山说着，就要给杨蓁跪下。
杨蓁放下锅铲，上前将两人拉起来，“起来吧，也不单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村长和几位族老也是忙前忙后的。”
“嗯，我们都会一一感谢的。”
杨蓁看着瘦的脱相两人，唤沈茜过来看着锅，去房间拿了不少补气养神的药茶给两人。
“你们最近在家好好休养一些时日，这些茶，就每天泡水喝，喝半个月左右就成，这是给大虎奶奶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两次。”
大虎抱着一大包药草离开沈家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山哥，以后我不去卖卤肉了，我家还有几亩地，我就好好侍弄着。”
沈从山是最理解沈大虎的，他们都是二流子，进了牢房，大部分人都巴不得他们死了干净。
这次他们死里逃生，是杨蓁，村长和族老救了他们，他们断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我也不去了，侍弄田地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杨蓁还没我们大呢，也天天去摘草药，去挖野菜。”
“还有，我们可没少帮沈月做事，可我们出事之后，除了避之不及，还那样对我娘，算了，不说了……”沈从山想到他娘被那样羞辱，就恨不得去沈家老宅闹。
“算了，就当我们交友不慎了，除了村里和小南村几个兄弟，其他的咱们也都别往来了。”
“行，就这么办！”
……
杨蓁不知道，她一时不忍心，还拯救了两个失足少年。
炒了一天的炒货，总算是可以出摊了。
“蓁蓁，我跟你一起去卖吧！”
杨蓁：“行，反正就在我娘摊子旁边，你要是累了，也有休息的地方。”
……
次日一早，沈诚帮杨蓁搬着东西的时候，沈确背着书箱回来了。
“我回来了！”
杨蓁忙着清点东西，随便应了一声，就去忙了。
沈茜则是忙着吃早饭，根本没空理她哥。
沈诚看了他一眼，这怎么还长胖了？
“嗯！回来就了留着看家。”
沈确：不是，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就数梁禾比较正常，“赶紧去洗手吃饭，吃完休息一下，蓁蓁和茜茜要去镇上卖炒货，你一个人在家，锁好门。”
沈确：怎么也有种全家都在奋斗，就他当废物的感觉。
“那我跟你们去吧！”沈确也好奇杨蓁和沈茜卖的什么炒货。
梁禾看看沈诚，见他没有反对，答应了。
炒货摊子就支在梁禾猪肉摊子旁边，杨蓁和沈茜开始卖东西之前，已经先去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吃食回来。
在杨蓁他们斜对面，就是沈月的卤肉摊子。
沈大虎和沈从山不帮着贩卖了之后，老宅那边每天卖出去的卤肉少了不少，这不，沈月也自己来卖了。
“哼哼哼，看见她就烦人。”
沈确听着爱哭鬼妹妹的抱怨，凑过来，就问怎么回事？
沈茜最近跟着杨蓁认字，说话更麻利了，三言两语就把沈月和老宅那边做的事情，抖落得干干净净。
沈确听得目瞪口呆，“所以，书院里说的杀妻案，还跟咱们村有关系。”
沈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杀妻案？”
“就是说九溪镇一个叫高雨的人，欠了不少赌债，意图死遁，就杀了自己的发妻，点燃了房子，让妻子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顶替自己，意图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烧死了，结果两只狗在渡口找到了他本人。”
沈茜听完，就嚷嚷着说：“才不是这样，是那个高雨的叔叔，想要沈月的卤肉方子，才让高雨假死的，……”
兄妹俩嘀咕的时候，叶钊带着一个老人走到了杨蓁摊子前。
“傻蛋，那个人会飞，嗖嗖飞！”
杨蓁起身，像是没见过叶钊一样，问道：“二位要想要点什么？”
叶钊没说话，反而是一旁的老者说道：“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杨蓁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我们之前在茶摊上见过。”
“是了，当时你还给了我一个铜板，不然我可是要豁出老脸赖账咯。”
杨蓁：“那倒不会，你当天衣着不便宜，老板很可能会让你隔天送来。”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娃，眼神倒是细致，高雨那尸体也是你发现了不妥。”
杨蓁：“我会点医术，能看出来。”
“你还会医术？”
杨蓁：“嗯，算是兽医吧！”
老人：？
叶钊凑近了老人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突然笑了笑，“兽医好，这才厉害。”
“高雨的案子，中秋之后就会有结果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县衙听一听。”
“好。”说着，杨蓁装了不少瓜子和花生给他们。
“一个村要是出个杀人犯，婚丧嫁娶和考功名都会有影响，我们县衙没有仵作，没有你们勘验尸体，主持公道，沈大虎和沈从山不会那么快回家，这些瓜子花生都是我自己炒的，味道和其他炒货不一样，不值什么钱，你们尝尝看。”
老人尝了一颗花生，顿时眼睛一亮，“确实不错，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未时过后，街上人越来越多，杨蓁的炒货摊子热闹得不行。
梁禾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
原本计划卖两天的炒货，一天就卖光了，很多都是尝了好吃，又来买的。
杨蓁拿出一半的银子，大份的给了沈茜，小份的给了沈确。
“我不要，你留着吧。”沈确当然是拒绝的。
“拿着，这是你该得的。”
沈确推辞不过，红着脸收下了。
中秋这天，杨蓁取出回油好的月饼，摆到桌子上，有甜口的，也有鲜肉的。
杨蓁本就是担心，大家口味不一样，才咸甜都做的，可谁知道，沈确和沈茜还是因为甜口好吃，还是咸口好吃，吵得不可开交。
中秋之后，杨蓁跟着村里的族老去听了堂审。
高雨和他叔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如何杀死高雨的发妻，烧尸灭迹，假死逃避赌债，顺带嫁祸沈大虎和沈从山，拿到卤肉的方子。
堂审结束之后，围观的百姓，恨不得上去碎两口。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杨蓁就发现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几个族老见到杨蓁，身上要是有吃的，都会递一点给她，还有一些阿婆去摘野菜，也会分一点给她。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杨蓁每天跟个小仓鼠一样，不是囤药，就是囤吃的，院里的大簸箕里面，每天都晒着不同的东西。
沈诚得空的时候，还专门收出一间屋子给杨蓁放东西。
沈大虎和沈从山经过此事之后，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两人开始跟着家人下地干活，也不喊苦不喊累。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沈家村不少年轻的后生，经过他俩被诬陷一事，都收敛了不少。
秋收过后，天气一天天转凉，转眼便就进入了腊月，杨蓁蹲在兔窝前面，有点发愁。
这兔子真是比书上说的，还能生。
前几天，梁禾带了几只到镇上去卖，要的人也不多。
杨蓁想着，过几天，全杀了做成腊兔肉，到时候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留着自己吃。
还有沈茜养的猪，过两天，也可以宰了。
思绪间，沈茜一脸苦瓜相地走进来，人还没靠近，就一身臭味
“你这是掉茅厕了？”杨蓁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
沈茜一听，当即哭了出来，“呜呜呜，我经过沈月那个猪圈的时候，沈月她娘一瓢粪水泼了出来，就这样了。”
这是什么倒霉孩子。
“别哭了，我去给你烧水，你好好洗一洗”
沈茜洗干净之后，杨蓁担心她着凉，煮了一壶姜水给她灌了下去。
可过了两天，一向壮实成一头牛的沈茜病倒，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
五叔公背着药箱来，开了几副药之后，便开始嘀咕：“今年这天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村里好些人都生病了。”
杨蓁一听这话，多嘴问了一句，“病了很多？”
“可不是，我这一路走来，基本家家都有生病的，咳咳咳……”
杨蓁只当是入冬之后，天气骤降，才会有这么多人生病。
可是半夜，沈茜开始上吐下泻，还伴随一阵阵的呼吸急促，杨蓁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简单地染了风寒。
给沈茜把了脉，杨蓁赶紧去房间，重新熬了一副药给沈茜喂下去。
天亮之后，村里来了人，说是家中的老人感染风寒去世了，来跟沈诚借牛车。
杨蓁服下了一颗丹药，去村里走了一圈，回来之后，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随后，杨蓁去了沈月养猪的地方，人还没靠近，就臭气熏天。
沈信正好和沈父拖着一头死猪出来，“人生病，你个畜生也跟着生病。爹，月儿姐让咱们把猪扔了，这么肥的猪，真的就扔了吗？”
“丢什么丢？不就是有一点小问题，煮熟了能有什么事情，前几天死的猪，也吃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沈信：“也是！”
杨蓁没有继续往前，暗中跟着两人，竟然真的将这病死的猪，拖去宰杀之后，送去给沈月做卤肉了。
简直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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