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病人
“小灵，你听我说。”容琛摸了摸叶灵的头发，柔声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而已。刚才我跟你说的那起案子你也看到了，那是两年多前在国外发生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和我们现在碰到的这起连环杀案作案手法相似，当时你哥就参与那起连环杀人案的调查，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他，但他没有承认。”
容琛说着，就把他刚才问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叶灵，包括他觉得可疑的地方，还有何一帆想要刻意隐瞒的事，他都如实的告诉了叶灵。
叶灵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开始无意听到容琛说的事还惊得脑子里一片昏晕，这会儿再听容琛说起那些事，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片，怎么理都理不清。
叶灵低着头，反复地说道：“我哥不会是凶手的。”
容琛心想，他本来没想过何一帆是凶手，虽然觉得何一帆刻意隐瞒那些事让他觉得很可疑，但他也没想过何一帆会是凶手，只是觉得那个凶手跟何一帆关系可能不太一般，何一帆才会替那个凶手隐瞒，就比如两年多前的命案。
能有什么原因会让何一帆突然放弃调查？除非是何一帆不想让凶手落网。
而同样的，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其实何一帆心里早就猜到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了吧？所以他才那么肯定的相信凶手不是容康，却又没有把真相告诉他们。
可是不知为什么，叶灵刚才问他是不是怀疑何一帆是凶手的时候，他脑子里竟真的闪过了那么一个念头，还有无数的疑问。
如果是何一帆……
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而且以何一帆的本事，想要犯案而留下任何的线索，全身而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他既然都这么了解警方的办案手法，当然也有很高的反侦查技术，甚至还能利用自己在警队里的特殊身份，将所有人带到死胡同里，就比如现在。
即便他们都知道容康不是凶手又如何？所有的证据都对容康不利，他们除了把他当成凶手，也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嫌疑人来了。
更何况现在在凶器和作案工具上面都找到了属于容康的指纹和毛发，简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这样的证据摆出去对容康来说是一百个不利，如果他们的调查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很快检察院就要提起公诉了。
如今舆论的压力这么大，检察院那边都打电话过来问了，他们真得抓紧时间了。
“容琛？”叶灵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容琛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叶灵说才好。
默然片刻，便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儿睡吧。”
叶灵抓着他不放，还是那样看着他，很固执。
容琛只得说道：“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
“梁齐梁教授。我有点儿事要问他。”
叶灵不死心的，又追问道：“容琛，你告诉我，凶手不会是我哥哥的。”
容琛没有回答，却说道：“等我明天回来再说，好吗？”
他心里有种感觉，总觉得梁齐或许能给他一些他想要的答案。
叶灵忙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去。”
她不放心啊。
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好吧。”容琛答应了。
这件事不查清楚，他不放心，叶灵也不会放心的，看来也就只有跑这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容琛就给梁教授打电话约了见面的时间，容琛查到的那些资料，他都还没有告诉高长风，所以也没说要去见梁教授是为了什么事，只是说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想去问问自己的老师。
如今他们是掉进了死胡同里一直走不出来，所以容琛说有问题要回去请教自己的老师，高长风他们也并没有起疑。
在去往江阳大学的路上，容琛和叶灵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在前面开车的陈小乐都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两人平时在一块儿都整天换各种方式花样虐狗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安静了，连话都不说，而且这气氛感觉都怪怪的啊，不会是吵架了吧？
这都什么事啊，忙成这样了，这两人居然还有心情吵架？不对，应该说，这怎么还有时间闹别扭啊？
陈小乐真是越想越疑惑。
容琛都有些受不了了，这陈小乐一直从后视镜里瞄，这都看几次了。
他恼道：“小乐，你看车是看后视镜开的吗？”
陈小乐吐了吐舌头，打趣道：“老大，你们这么严肃，我有点儿不习惯啊。”
“不然呢？”容琛没好气道：“怎样你才习惯啊？”
陈小乐不敢说话了，看得出来，自家老大心情真的是不好啊，他还是老实点儿吧。
跟梁教授约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才三点刚过，也不知道梁教授忙完没有，本来想说直接去办公室等他的，想不到梁教授就在办公室里，一见到容琛和陈小乐就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小子，可舍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陈小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梁教授，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不然早该来看您了。”
梁教授笑着摆了摆手，把手头上的资料放了下来，说道：“知道你们挺忙的，我也在网上看到了一些新闻了，不过这么忙，你们还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是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目光就落在容琛身上，然后才注意到了叶灵，顿时笑了起来：“小琛，你这是带女朋友来看我吗？”
叶灵脸都红了，赶紧躲到容琛身后，不过还是乖乖的叫了声“梁教授”。
梁教授打量了叶灵两眼，才又笑道：“容琛，你这女朋友看着这么小，别是未成年吧？”
这会儿连容琛脸都红了：“梁教授，你别开玩笑了，怎么会呢。”
“你啊……”梁教授呵呵笑着，显然是十分的开心：“年纪也不小了，的确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容琛生怕梁教授这还要扯下去，赶紧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梁教授，其实这次我们来找你，还真是有事的，我有点儿事想问你，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
“坐吧。”梁教授招呼着他们坐下，就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容琛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是想问一下您以前一位病人的情况。”
容琛这话一说出来，梁教授就皱起了眉头：“病人？”
“是的。”容琛点头道：“和您之前一位病人有关的，我们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梁教授凝视了容琛两眼，神情严肃地说道：“容琛，你可是我的学生！”
容琛低声道：“这我知道。”
梁教授又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每一位心理医生都有义务替自己的病人保密。”
“是，我知道。”容琛还是很坚持：“老师，如果不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关系着几条人命，我也不会来找您了。”
梁教授定定的看着容琛，容琛很是坦然的迎上了梁教授的目光。
许久之后，梁教授叹了一口气：“你想问的是哪位病人？我治疗过的病人太多，也未必能记得。”
“梁教授，那位病人，我相信您一定会记得的。”容琛看着梁教授，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他是个很特殊的病人。”
“哦？”梁教授颇为意外的看着容琛。
“他姓何！是何教授的儿子，何一帆！”
容琛话音一落，这不仅是梁教授一脸震惊，连叶灵和陈小乐都惊骇不已。
叶灵虽然知道容琛此行的目的跟何一帆有关系，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容琛嘴里所说的那个病人，竟然会是她的哥哥何一帆，而且，而且她刚才听得很清楚，梁教授说他是心理医生，这，这何一帆是梁教授的病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一帆之前曾经看过心理医生吗？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小乐就更不用说了，容琛在来之前只是说有些关于案子的内情，想要请教梁教授，陈小乐更想不到容琛要问的事，竟然会是跟何一帆有关的了。
再想到刚才在车上那诡异的气氛，陈小乐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何一帆！”梁教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对，我想问的就是何一帆。”容琛坦然道：“梁教授，对于这位病人，您应该有印象吧？”
梁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片刻之后才说道：“是的，当然记得。”
这样一个特殊的病人，他怎么会不记得，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容琛要了解情况的病人，怎么会是何一帆呢？
容琛又问道：“梁教授，听说何一帆在你这里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是这样吗？”
“是的，有十几年了吧。”梁教授叹了一口气：“他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容琛迟疑了片刻，问道：“听说是自闭症？是吗？”
梁教授看了他们几眼，没有回答。
容琛便问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梁教授就问了容琛一句：“你为什么想要了解何一帆的事？他是牵扯到什么案子里面了吗？不然为什么你们会来找我了解他的病情？是不是他的病又发作了？”
容琛追问道：“梁教授，何一帆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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