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何为爱情
听了手下的话，白千帆愣了一下“用我的性命要挟她？”
那个手下咽了一口吐沫一咬牙“是的，二公子说，他说如果太子妃不认罪，他就找人揭发说她和公子有，有私情，你们怕太子出狱后被报复，所以联手烧死了太子。”
说完大家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看自己主子的表情，屋里静的可怕。
半天，白千帆突然冷笑了一声“他果然长本事了。给我继续监视二公子。胡长老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公子的计划在进行。”
“好，你们下去吧。”白千帆挥了挥手。
然后抬头望向天空那一轮圆月，皎洁明亮，他仿佛看到了她的模样，自信从容，永远散发着光芒。
一只鸟儿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白千帆面前的窗台上，烛光闪动，那只鸟儿竟然飞到白千帆肩上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句就飞走了。
白千帆脸上的露出一抹笑容，皇后的病好了，她不用那么担心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帮她去做。
正月，本该是个新年刚过，热闹繁华的时节，可是东阳国的朝中，从太子被抓以后注定无法平静。
刚到月底，曾经的太子妃之父，闫康老将军突然请辞，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但是闫康在军中几十年很有威望，如今请辞，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大家依然很震惊。
皇帝挽留了几句，但是闫康心意坚决，于是皇帝准奏。
接下来由谁接任闫康的位置，早朝上大家争吵了好几天，也没有个结果。
皇后的病经过半个月的调养，脸上终于有些红润，只是精神却很不好，太子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楚宛月从凤兰殿出来就听青青汇报前朝的事情，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忧的问“父皇确定了由谁来接任闫康的位置没有？”
“还没有，他们吵得很激烈，但是皇上却没有确定最终人选。”
“各大臣都提议了让谁接任闫将军的职位。”
“洛王那边推荐了左将军，他是闫康将军的手下，在军中多年，很熟悉军中事务。”
“还有谁？”
“还有人推荐了宰相府的白公子。说他年轻有位，身上有白将军的遗风，如今又在兵部任职，而且前几次临危不惧，解除了皇宫的危机，还救了长公主。”
听了青青的话，楚宛月有些意外，竟然有人推荐了白千帆，他这么年轻，在朝中竟然有这样的势力和人气，不知道到自己是该替他感到高兴，还是应该小心提防他。
此人很不简单。
“皇上已经下旨召见了白公子，只是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京城里有传言，说是太子妃闫萌和白公子曾经差点定下婚约，如果不是当年皇上赐婚，太子妃就会嫁入了宰相府，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青青接着说道。
“你听谁说的？”
“李庄传来的消息，说是东都城已经传遍了。很多人都猜测太子妃火烧太子就是为了白公子，只是白公子有没有参与就不知道了。”
“父皇在哪里召见白千帆？”
“御书房。”
——
午后的阳光照在御书房的窗棂上，御书房里烧着炭火，温暖如春。
白千帆行礼以后，站立在皇帝面前，任由文帝上下打量。那些传言他已经听说了，不用查也知道是千海放出去的，他是想借文帝的手除掉自己。
文帝打量了半天说道“朝中有些人推荐你接任闫将军的职务，你是怎么想的？”
白千帆恭敬的答道“下官刚回京城，刚到兵部任职，对于朝中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不太明白，怎敢接任闫将军的职务。下官不敢。”
听了白千帆的话，文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朕听到一些传言，不知是否属实。”
“启禀皇上，下官的母亲曾和闫夫人是闺中好友，小时候下官确实和太子妃曾在一起玩耍过，也有亲戚曾开玩笑要我们两家定娃娃亲。不过那都是六岁以前的事情了，六岁以后，父亲殉职，母亲殉情，下官就被叔叔送出去学艺，从那以后下官就再也没有见过太子妃了。下官也很疑惑，为什么京中会有那样的传闻。”白千帆诚惶诚恐。
文帝盯着白千帆看了半天，白千帆器宇轩昂，满身磊落，没有一丝的扭捏和不自在，而且他所说的和暗卫呈上来信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看来他并没有撒谎，此时果然和他无关。
“那你觉得谁适合接任闫将军的职务？”文帝又问。
白千帆恭敬的说道“皇上圣明，一定会有决断，下官不敢妄言。”
“那，你觉得左将军如何？”
“左将军跟随闫将军多年，对军队事务很熟悉，也有些威望。只是，只是左将军性格优柔寡断，缺乏主见，不太适合做主帅。”白千帆看了文帝一眼，低头说道。
文帝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朕也觉得左刚有些不合适。”
“皇上英明。”白千帆施了一礼说道。
文帝被拍了马匹，语气有些缓和“上次长公主去雪山采血莲，多亏了你的协助，朕替皇后谢谢你了。”
“能为皇上和公主分忧，是下官的福分，皇上折煞下官了。”白千帆受宠若惊。
文帝对白千帆的表现很满意，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儿了，你下去吧。”
听了文帝的话，白千帆却没有离去，而是突然跪下“下官还有一个请求，请皇上成全。”
“什么事？”文帝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下官和太子妃之间虽然多年未见，可是毕竟小时候的在一起玩耍过，下官恳请皇上允许下官见她最后一面。”
文帝盯着白千帆看了半天点了点头“朕准了。”
白千帆从御书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皇帝还真的是多疑难对付，竟然处处试探自己，还真的是不能小瞧了他。
春寒料峭的夜晚，楚宛月刚刚坐在床上准备休息，青青走到他床边低声说道“方大传来消息，白公子去了刑部大牢。”
“他去了刑部大牢？”楚宛月正准备脱衣服的手突然停住了，这个时候他去刑部大牢做什么，他不知道现在流言四起，说的都是他和闫萌吗？
这会让人更加猜疑他们的关系。还是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感情？
冷风刺骨的刑部牢房里，白千帆被人带着来到闫萌关押的地方。
闫萌满身灰尘，头发凌乱的坐在角落里，这里阴冷潮湿，她的手脚都生了冻疮，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坐着。听到声音，她小心的抬起头，看到来人时，突然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帆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闫萌欣喜的痛哭起来。
白千帆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的，半天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认罪，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烧掉无声亭。”
闫萌抬起头一片深情的看着他“为了帆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这是何必，小时候的事情我早就记不清了。你何必如此执着，你这样做，我也不会感激你。清者自清，皇上会查清楚真相的。”
“帆哥哥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闫萌一副不可置信。
白千帆看着她，没有一丝怜悯，语气很平淡“没有，我说过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我早已不是你心底的那个帆哥哥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他根本不是什么白将军的儿子，白将军的儿子在七岁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他只不过是父亲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一棋子而已。
小时候的事，他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货真价实的白千帆。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不，不，帆哥哥，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我。”闫萌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
白千帆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我来就是想要问你，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你要知道，洛王势力虽然大，可是上面还有皇上呢。”
闫萌哭了一会儿，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想要干什么？查明真相替太子报仇吗？”
“我想救你，闫将军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为你已经辞了官。”
听到白千帆提起自己的父亲，闫萌突然一怔，哭了起来“是我不孝，连累了父亲。”
“那些酒真的是你赏赐给无声亭的守卫们的？”
“是。”
“你难道不知道这不和规矩吗？那么多的酒你是怎么运进去的？”
“冷宫那边，皇宫北门的守卫曾经是我父亲的手下，我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我派人买通了他，趁着除夕宫里人多杂乱的时候，悄悄将那些酒运了进去。”
“为什么？你真的想要除掉太子？”
面对白千帆的质问，闫萌回身退坐到角落里，一阵的沉默。
确实，当洛王找到她，要她买通北门守卫往无声亭运酒的时候，她犹豫过，她知道洛王想要至太子于死地。
可是她曾经去求过司徒宛月，如果太子出狱请她帮忙劝说自己和太子和离，司徒宛月没有答应。
况且自己曾经在皇帝面前作证说太子在府中养男宠，如果太子出狱，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所以犹豫了再三还是答应了帮洛王。可是她仅仅是帮忙运了酒而已，却没想到洛王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她，而且还用白千帆相要挟让她什么也不能说。
不过洛王承诺，风头过后，会让她和白千帆远走高飞。
沉默了半天，闫萌突然抬头眼中充满希望“帆哥哥，如果我能出去，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京城，我们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隐居好吗？”
白千帆看着她，摇了摇头“你既然什么也不愿意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闫萌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在白千帆身后，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声音凄厉，绝望“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是因为司徒宛月是不是？”
白千帆转身看她“和谁都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在一起，也从来没有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可曾给你过一丝希望？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哈哈，哈哈。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只是一厢情愿。”闫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面目狰狞，没有一丝平日里的端庄秀美。
白千帆看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是多么冷酷无情，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年父亲外出带回千海，从此一切都变了，母亲很快患病不治身亡，然后舅舅一家也在乌林雪山遇到雪崩双双毙命。
紧接着玄物堂内，父亲大刀阔斧的铲除异己，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完全掌握了玄物堂。
外祖父当年拼尽全力在三国追杀中保下的玄物堂就这样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他这些年和春杏在玄物堂内小心翼翼，受尽艰难，早已不知道什么是世间冷暖了。
走在大街上，正月的风冷冷的吹过他鬓角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上因为想起往事而有些伤感。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夺回外祖父和母亲辛苦打下的玄物堂。
至于这东阳国的万里江山，他想给千海，那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公子，他们走了。”杜离在白千帆身后小声说道。
白千帆向着皇宫的方向看了看，文帝还是不相信自己，派人跟踪自己到刑部大牢。
可惜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既然闫萌执意寻死，那也没有办法，只是可惜了闫将军。一世英名，却被女儿给拖累了。
早朝上经过几天的议论之后，终于确定了接任闫将军的人选，是原来军队里的一个副将胡峰。
是一个没落的世家子弟，家人都居住在东都城内，只有他一人为官，为人低调老实，而且曾经也立过军功，只是因为耿直不知变通不会讨好上司一直都默默无闻的。
这次不知道文帝是怎么想到了他，经过一番调查以后对胡峰很满意。然后委以重任。
圣旨宣读以后所有人都很惊讶，洛王一派的人极力反对，说胡峰只是个小小的副将，恐怕难以服众。
可是宰相和另外一些大人却一致支持文帝的意见，列数了胡峰曾经的军功，觉得是个可造之材。
最后文帝一拍桌案，制止了大家的争吵，决定了此事。
洛王一派的人很郁闷。
楚宛月却一点不觉得意外，依照皇帝多疑的性格，即便是立了洛王为太子，也要对他有所提防的。
提升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小副将，此人必然会因为感激而效忠他。
军权握住了，皇位也就稳了。
正月，很快就过完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还真是，到了二月风明显的感觉不是那么冷了，似乎还带有一丝暖意。
皇后的身体经过细心的调养，一天天好了起来。只是精神还是不太好。总是看着太子的画像发呆。
一天晚上，楚宛月洗过澡准备就寝，突然一只鸟儿扑棱棱的从未关闭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绿水惊喜的跑了过去“那里来到鸟儿？怎么落到这里不走了。”
“是不是受伤了？”楚宛月说着走了过去，这只鸟儿看着很眼熟，和曾经在忆王府的那只极通灵性的小鸟有些相似。
绿水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咦，这里怎么会有个纸条。”说着从小鸟的脚上取下一片卷成小卷的纸条
飞鸽传书？楚宛月有些疑惑的接过纸条打开。
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可是内容却是“皓月当空，星辰如你。二月春风，灿阳如你。思念之深，魂牵梦绕。”
落款是个帆字。
我去，这是情书？
如此看来，必须找机会和白千帆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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