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在装蠢,装给她看
崔正怡却说:“我只要一想起那恶人如此陷害嫂子,我就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她说着又看徐芸浠,却见她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由又说:“嫂子可是心中有数了?”
徐芸浠摇了摇头,又看着崔正怡:“怎么这么问?”
崔正怡试探着说:“我看嫂子一副淡定的模样,还以为你已经知道是谁在害人呢。她们这么冤枉你,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要我我就死给她们看!”
她说着,仿佛身临其境,咬牙切齿的一副就要以死明志的表情可吓坏了徐芸浠,徐芸浠连忙道:“这不是还没严重到那个份上吗?我也不是不着急,只不过若我现在就乱了阵脚,岂不是要叫那背后害人的凶手看了笑话?你也别生气了,总归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崔正怡见徐芸浠若即若离的,心头暗叹不好,可莫要让徐芸浠看出点什么来才是。当下便又一副糊涂的模样,问:“嫂子你要如何?”
徐芸浠神秘一笑,道:“总之我有的是办法,你就别担心了。”
崔正怡看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依然避之不答的模样,心头一跳,只道徐芸浠会不会是已经看出了点什么来,连忙试探着又追问了一回。这时徐芸浠却不说了。她心头狂跳,暗道要糟。心思百转之下,只能又哭着换了话题:“嫂子,表妹现在这样,可害死我了。”
徐芸浠不妨她又哭了起来,连忙安慰她,又问:“可是母亲骂你了?”
崔正怡说道:“可不是!萧家家规森严,她和人约好了见面却又出不来,只能来求我帮她想办法。如今出来了却弄成这副模样,姑姑能不怨我?”她说着,又看徐芸浠:“都是我害了嫂子,我先前只想着嫂子在家中也是闷得慌,表哥又……所以才想着带嫂子出来散散心,哪知道却趁了小人之心,着了恶人的道了!”
这么说着,她又一阵痛哭:“都是我不好,害了表妹又连累了嫂子,我真是,死了算了!”
原来萧启含真的跟人约了在河边见面的!徐芸浠震惊了起来,又想着跟萧启含约见的人又会是谁?她们此番见面所谋何事,也许正是因为她们要谋划的事情碍着别人了才会招人下毒手呢?徐芸浠正想着好好问问崔正怡,又听她死了死了的,眉头一皱,连忙安慰她:“这怎么能怪你?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恶人既要害人,哪里不能动手?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可别把什么都往自个身上揽了。若母亲还要怪你,你只管和我说,我定要和她辩上一辩。”
崔正怡又是感动又是吃惊,问她:“嫂子你什么都敢跟姑姑争辩,就不怕姑姑吗?”
徐芸浠心里想着崔氏又有什么可怕的,便又笑着说:“母亲又不是不讲理的老虎,不吃人的。只要我堂堂正正的,就不需要怕。”
徐芸浠一再强调做人要堂堂正正,崔正怡当下便想着,徐芸浠会不会是在提醒她什么?她只做不知,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又说:“嫂子真是厉害,我还是怕姑姑的。”
可为何怕她却不说了。徐芸浠对她的避重就轻也没什么意见,默默的猜着,想必崔正怡在萧家,为着萧启含挨了很多骂,这才导致了崔正怡那么害怕崔氏了吧?
这个萧启含,真是个惹祸精。
这么想着,又安慰了崔正怡一回。便问她萧启含到底打算去见什么人?崔正怡红着眼睛说:“适才母亲又追问了一回,只问表妹去了河边是为了见谁。我便说是为了见秦家的儿郎,可惜不知是哪一位。母亲一听是秦家的,又骂了我一通,只说我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她。可表妹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千万别说。这可让我怎么办呐!我这夹在中间的,真是左右为难了。”
秦家的儿郎?徐芸浠默默的想着秦家又是哪一家,一边又觉得崔正怡果然难做人,只能感叹,这寄人篱下的,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安慰着崔正怡,让她往后别再帮着萧启含瞒着崔氏便是。左右是为了萧启含好,她往后总该明白的。
崔正怡顿时委屈极了:“我可怎么敢?再说表妹也难为呀,这萧家的家规,就是表妹也不敢不遵,什么事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若我不帮她,可没人能帮她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徐芸浠只默默的听着,若是往日定要和崔正怡争论一回,可今日却没什么心情,只默默的听着。徐芸浠的没心情在崔正怡看来,就是徐芸浠已经不信任她的铁证。崔正怡谄媚着缠了过去,又问她:“嫂子,你又是如何知道表妹是在河边落水的?明明表哥说了,是在荷塘里救起表妹的,怎么嫂子却说是在河里的呢?”
徐芸浠笑了起来,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当下便解释道:“咱们院子里的池塘因为养了鱼,时常有人打理的原因,池水清澈见底,生了什么水草也一目了然。我看含姐儿的衣裙上粘了几片叶子,那是菹草,又叫虾草。这是莲池里所没有的。”
“菹草。”崔正怡低声的念了句,只觉得嘴里有点苦涩。尔后又笑容灿烂,巴结着吹捧:“嫂子真是博学多才,连水草都认得。”
徐芸浠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过喜欢看些杂书罢了,要说博学多才可比不得你。”
崔正怡笑得有些害羞,红着脸摇了摇头,却又突然惊呼了声,问道:“那这么说,岂不是那少年郎在说谎?明明表妹是在河里落的水,他怎么口口声声说是在莲池边推的表妹?表哥也是奇怪,他到底是在哪救的表妹他自己都不知道吗?既然那少年非说在家中的莲池,地点不对,那就肯定不是迎欢让人推的了啊!”
崔正怡的话刚落,便见徐芸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萧启靖在这之前想来已经见过少年一次了,是他吩咐少年这么说的。”
崔正怡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她:“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徐芸浠嘲讽一笑:“还能为什么?含姐儿在自己家中落了水,和在河边落了水,结果是不一样的。”
在家中落水,那就说明萧启含没有出过门,没有想过要见什么秦家!还有一点,萧启靖口口声声说她是凶手,那少年也口口声声说是迎欢带他进了府里,推了含姐儿。若迎欢真是那买凶人,自然会知道少年说了谎,那她的反应肯定会有所不同。如果萧启靖真的有试探迎欢的心,肯定就能看得出来。
今天的萧启靖,似乎又跟昨天的他不一样了……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萧启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酒囊饭袋。可如今细细想来,萧启靖虽然表现出了很愚蠢的样子,所做所为却并非毫无章法,甚至有很多时候,他的反应快得惊人。
也许,他是在装蠢。
徐芸浠有个很可怕的想法,她隐约能够感觉得到,萧启靖就是在装笨,而且就是为了装给她看的!
可这又是为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如何不能?为什么非得在她面前装,而且对她的态度还那么差,像是在故意恐吓她似的。
徐芸浠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崔正怡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崔正怡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了神来,听崔正怡问她:“嫂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徐芸浠微微一笑,却并不告诉她,而是问:“含姐儿可曾和你说,她去河边做什么?”
崔正怡无奈的一耸肩,说道:“她只让我帮她想办法,让她出府,其他的她不曾和我说过。表妹长大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了。很多事情她现在都宁愿告诉启婌,也不愿意告诉我。”
萧启婌?徐芸浠见过萧启婌,一个矮矮小小的小姑娘,和萧启含同年,都是德坤十二年出生的,今年十六岁,也是黄花大姑娘了。既然都是个大姑娘,那便都已经懂得一些事情了,两人年纪相仿,有点聊得来的小秘密这是自然的了。徐芸浠了解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含姐儿可是嫌你管得太多,不和你说了?”
崔正怡一脸无辜,哭笑不得起来:“可不是?我跟她说秦家不好,姑父是不会同意的,她偏要,还跟我说什么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能是一回事吗?我又要再劝,她又说什么启婌也找的秦家,她二叔就没意见,还说……”
她说着,愣了一下,讪讪闭了嘴。见徐芸浠还看着她,又有些懊恼的扯着帕子,不好意思道:“嫂子,是我多嘴嚼舌了。明明答应了表妹,启婌的事还未成,说不得的。”
徐芸浠安抚的对她摇头一笑:“放心,我只当左耳入右耳出,没听见。不会说出去的。”
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到底因何缘由,萧墉明看不上秦家,萧墉贤却还要和秦家结亲?萧家不分家,萧墉贤跟着萧墉明住在萧家,可虽然萧墉贤是萧家的二老爷,但在大事上却还是得听萧墉明这个当哥的。萧启婌只要还姓萧,那么不管她的父亲萧墉贤是不是庶出,她在萧家都算是二老爷家嫡出的大小姐。既然萧墉明不愿让萧启含嫁入秦家,怎么还会让萧启婌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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