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变

　　齐少彦和若雪跟着张奉节一路往北，出城后就开始御气飞行。一路上齐少彦和若雪都是靠着张奉节前进，听他讲述着九州的‘动荡’。

                  “师侄应该知道在发生半月前的那场天地异象吧。两声雷鸣突然响起，响声贯彻整个九州大地，甚至连番邦异族的地方也能听见。刹时间整个天空现出异象，雷鸣电闪，罡风呼啸，乌云齐聚，无数电蛇在虚空中穿梭不定，大地在突变中震动。”

                  若雪从容答道：“这个晚辈知道，那日我正在昆仑修行。异象过后不久就感觉到清玄仙境灵气溢出。然后门中派出了许多高手前往查探，可一个都没回来。”

                  齐少彦两手负在背后，细心听着，对于若雪和张奉节的谈话，他没有必要去插嘴。况且张奉节所说的两声雷鸣自己根本就没听到。齐少彦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他正好施展夺魄除掉华青，随后被昊天卷摄走，对外界无所知觉。

                  “嗯，没错。这场动荡也就是在那场天变的同时造成的。”张奉节神色凝重，语气深沉，所说的话就如同在讲述着某种可怕的灾难。“在天变的同时，整个九州都随之在一起变动。”

                  “变动？”齐少彦和若雪几乎同时失声惊道。

                  “对，变动。”张奉节肯定的点点头：“也许是因为天变所产生的元气波动太强的原因。那一刻，整个九州所有的元气都跟着絮乱。师侄你层次不够，所以并没能感受到。四方灵气猛地奔腾起来，有人因为被大量的灵气灌入而得益匪浅，也有人因此而走火入魔。但，这并不是主要问题。”

                  “还不够重要。”看到张奉节肯定的目光，若雪开始觉得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张奉节又道：“最大的问题是，在灵气的强烈波动下，整个九州开始弥漫着股股魔气。我们怀疑是那些上古封印出了问题。”

                  “上古封印？”若雪心中大惊：“师叔说的是不是那些在上古时代修成不死之身，无法杀死，后被道门联手封印的妖魔。”

                  张奉节点头：“是的。那些妖魔都是神通广大，法力通天的角色。上古时代在九州横行无忌，为祸苍生。后来遭到各大门派围剿，尽数被封印。但是各大门派也因此受到重创。在那之前，整个九州修道之风盛行，几乎人人都是炼气士，许多都玄功通天。却在一战中几乎尽数陨落，修道界因此遭受重创，直至亿万年后的今天也无法恢复。”

                  “张宫主说的是不是蛟龙、序名、九幽血凤同一辈的妖魔？”齐少彦回想起华明记忆中有关这些上古巨魔的一点记录，脱口而出。

                  张奉节微显异色，对齐少彦说道：“齐兄弟也知道一点这些事？”

                  “咳咳咳…”齐少彦暗暗自责，知道是自己说漏了嘴。幸好他本身聪颖，脑经圆滑，随便就想出了借口蒙了过去：“我得到的那卷仙人留下来的法卷上就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上面说，九幽血凤和蛟龙都是神兽后裔，实力强横，举手投足间都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而序名原本是个普通的远古仙人，只是走了好运，不知从哪里得了开天之时残留的一点混沌本源灵气，传说在那点混沌灵气的作用下，可以吞噬世间万物，将一切有形无形之体还本归原。谁知道那仙人最后却因情入魔，成了祸害。”

                  “齐兄弟说得没错，除却这三个外还有其他几位强横的存在，在那个时代，他们都是九州上的至强者。”  张奉节接着道：“因为年代久远，当年的封印阵法早就已经失传。如果封印真的裂开，以如今修道界的力量是根本没法修补，只有等到他们破除封印的那一刻，趁其虚弱，尽全力出手，希望能够将其重创。再找个地脉交错的地方，重新进行封印，借着地势来强行困住。”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清玄派已经形同虚设，各派众人就分别由你们昆仑和我上清宫率领。由于年代过久，许多关于这些巨魔的记录都已经丢失。综合个大派的典籍也只能确定北海的序名和九州西南的一头不知名的妖魔的封印地点。”

                  “我昆仑派率领队伍去北海，师叔就带领高手来这里，对么？”

                  “只是没想到，清玄仙境里还镇压着一头蛟龙。造成了众多赶过去的高手丧命，就算是侥幸逃回来的也是身受重伤。”张奉节点点头，眉宇间罩上了一层郁色。

                          “到了，齐兄弟，还有师侄，你们跟我一齐下去吧。”张奉节指着一座座落在半山腰上的庄院，率领众人渐渐降落。

                  “上清宫还有兴致在这些偏远地区建造别院。”若雪站在庄院的大门口，美目注释着大门地上的一方横匾，面容微笑。

                  齐少彦也抬头望去，就见一方横匾上写着‘上清宫’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张奉节哈哈笑道：“师侄说笑了，我上清宫是正道大派，怎么会贪图俗世享乐。这座庄院只是暂时租用的，便于前来的正派众人歇息。”

                  “都进去吧！”张奉节招呼一声，带着齐少彦和若雪以及背后那诸多五大宗门门人进到庄院里，在走廊上穿梭，直往大堂走去。

                  之前因为人在空中，而且庄院是座落在半山腰上，被一层烟云笼罩，所以齐少彦与若雪对庄园看得有些迷蒙。进来之后，庄院的面貌就呈现在齐少彦和若雪眼里。

                  整个庄院大有数十亩，分东南西北四院，座座高楼都是红砖绿瓦，璎珞满坠。院子里还种植着许多西南特有的植物，在这冬月时节也是花香四溢。看见这番风景，再想想破烂不堪的梧桐村，齐少彦心里难免感叹一番。

                  一路上有许多行人走动，有男有女，穿着也是各异。有的穿日常服饰，像普通平民，却少了几分世俗气息。有的穿道袍法衣，超尘脱俗。还有的周身锁子甲，身负精钢利器，威风十足。众人之间显然很熟，见到有人到来，都相互打招呼。连若雪也跟着陪笑，其中也有人问她的手臂是如何如何，法力如如何如何。同样的也有人把目光投向齐少彦，疑惑这位可以和若雪并肩而行的青年男子到底是谁。

                  到了大厅后，张奉节再吩咐一声，众人便各自散去，只留下齐少彦和若雪。

                  张奉节竟不再多说，反而知会般的语气道：“这庄院够大，有许多空置的房间，师侄和齐兄弟各自随意选择一间歇息会儿吧。等夜宴的时候，我叫人通知你们。”

                  若雪点头：“那师侄先告退了。”

                  齐少彦也微微一笑：“我也先告退了。”张奉节颔首，叫了个仆役带领两人去选房间。

                  等到齐少彦和若雪方一走开，张奉节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来人！”

                  “师傅有何吩咐？”从大厅的暗处走出个道士。

                  “你师弟的伤势怎么样了。”张奉节问道士，问的自然是自己爱子的情况。

                  “有玉琼果在，师弟的伤势已经好了。”道士高有八尺，面容很是年轻，仿佛只有二十来岁，着道袍，插乌木簪，加上那花白的长发，倒是仙风盎然。他神情很冷，冷得让人发寒。

                  “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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