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掌舵人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牛大汉这才注意，不知不觉已经拨打了十个小时的电话。
金商银行肯定早就下班。
他摸着滚烫的额头，乏力得只想睡去。
夏沫在外面敲门道：“大汉，你还在忙吗？”
前面听说他生病之后，夏沫便来过一次。
牛大汉扯着嗓子回话，却惊讶地发现吐不出声音。
真的歇下来，嗓子立马有了应激反应。
夏沫关心道：“该出来吃晚饭了。”
牛大汉强打精神将房门打开，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发凉。
夏沫看他脸色很白，更是担心得不肯离去。
小可也在身后走了进来。
牛大汉实在支撑不住，躺在床上开始养神。
夏沫负责端茶倒水。
这一躺就是三五天之久。
她每天都去便利店拿来冰袋，给牛大汉敷着降温，又是喂饭喂药。
牛大汉的病情才慢慢稳定，对于夏沫也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等身体完全康复，他便扛着麻袋找佘宽去了。
金商银行。
佘宽正在办公室收整东西，许多的私人物品都被放到储物箱里。
牛大汉敲门道：“佘行长。”
佘宽一愣：“你怎么来了？”
由于两人的邻居关系，也有这么多年了，牛大汉找他已经不需要通报。
牛大汉将麻袋提着，往里走去。
佘宽惊异道：“你这是装着什么？”
“好东西。”牛大汉将麻袋放在桌子上，随即打开道：“您看。”
佘宽放下手里的文件，好奇得走到办公桌，低头发现是一沓沓钞票，顿时也估算出大致数额。
“有四十万吧？”他能做行长也不是泛泛之辈。
牛大汉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厉害，一眼就知道大致数额。”
佘宽扶了扶眼镜，笑道：“要存在我们银行？”
牛大汉做生意赚钱，能有四十万存款也不奇怪。
他有点感激：“不用真的麻烦，你本来存在大商银行就存那里嘛，干嘛还取出来，太麻烦了。”
牛大汉摇头道：“不是我的存款。”
“不是你的存款？”佘宽皱了皱眉头：“那是？”
牛大汉从身上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摊开放在桌上。
佘宽又扶了扶眼镜，俯下身子默默看着，白纸上的字迹太小，密密麻麻有好些人名。
“这是什么？”看着像记账的花名册，佘宽弄不明白。
牛大汉笑道：“佘行长，你不是要揽储一个亿吗？”
佘宽放下纸张，点点头，等着他往下细说。
牛大汉能来这里，还莫名其妙扛了四十万现金，肯定是有事情，现在又再次提高揽储问题，莫非有办法解决？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牛大汉一眼，从上到下，还是很以前穿得差不多，简单的短袖配着一条牛仔裤，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牛大汉将大手放在白纸上朝着佘宽推了推：“我前面问过李默然，她跟我说，您除了揽储之外还可以房贷，对不对？”
“嗯。”佘宽随着他的动作再次打量起花名册，这回看得仔细，分明是贷款的信息登记。
他肃然地将花名册拿起来逐条看去：“都是贷款的老板？”
“对。”牛大汉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们说，您对我不错，我就让他们来金商银行贷款。”
“这......”佘宽核对完金额，深沉的眼睛便逐渐睁大：“这么多？有一个多亿！”
牛大汉点头：“我也算过，差不多一个多亿，不知道对您有用没？”
佘宽猛地将他盯住，脸面之上全是问号。
牛大汉道：“怎么了？”
佘宽则实话实说：“我想不明白你怎么有这么多高质量的朋友？全都是企业老板？贷款可是要抵押物品，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佘宽还是不太相信：“那他们全是我们梨县的企业？”
“差不多，应该是。”牛大汉对这些不太清楚，毕竟都是李铁的邀请。
“什么叫应该是？”佘宽觉得不太靠谱。
牛大汉见他满是疑虑，认真介绍道：“佘行长，前些天的梨县商会你知道吗？”
“梨县商会？”作为金商银行的行长，他自然略有耳闻。
据说这个商会是李铁组织邀请，半个月前就开始运作，目的是为了给李刚积累资金，又或者发现其他产业。
前几天正好是第一届商会选举，听说是在真龙酒店举行，参会的人员大致有三五百之多。
佘宽当初就想过要不要借着商会揽储，只不过李刚根本不会给他面子，想到此处，他也就熄灭掉这个念头。
李刚作为李氏工厂的掌舵人，这些年又在江城混得崭露头角，早已经没将梨县的人放在眼里。
佘宽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一次是办理贷款，想着李氏工厂家大业大，只要能拉来业务，肯定可以让金商银行赚足资金，可惜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到李刚。
第二次是办理开户手续，想着竟然贷款吃不下，开个户存点钱，多少支持下县里的银行，李刚应该还是愿意，没想到也是面都没见。
两次闭门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李刚，同样李刚也没事情找他，或者说金商银行对于李氏工厂根本没有利用价值，想要李刚合作的银行实在太多。
佘宽疑惑道：“你去参加商会了？这些名单难道是商会的会员？”
“对，我去参加商会了。”牛大汉点头：“他们是商会的会员。”
“商会的会员？”佘宽有点想不明白：“你去参加一次商会，然后跟他们一个个认识，再告诉他们我需要揽储，他们就愿意帮忙？是这样吗？”
“没有啊！”牛大汉被整笑了：“佘行长，我是用会长的名义。”
“什么？”佘宽瞪起眼睛，掏了掏耳朵：“会长？”
他以为听错了。
牛大汉小鸡啄米：“是会长。”
“你说是梨县商会的会长，可以联系到每一位会员？”佘宽瞥眼，有一股死亡凝视的霸道。
牛大汉认真道：“是啊，就是梨县商会的会长。”
“胡扯！”佘宽原本还有点希望，这会儿彻底不信。
牛大汉凭什么当会长啊？
这小伙子不行，也不知道哪里搞来一张花名册，就胡说八道。
不对，等等......
他终究不傻，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多久。
还有牛大汉平时都很不错，这次说假话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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