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正的胜负，从来都在棋盘之外
在暗网一直混得风生水起的苏昱晓，怎么可能经得住这种升段的诱惑？
在一众好友的怂恿下，立刻就上线，应下了这场邀约。
但毕竟是一场高手之间的战斗，仍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准备。
苏昱晓也没在意，只要能够让她挑战，多等一点时间算不了什么。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除了在积极锻炼身体，保证良好睡眠备战以外，心情还很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霖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总是想旁敲侧击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黑客界的事，哪里是苏霖这种普通的门外汉能够理解的？
跟他说，也是对牛弹琴。
所以，苏昱晓并不理他。
只是对他说，不日之后，自己就将在全世界声名鹊起。
然而，苏霖却并没有为她庆贺。
反而皱着眉头劝她，让她不要好大喜功，免得酿成半敞开香槟的悲剧。
苏昱晓当时狠狠地瞪着他，觉得异常扫兴。
随后便立刻将他轰走，并告诉他一个月之内不许和自己说话。
苏霖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担心。
但对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因此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就好。
时间飞速地流逝。
转眼间，已是一周的时间过去。
这七天里，苏昱晓果然不再理睬苏霖。
甚至每次不经意地对视到一起的时候，还会凶巴巴地对他举起拳头。
显然苏霖在她得意时那种情商低的发言，令她颇为在意。
而苏霖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只不过心里那种不太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了。
苏霖这一世，对于国学和玄学多有涉猎。
许是两世为人的缘故，让他少了很多浮躁。
深深地觉得，古人的智慧堪称是无穷的。
古人之言，诚不我欺。
许多他们说过的话，即便放到现在，都颇为适用。
而其中有一条，苏霖的印象很深刻。
原句他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就是：
一个人接下来会遭遇好事还是坏事，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可预测的。
只要看一看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就能有个大概得推断。
这世界虽然整体是混沌的，但同时，也遵循着一定的因果关系。
一个人短期的精神状态，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做事风格，从而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的运势。
所谓祸不单行，也对应了这个道理。
很多人以为霉运是突如其来的，在接二连三地倒霉之后，就容易破防，无法接受。
但这恰恰，是因果关系的体现。
今日果，乃是昨日因。
若想终结这种霉运，最应该做的，还是尽快调整心态，从而去对未来产生影响。
而苏昱晓最近的精神状态，就让苏霖觉得很不正常。
虽然远远没到异于常人的地步，但一种燥气，或者说是狂妄之气，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的。
根据苏霖对那本书的研究，这种状态下的人，接下来必定会摔个大跟头。
最轻最轻，也得是头破血流。
而这种推测，在二人不说话的第八天，得到了印证。
那一天，苏霖在听着广播刻木雕。
每当他无法克制浮躁的内心，想要强制自己静下心来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
雕刻相比于书法，需要更专注的精神。
而广播，则充当一个白噪音的作用。
只不过，今天的这个白噪音，却发出了颇为洪亮的声音。
以至于让苏霖听得心神震动，耳中嗡嗡作响！
广播中播放了一则实时新闻：
在一个小时前，本市的一家小型银行遭到了盗窃。
据警方勘察情况后分析，本次盗窃成功的关键，在于银行的安保系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警方推测，此次恶性事件疑似有黑客的参与。
听起来，似乎是与苏昱晓毫不相关的消息。
甚至对于每一个听到广播的人来说，都和他们无关。
大家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连作为路人参与，几率都很小。
所以，大多数人只会微微惊讶一下，便不去在意。
毕竟这种事，只在电影里才会出现。
有些人还会阴谋论：黑客这种人，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警方该不会是在抛出这种噱头，好掩盖真正的问题所在吧？
但有趣的是，这个世界最被人津津乐道的“精彩”部分，往往却是由极少数人创造的。
无疑，苏昱晓就是这极少数人之一。
而苏霖，恰巧也是。
苏霖在听完新闻的那一刻，心中这点时间积累的不安，终于有了归处。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昱晓会疯狂成这样，以至于酿成这么大的祸端。
没有半分犹豫，苏霖立刻丢下刻刀和雕了一半的木雕，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拼装过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虽然是老机器，但经过调教后，开机速度还是很快。
半分钟后，苏霖登陆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线的暗网。
他并不喜欢这个人人都戴着假面的地方，但没办法，想要解决问题，总要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在他登陆之后，从独属于自己的王座上俯视下来。
才发现喧闹的下面，正在酣畅地讨论着这场银行的盗窃案。
不必费力去调查，事件脉络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原来……这是一场比赛……
两人各自去攻破一家银行的安保系统，看谁做得更快更好，更能全身而退。
而最后的结果，是苏昱晓赢了，而且是碾压式的完胜！
对方似乎力所不逮，在苏昱晓脱身离开的时候，连基本的攻破都没能做到。
此刻，苏昱晓正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众人的喝彩和追捧。
俨然，一副萝莉女王的派头。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那家银行发生了盗窃案。她到现在还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比赛……”
苏霖在暗网中的形象，是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衫的年轻男性。
在离经叛道、群魔乱舞的这里，显得毫不起眼。
此刻，他站在人群之外，眼神悲悯地看向人群中心处的苏昱晓。
无可奈何地，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
对于这种出现重大经济损失的恶性事件。
警方必定会全力破案，也绝对能够破案。
钱和命，有时候并不是总是命比钱大的。
人没了，影响的是与死者有关系的人。
但钱没了，影响的人就太多了。
这份亏空由谁来补？
所以，必须得破案。
把钱追回来，则诸多问题迎刃而解。
苏霖不清楚钱最后能不能追回来，但他知道，苏昱晓一定会被警方找到。
原因很简单，有人会出卖她。
简单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结合现在的结果，苏霖很轻易地就看穿了对方的全盘计划。
唯有推出一个人，吸引住警方的全部火力，他们才能真正脱身。
而茫然无知的苏昱晓，显然就是他们早已定好的人选。
在足够的金钱面前，什么暗网的地位和名声，有个屁用？
暗网世界再好玩，能比得过现实世界吗？
在这里，靠得是技术。
在外面，靠得是金钱。
而那个苏昱晓的手下败将，无非是从这个世界退场，去往现实世界重新享受万众追捧罢了。
很明显，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苏昱晓这种小丫头，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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