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属下参见王爷
做烤肠得先洗处理好肠衣。
像之前一样,撕掉肥油,里里外外反复清洗后,刮薄肠衣,用白酒和盐水泡着,再弄肉馅。
沈清棠其实挺想吃麻辣灌肠。
可惜北川没有卖辣椒的。
刮肠衣和剁肉馅都是季宴时的活。
这回也不用沈清棠利诱。
季宴时很痛快就把活干了。
沈清棠只需要负责调馅,灌肠。
两根猪小肠,还是一根做烤肠,一根做腊肠。
一直忙活到月亮当空,沈清棠才终于忙完进门。
李素问给她盛上饭,心疼道:“你呀!有活让我们干。尤其是山洞,那么高,你怀着龙凤胎还上上下下的,摔着怎么办?”
问了几次要不要帮忙,都被拒绝。
问多了还要被季宴时扔。
“没事。”沈清棠扶着腰坐下,指着坐在她对面的季宴时,“大都是季宴时干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
上下山洞现在也是他带我上下。”
沈清柯有些吃味,“你倒是越来越依赖他。”
沈清棠歪头,“这跟信不信没关系。打又不打不过,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家里吃白饭。”
沈清柯:“……”
见沈清柯饭吃的不多,沈清棠问:“哥,你是不是还在为要送祖母什么礼物发愁?”
“嗯”沈清柯点头,“实在不行就做你说的三轮车。”
他掏出沈清棠之前画的图,指给她看,“我又改了几处,明天试试。”
“咦?”孙五爷来瞥见图纸,来了兴趣,“这什么东西?怎么跟轮椅长得这么像?你会做木工?你帮我做个轮椅好不好?
不让你白帮,我给钱。”
说着就把身上剩余的碎银子掏出来,放在桌上,推到沈清柯面前。
沈清柯毫不犹豫地抓了起来,点头:“行!我明天就给你做。”
再加上这三两银子,他就能给祖母买像样的寿礼。
孙五爷也很高兴。
三两银子竟然就能买辆轮椅?!
***
腊月十三,晴。
沈家人都没出谷,从早晨起来就各自忙碌。
李素问做被褥。
沈屿之帮着沈清柯给孙五爷做轮椅。
沈清棠需要做肥皂、香皂、羊油皂,还得尝试做蛋糕。
一百斤猪板油分了五次炼制。
幸好有季宴时帮着她切猪油、盛猪油、端盆等。
酬劳是两根烤肠。
沈清棠看不见的角度,孙五爷看他们的眼神更为复杂。
花了整整一上午时间,沈清棠才把所有的肥皂、香皂、羊油皂做好,等着凝固、皂化。
下午做蛋糕。
沈清棠不想再折腾烤炉,打算蒸蛋糕。
蒸蛋糕还真不是因为做视频学的。
是大疫三年初,全民坐月子时跟着短视频学的。
但是短视频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家里的面粉捣鼓各种吃食,包括但不限于蒸蛋糕、花样馒头、凉皮等。
蒸蛋糕需要的食材有面粉、油、糖、鸡蛋。
面粉得用低筋面粉。
好在石磨磨出来的面本身筋度就不高。
若是筋度高的面粉也没关系,像做凉皮一样洗面,面粉水里的淀粉就是零筋面,洗出来的面筋就是决定筋度的,想要低筋面粉就留一点儿面筋在淀粉里。
这种费时费力的土办法也只有在古代才适用。
取一部分生牛乳,煮开放凉备用。
两个鸡蛋,蛋白和蛋黄分离。
古代没有分离器可用,沈清棠会两种办法。
第一种考验手和速度。
蛋黄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膜。
打在碗里的鸡蛋往往膜还是完整的,只要轻轻的、小心且快速的捏着鸡蛋黄的膜就能把鸡蛋黄完整且干净地分离出来。
前提是不能弄破。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鸡蛋中间磕破,一分为二,把蛋黄两边倒,等蛋液控干净剩下的就是干净蛋黄。
两个鸡蛋黄,一两稍微少一点儿的食用油,一两多一点儿的牛奶,面粉一两半,白糖一两。
没有厨房秤,只能按两称重。
大乾的一两差不多是三十七克。
按理还可以放点儿柠檬汁和白醋,家里没有。
把鸡蛋黄和油搅拌在一起,再依次倒入牛奶、糖和面粉。
最难的部分是把两个鸡蛋白打发。
用筷子快速不停地搅拌。
好在两个鸡蛋白不多,好打发,很快打成奶油状。
分三次加入面糊,轻轻在桌上震两下,去除气泡就可以上锅蒸。
古代没有保鲜膜,沈清棠用笼布盖在盆上防汽水。
锅里放水,水开后再放入盆,小火蒸三刻钟。
蒸蛋糕期间,沈清棠又取出来一部分生牛乳打算做油酥,就是奶油。
放置了一晚上的生牛乳,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固体。
把这层固体捞出放进圆柱形细长的木桶里,合适长度的木棍底端安装一块类似秤砣的圆形铁块。
伸进木桶里反复捶打。
沈清棠一直打到手酸,奶油终于成功分离出来。
沈清棠没用季宴时干活主要因为第一次真在古代做奶油,没经验得自己动手才能掌握分寸。
季宴时原本还跟在沈清棠身后看她做蛋糕。
看了许久没看见沈清棠放肉,扭头回屋。
在露台上的孙五爷,见沈家人各自忙碌,没人注意他。
伸手拦住要进屋的季宴时,艰难地从椅子上挪下来,单膝跪在季宴时面前。
另外一条腿绑着木板不能打弯。
“属下参见王爷。王爷你……”
孙五爷话还没说完就凌空而起,在半空中画了道弧线,坐在院子里的地板上。
扔完人的季宴时头都没回就进了自己房间。
孙五爷怔怔地望着季宴时房门的方向,连疼都忘了。
沈家人并未远离。
李素问在自己屋子里。
沈屿之和沈清柯在院外不远处做木工。
沈清棠在灶前忙活。
听见动静齐齐赶过来。
沈屿之和沈清柯弯腰扶孙五爷。
李素问关切道:“孙大夫,你没事吧?你的腿还好吗?”
孙五爷“啊?”了声,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摆摆手,“我没事。他……”
“季宴时?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这里不好。”沈屿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安慰孙五爷。
只有沈清棠眉梢微挑,怀疑地看着孙五爷:“他为什么要扔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季宴时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扔人。
孙五爷委屈,“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就是个认个主而已。
沈清棠抬手敲开季宴时的门,问他:“你为什么扔人?”
季宴时干脆利落回了两个字:“挡路。”
同时抬手,隔空把门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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