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


“咻”

三根象牙黄金包尾的箭矢带着无人可挡的锐利划破长空,其中一根穿透了木靶上的包片,落到了木靶的另外一边,

如此的强大。

几名将军怔怔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自愧不如,趁此机会溜须拍马更不在少数,

“陛下神勇无比,我等实不可及。”

“不愧是我们的陛下,从前只听说陛下王子时是底比斯射箭项目的头名,当时还没怎么相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位将军叹了一声说道,

他说这话倒真不是什么溜须拍马,须知底比斯之内定期举行的射箭项目又有什么技术含量?

在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将军们眼里,那就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他从前从没有把这种赞誉当作一回事,也从不相信一名远离战场的王子夺得的射箭头名有什么稀奇,

——那样的成绩,他军营里的任意一名弓箭手,都可以轻松获得。

可现在他信了,心服口服。

那样远距离之外的木靶,顶在这样强烈的太阳光底下,射中尚且不易,何况是还有所余力,穿过了它。

众人恭维中心的青年没有回应,表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从箭笼里又抽出了三根,搭上了绷紧的弓弦,

那样的成绩在他这里并不能够让他满意,有一根脱靶了,这还达不到他对自己的要求。

“陛下,我来和您比一比?”

轻笑声传过来,接着凑过来一道人影,

图特摩斯站过来,与他并肩而立,弓弦上同样搭上了三支箭矢,手臂发力,瞄准了远处的标靶。

“图特摩斯,陛下的神威可不是你能够造次的,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刚才一名吹捧最厉害的将军瞪了瞪眼,

“呵,你以为我是乌瑟尔你这老东西?只会溜须拍马,连比试都不敢尽全力。”

图特摩斯满不在意。

“你!”

叫乌瑟尔的将军怒了,手上比划了两下终是不敢在国王陛下面前闹事,悻悻退回了后面,

“我哪里是没有尽全力,我怎么能及得上杰瑟卡拉陛下呢?”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确实不擅长射箭,你擅长溜须拍马。”

“图特摩斯!我跟随卡摩斯陛下征伐喜克索斯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哦,倚老卖老。”

图特摩斯随口又说了一句,

不就是仗着兵龄长吗?有什么用?如果攻打利比亚就靠这些人的话,那也就不用再打了。

“好了,都安静些。”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又在青年的一句话之后偃旗息鼓,

“是,陛下。”

异口同声,但这种默契又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格外的不怎么让人舒适,

乌瑟尔狠狠瞪了一眼图特摩斯,终是退到一边不再言语了。

没有了人打扰,图特摩斯再一次拉满了手中的强弓,

“陛下,您说我们谁会更胜一筹?”

“是我。”

“可我觉得,要比了才会知道,您说呢,陛下?”

但青年没有回答他,反而皱起了眉头,手臂上的动作也松懈了下来,图特摩斯一愣,转瞬明白,

因为他也听见了。

“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伟大的杰瑟卡拉陛下!”

“捂上他的嘴,一个外面来的努比亚人,也想混进军营见杰瑟卡拉陛下?把他拖下去,严刑拷打,看他有什么企图!”

“我要见...唔...”

“...”

“怎么回事?”

阿蒙霍特普侧了侧头,望向一旁的将军们,

不得不说,被抓起的那人嗓门真的是够大,离了这么远,都能听得到嘈杂,

“不知道,那边是乌瑟尔的部下。”

图特摩斯也向那边望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是,是,是我的部下,我这就去询问一番到底是什么事...”

那边吵嚷的还真的是他的人,居然在这种时候搅了陛下的兴致,乌瑟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就要退下,

“既然要见我,那就带过来吧。”

“陛下,万一他是刺客呢?”

乌瑟尔支吾道,

“那只有一个人,如果他成功了,那你们是做什么的呢?”

是啊...这么多人还护不住一个陛下吗?乌瑟尔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转而叫手下前去带人。

这就是肯迈特的陛下吗...?

卡尔西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到了演练场,整个脸皮被按在地面上,他挣扎不得,只从眼角余光,见那主位上的青年一角洁白的褶裙下摆。

“就是你要见陛下?”

乌瑟尔率先厉声喝问道。

“是...我有重要的信件要交给陛下...”

卡尔西从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布恒城的城主,城主在他心中已是最高贵的了,现在一夕之间见了这么多的达官显贵,甚至还有他心目中最神圣的王,

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驱之不散的杀气,这不是他这等人物可以接触的,

甚至每一个人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按死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城主大人,

这个认知让他连头也不敢抬,浑身发颤。

重要的信件?交给我?

此刻匍匐于脚下的是一个年轻的努比亚男人,黑色的皮肤上沾染着连日赶路的尘埃,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疲惫的姿态,

只这一眼就足以确定,他不是军队里的雇佣军,而是从远方赶来,

这还真的是见不太寻常的事,一个努比亚人,历尽千辛万苦跑来利比亚的前线来找自己,口口声声说要见他,此刻更是说要呈给他一封重要的信件,

阿蒙霍特普的心中突然感到有了些兴趣,

不过这种事还用不上他来开口,只微微点了点头,身侧伺候的尊者马上便已明白,

“信件在哪?”

“在...我的腰衣里...”

卡尔西自己也知道这藏匿的地方不怎么好,话还没说完脸就已经红了,

果然,一听这一句,萨哈马上嫌恶的跳了起来,但下一刻又朝那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腰衣里伸去了手,

居然把要呈给陛下的信塞进他的裤子里...他是真的该死...萨哈觉得恶心的快要吐出来,

几经周折,终于从腰衣中抽出了一块看起来比较完整布条,

到底没敢直接将这看起来实在脏污的很的布条交到阿蒙霍特普手里,转了个弯,先交给了图特摩斯。

图特摩斯愣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的展开了那张布条,与此同时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也不是从裤子里掏出来的不是吗?不过是...算了...那努比亚男人的腰衣还真是够脏的...

“这上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把这么神圣的字体写在这么脏的布上的,还颠三倒四的...”

图特摩斯嘀咕了几句,私心里觉得写这东西的人一定是个不怎么注意的半吊子书吏,连语法都能弄错,

只是费力的看着看着,他的神色就变了,又惊又怒,

“什么?!布恒城城主叛变?西奈散盗辛格与努比亚卡西塔王子勾结?”

顾不上这布条脏不脏污,也来不及想这消息可不可信,他将布条展开在阿蒙霍特普面前,

“陛下,请过目。”

这字体...

还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阿蒙霍特普先被上面的字体所吸引,

这是...

眼中极快的掠过一抹喜色,又转眼被惊慌覆盖,

他拔腿从宝座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了卡尔西面前,

年轻的陛下失去了仪态,将众人眼中来自努比亚低贱到泥地里的男人提了起来,

“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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