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民族风情
第二天大清早,钱志刚提出要到张新月家里坐一会,在哪小而窄的客厅里,只摆着几件简单的家具,令他感叹不已。县里的各大班子仍旧陪着,当他们看到钱志刚唏嘘的样子,真后悔没有给张新月的父母安排到更好的住处,见到钱志刚最后掏出了个红包,在场的领导纷纷解馕,一时之间把张鸿明感动得热泪盈眶。
相机和摄像机的镁光灯闪个不停,这条新闻后来还上了省电视台,题目却是常务副省长钱志刚心系困难职工,张新月看了不由感到好笑,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的父母也只能算得上是下岗的困难职工,哪敢称是省长的救命恩人呢?
好在钱志刚本人待他们还是心诚意到的,记者要报道也是要挖掘亮点,这就是宣传的奥妙所在,谁敢报道说省长二十年后报恩呢?想通了这一点,她不平的心也就释然了。
不过这之后不久,她的父母很快就领到了城镇低保,县里也以张新月的名义给她家分了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
张新月当然知道,他们家的生活之所以有了这些奇妙的变化,全是因为钱志刚是他们的故交。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微妙,当你的身份和某位权贵相连之后,就好像你也拥有了某种特权,就会得到别人特殊的照顾。
张新月开始觉得县委政府这样的安排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多年来操心劳累,现在就让他们多享两年福吧,这些恩惠,就让自己努力工作去回报吧。
到她家里慰问过后,钱志刚一家就回省城了,这天是周六,张新月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而是给周娅打了个电话,约她到清云县过苦扎扎节,这节日的热闹要过三天呢,周娅一直想到清云县走一走,趁这个机会正好请她来玩玩。
周娅接到电话,欣然同意,张新月又问她如果车子方便的话,带她的几个同学和老师也来玩一玩,周娅答应了。张新月接着打了陈静的电话,让她约几个同学到清云县走一走,到这边的吃住玩一律由她安排,陈静周末也没什么事,爽快的同意了。
张新月之所以敢自作主张的说他们到清云县的一切费用由自己安排,这是因为她这次回来,非常明显的看到了县级领导脸上对她所带的三分敬畏和七分感谢。
特别是何一涛看她的眼神都带有了几分讨好的阿谀谄媚,这个畏权惧势的官场中人,现在看到她和钱省长联上了关系,也对她也另眼相看了。
想到当初自己被他欺压和利用的可怜样子,她心里就愤愤不平,心里想,日后她要是升了官,决不会和何一涛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但这次自己就居功自傲一次吧,她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子,可是也得有强势的时候,不然以后自己还是要被人摆布,任人宰割。
周娅他们十点从省城出发,到清云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张新月在宾馆等着,来的人还有路欢欢、杨天海、王勐,她没想到董超竟然和他们一起来了,不免有点不满的看了周娅一眼,暗示她不该带他一起来。
周娅知道她不喜欢董超,就说:“我的车坐不下这么多人,董老板说他有空,我想在路上剥削一下这个公子爷,就把他请来了。”
张新月想想也是,只好把不快隐藏心底。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她让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梳洗一下,他们要到哈尼山寨去吃长街宴。
今天去的不是昨天去的寨子,这个寨子叫哈尼城市,名字是叫城市了,不过全是蘑菇房,是个大寨子,共有百多户人家,镶嵌在一座青山的半腰。
寨子上方是茂密的树林,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梯田,梯田之中一条小河无比清澈,弯弯的流过,就像一条巨莽懒洋洋的卧在草从之中。
他们把车停在公路边,由张新月带路朝山上的寨子走去,一条山路崎岖不平,溪水还会从路上流过,路欢欢和陈静不太会走,一路由人搀扶着,几百米的山路竟然走了半个小时。
蓝天、白云、梯田,还有风儿吹来的稻花香,让王勐这个大才子诗兴大发,他口里念着陶渊明的诗,手里的相机不停的拍着沿途的风景,对这里的田园风光赞不绝口。
路遇从田地里打猪草回来的哈尼姑娘,她们头顶着背索,背上的背篓里装着冒尖的猪草。叽哩咕噜的讲着哈尼话,说到高兴处,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王勐见到这几个充满了活力的哈尼姑娘,硬要拉着人家给他当模特,几个姑娘羞羞答答的你推我让的,王勐也不管她们愿不愿意,举起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的就拍了起来。
姑娘们被大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脸上的汗珠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脸蛋儿不知是害羞了还是走累了,变得通红通红的,一笑起来露出了满口白牙。那沉沉的背蒌背在背上好像一点儿也不吃力,仍然谈笑风生。这在张新月看来再平常不过,因为她经常接触,可是在王勐的眼中,这却是一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原始的野性的美。
王勐这次在清云县拍的照片,后来还发表在《中国民族画报》上,的确很美。那几位姑娘的的照片,王勐带给张新月,让她转交那几位姑娘,她也认真的看了,果然是原始风味十足,看起来非常性感,比起那些城里天天靠脂粉掩盖真容的姑娘们强多了。
这事也让她的审美观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有时候看起来原始和单纯的东西,其实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美。
在张新月心里,她所识的哈尼姑娘几乎等同于勤劳一词。
她们从小就被教育得尊老爱幼,勤俭持家。刚刚出落成人,就得每天天不亮早早起床为家人做饭,做好饭自己还来不及吃,就要上山砍柴,早饭也是用芭蕉叶包着在路上边走边吃,等天灰灰亮的时候,她们早已砍柴归家了,这时又得喂猪喂鸡,下地干活。
她们的每一天都是非常忙碌的,超强的劳动量让她们必须拥有强壮的身体,哈尼小伙讨老婆别的不看,就看谁的小腿粗壮,因为这样的姑娘必是最勤劳的。
出嫁后的她们,还要遵守三从四德,丈夫就是她们的中心,在夫家,她们从来不准上炕吃饭,只能站着吃。如果有辈份高过自己的长辈在场,她们也是不能坐的,更不能和长辈同桌吃饭。
就算是夫妻,他们也不能同床共枕,实在想在一起,也只能偷偷的在公婆睡熟之后悄悄的进行,因此哈尼族的男子婚后仍然有人悄悄的在外面和别的姑娘约会,而自己的妻子最好装作不知道,否则的话她在家里的地位势必要受到影响。
她们一生忍气吞声,只为了能忍到老了办婚宴的那一天,她们才真正算是丈夫的妻子,家族的一员。如果丈夫不幸先她而去,而他们还没有办过老酒,那她到老了,也必须一个人和死去的丈夫办一次婚宴,不然她们死去也不能在天堂和丈夫团聚。
这就是哈尼女人,虽然这种状况在解放后,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在老一辈的哈尼人眼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仍是不能破的,因此现在很多女孩子都选择了外出打工,远嫁他乡,那些深藏在山坳里的哈尼寨子,总会有许多哈尼小伙痴痴的等着出远门的啊妹归家,可是他们的愿望常常只能变成深夜里的一声叹息,像那落入深潭的石子,咚的一声,就再无声息。
此时,张新月看王勐兴致很高,也力劝那几个姑娘给他当模特,他们拍了半天照,这才向哈尼城市走去。
还未进寨门,就听到了寨子里传来的阵阵歌声,他们一行到了寨门口,好客的哈尼群众就端着米酒,上来给他们唱敬酒歌。
米酒装在青翠的小竹筒里,散发出一缕清香,大家像征性的泯了一小口,就进了寨子,张新月进去半天没见着王勐跟来,回头去找,没想到他还在哪拍照,临了又被迎客的哈尼姑娘拉去喝了三杯米酒才放开他,他跑过来连呼过隐,逗得张新月哈哈大笑。
长街宴很快就摆好了,路欢欢奇怪的问张新月:“这么多桌子,我们坐哪张啊?”
张新月说:“随便坐吧。”
路欢欢再问:“要付钱的吧?”
张新月说:“哈尼人民很好客,这些饭菜都是每家每户做好抬出来招待客人的,一般不用付钱,但是来的客人,特别是他们邀请来的单位都会像征性的给一点,不然的话他们自己也承受不了那么多。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县政府办已经给过了,你们跟着我白吃白喝就行了。”
他们还没坐下吃饭,张新月就看见何一涛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个老色鬼,怎么自己到哪里也要遇到他,唉,他是分管意识形态的副书记,这种活动一般也算是一种民间的文化活动,自己在这里遇见他也在所难免。她也假装微笑的看着何一涛,说:“何书记,你好。”
何一涛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了周娅,热情地说:“唉呀,周书记,您什么时候光临的啊,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说着热情的双手握住了周娅的玉手,周娅寒喧着说:“来得匆忙,怕您公务繁忙,没敢打扰。”
何一涛不满的说:“唉呀,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嘛,您来了,再忙我也要来陪的,你说是不是?哪能怠慢您这样一位贵客嘛。”
周娅被何一涛的热情感染了,她不好意思的说:“看您说的,我和你都一样,哪分得了贵贱,来到清云县,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清多多原谅。”
何一涛说:“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你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呆会要罚酒三杯,哈哈。”
周娅说:“好,何书记您也是个爽快之人,我虽然是个女子,可是也不能甘于示弱呀。”
何一涛说:“女人天生三两酒,你们有优势,我只怕还喝不过你呢。”
周娅笑道:“我哪里敢和你比啊,刚刚只不过是想占点口头之风,吓你一吓,你可不要当真哦。”
何一涛说:“你的酒量我早就领教过了,今天难得在一起,呆会我们不醉不归。”
和周娅寒喧了一会,何一涛才转过头来问张新月同行的人,张新月一一给他作了介绍,何一涛听了很高兴,说:“你们要多多为清云县作宣传啊,特别是路主任和杨导游,我们清云县也有很多未开发的旅游资源,欢迎你们来开发,来旅游啊,今天你们能来,就好好的体验一下我们的民俗民风。”
董超等他把话说完,才走上前去和何一涛握手,说:“何书记,您好。”
何一涛热情的拍拍董超的肩说:“哦,小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董超说:“我和周书记他们一起来的,我给他们当车夫。”
何一涛呵呵笑道:“好好,以后你要经常带他们来,你这样的车夫当的值。”
董超说:“我也请李向阳主任来走一走,可是他有个招商会要参加,没来得成。”
何一涛说:“唉呀,可惜了,下次你一定请他来啊,我们非常欢迎嘛。”
董超说:“好的。”
张新月看到董超一副巴结权贵的样子,心里特别不舒服,就凭他也请得动李向阳?不过是口头说说显摆一下罢了,他兜里有了几个钱,就想左右别人,特别是李向阳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父亲可比他历害多了,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说不定也会答应的。可是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招呼大家吃饭了。
何一涛说:“别在这吃,我带你们到龙头那里吃去,你们是贵客,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接待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一涛身边站着个粗壮的哈尼汉子,他也连连说:“何书记说的对,到龙头坐的那桌去吃。”
张新月一看,这个人好像是个村干部,不过她还是知道一点哈尼族的规矩的,便问:“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女同志,和龙头们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会有意见的。”
村干部说:“不会,不会,他们的想法已经开放多了,你们是贵客,和我们村子里的妇女不一样,请吧。”
张新月看了周娅他们一眼,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们一行走到那里,张新月见旁边有一空桌,就说:“我们还是坐这桌算了,多少还得尊重人家的民族习惯,我们是女子,和龙头坐在一桌多少有点不合适。”
何一涛也知道哈尼族的民族习惯,就没有免强。但他自己也随着他们一起坐下了,周娅和她职位相当,既然来到这里,自己不陪也说不过去,更何况还有这么几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呢?
张新月他们刚坐下,倒好了米酒,何一涛就摆出了主人的架势,抬起酒杯来说:“来来,今天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我谨代表清云县县委、政府,以这杯米酒欢迎各位的到来,大家一同干了这杯。”
大家都抬起酒杯站了起来,礼节性的和他碰了碰杯,随意的泯了一小口。何一涛干了一杯,看看大家都没喝多少,心里觉得十分不爽,便订着周娅说:“周书记,您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今天您的表现不太让人满意啊。干了这杯,给大家做个好榜样嘛。”
周娅推托道:“路上疲劳,今天就随意了,明天一定喝。”
何一涛听了知道她不过是借口,哪里肯依,就说:“不行,不行,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要给我开空头支票,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周娅还是不喝,何一涛就开始给张新月施压:“张主任,周书记不喝,那你得喝,今天你也是主人,哪能省嘴待客呢,干了干了。”
张新月无法,只得喝了。何一涛见她喝了,非常高兴,就说:“好,张主任这个表率做的好,周书记,这是清云县欢迎你们的酒,大家还是干了吧,干了这杯酒,其他的咱随意,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见何一涛力劝,也都喝了,何一涛这才满意的招呼大家坐下了。
大家相互敬了一会酒,张新月见大家只忙着喝酒,就说:“大家吃点菜吧,这可是哈尼族原汁原味的特色菜,只有哈尼山寨才吃得到的。”
她的话让大家把目光都投到了桌上的菜里。路欢欢伸出筷子到一碗洒着簿荷和香料的菜里捞了一下,捞出了一条黄鳝,吓得差点丢了筷子,那条黄鳝扑通掉回了碗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路欢欢窘迫的问:“这是什么啊?是不是蛇啊?”
何一涛大笑着说:“路主任,这不是蛇,是黄鳝,整条煮的,叫做三嘴黄鳝,为什么这样叫呢?说的是吃这黄鳝的技巧,三嘴就把它吃完,你看我吃一条示范一下啊。”
说着夹起一条黄鳝,从鳝鱼的背部接近头部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把连着头的一方咬断,筷子轻轻一拉,鳝鱼的背部就到了他的嘴里,吃了这部份,他又轻咬腹部,用同样的方法吃了腹部,然后用筷子挑掉鳝鱼的肠子,把其余部分一口吃掉。
何一涛吃完,笑着对路欢欢说:“看见了吧,这回学会没有,来,你也吃一条,这个营养价值高。”
说着夹了一条黄鳝给路欢欢。
路欢欢看着他吃,心里早就直发毛,这时见他夹着一条黄鳝向自己伸来,忙捂住自己的碗,连连说:“我不要,我不会吃。”
王勐很快就来英雄救美,抬起自己的碗说:“让我来。”
何一涛只好把黄鳝给了他,王勐夹住,像模像样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嗯,味道好极了,甜,鲜,还有一种从没吃过的香味。”
张新月忙介绍说:“那种香味是哈尼豆豉,闻着嗅,吃着香。”
何一涛也指着桌上的一小盘金黄色的面沫说:“对对,就是这一种,这是哈尼族的特色豆豉。这个拌生黄瓜最好吃。”
说着他又夹起一条生黄瓜,蘸了一点点豆豉,吃得满嘴生香。
其他人也学着他吃了起来,都点头说不错,只有路欢欢还是吃不惯那个味。
大家吃了一会,也说了些清云县的民风民俗,讲起了本地的特色小吃,比如说傣族的烧烤,还有瑶族的大粽子。杨天海听了,说:“清云县有这么多的民风民俗,这可是非常丰富的旅游资源啊?你们怎么不好好利用起来呢。我们带团,有时候去到的民族村,还没有你们这里有特色,风景也没这边好,可是人家开发得好,收入很可观的。”
何一涛说:“清云县地处偏远山区,交通不便,开发起来也没用啊。”
张新月也点头称是。周娅说:“清云县和云怀县情况都差不多,都是农业大县,经济要发展,的确很难,从省城来要坐这么久的车,谁都会累的。何书记,来,我敬你一杯酒,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有空的时候也请你们到云怀县走一走。”
何一涛饮了一杯,大笑说:“周书记,在我们清云县,可不要轻意说累,更不能说谢谢啊。”
周娅不解,问:“为什么不能说?”
何一涛笑着说:“那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两个故事,一个故事叫做累不累,别一个故事就叫谢谢。”
众人都说:“好,洗耳恭听。”
只听何一涛讲道:“这两个故事都和老师有关,累不累讲的是女老师的故事,谢谢讲的是男老师的故事。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刘勐笑道:“当然先听女老师的故事。”
何一涛说:“好,那就先讲女老师的故事。话说改革开放之初,我们哈尼寨子里分来一个女老师,因为交通不便,村子里就让一个男青年去县里接她。在回来的路上,全是上坡路,那个女老师走累了,就问那个哈尼青年:你累不累啊?那个男青年摇摇头说:不累。又走了一程,女老师太累了,又问:你累不累?男青年还是摇摇头说:不累。就这样过了一会,女老师又问了一次,那个男青年激动地说道:你要想累就累一回。说着就把女老师给按倒了,女老师就这样被破了身,她伤心极了,就到法院去告那个男青年强奸,结果法院一审,法官问那个男青年,他为什么这么做,男青年说道:她问我累不累,我都说不累,她老是问,我就只好累了。法官问女老师:是这样吗?女老师说是,结果法院判男青年无罪,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家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何一涛笑道:“哈尼语里,累,就是做男女之事。”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路欢欢红着脸说:“那个女老师可真倒霉。”
杨天海和王勐听完觉得很有意思,异口同声的问:“那男老师的故事呢?”
何一涛讲道:“话说当时也有一位男老师分到了傣族寨子,到泼水节的时候,傣族家里都包粽子,他的学生们都给他送粽子,他第一次感受到傣族人民的热情,激动的和每个给他送粽子的学生们说:谢谢,谢谢。结果第二天校长找他去谈话,问他怎么欺侮班里那些给他送粽子的女生,家长把状都告到学校来了。他一听,全懵了,他说他没有欺侮她们啊。校长不信,说他没欺侮,人家家长能到学校来告他?让他老实交待,他只好把学生送粽子的事全部说了。校长听了大悟,原来是他对人家说的谢谢这个词惹的祸啊。你们猜猜这谢谢在傣语里是什么意思?”
王勐很快接道:“不会也是说的男女之事吧?”
何一涛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兄弟,算你聪明,猜对了,就是那回事。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傣族寨子里去下乡,村长让小卜哨来敬酒,我说:谢谢,谢谢。结果把人家给吓跑了,哈哈哈。”
何一涛说完,在场的女子全都害羞得低下了头,只是哧哧的暗笑。
张新月见何一涛喝多了酒,说起话来开始没遮没拦,她只好出面道:“何书记,你的故事有点意思。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朋友的款待。”
何一涛和她碰了碰杯,说:“好,好,我也想好好谢谢你啊。”
何一涛一语双关,张新月只当作没听见,可是她心里对他更加厌恶了。他好色的弱点看来是改不了,身体上的便宜他没占着,口头上的他也不放过,刚才听他一个劲的宣传清云县的样子还像个领导,可是此时淫笑的他又变得让她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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