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破通元阵
尽管面上一阵惊惧,不过想到通元阵的强大的防御力,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正常,通元阵,共有九层,一层强过一层。
这第一层通常也是最容易攻破。这秦烈能一剑破掉道门多宗护山大阵,有此能为,也不让人意外。
接着视线下移,就见山下那个身影,已经表情无喜无悲的到了第二层之前,仍旧是简简单单,一剑刺出。
那层壁障,仅仅坚持了一息,就轰然粉碎,化为灵力碎屑,四散开来。整个大阵,根本无法完全吸纳那剑力,也就更谈不上反弹。
灵海心中顿时一紧,那秦烈此刻已是步行至第三道壁障前,再次斩下一剑,那层灵光壁膜,同样毫无悬念的,再次粉碎了开来!
第四层,破!
第五层,破!
那剑锋几乎无可阻挡,秦烈如闲庭漫步,嘴角淡笑着朝山上行来。寄以厚望的护山大阵,竟是全无抵御之力的,就被一一破开!
山巅的高阶修者,都是面面相觑。眼中再无之前的轻松,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一丝骇然。
此时那秦烈,虽还是在山下,甚至自始至终都未抬头看他们一眼。可却都能感觉,一股绝世无双的凌厉意念,扑面而至。
势不可挡,令众人恐慌不已,只觉这世间,已是无人可与之争锋,也就在那第六层之前,整个空间,再次微微一阵晃荡。
那剑终是被阻住,壁障前现出十几道波纹般的符阵,然后直接就将凌厉剑气,反弹而回。
而此时华山,不止是山巅七人,整座山上的修者,都是微微一喜,差点还以为,这秦烈真能一路无阻,杀至山下。
“吞元!”
仅仅刹那,这剑气便已被吸收。本就是发自己身,轻松便完成转化。袖中取出的大块灵石,也纷纷碎灭。
破!
体内的真力魂能,再次勃发。化作锋锐劲芒,再次透剑而出。汇合之前的那道反弹而回的剑气,将这第六层灵障,瞬间破开!
未施展因果之术,也不曾用时空命运之法,只是简简单单,以力破障!
秦烈也继续阔步向前,每踏出一步,气势就激增一分。
周围的空间,依然是在在灵阵的作用下,动荡震动。却惟独秦烈脚下,那百丈之内,是安宁镇定。
此刻的华山上,则是一片死寂。那剑气反弹,秦烈却是分毫无损。浑身真力,依然是凝实之至。
反倒是那第六层壁障,被秦烈的第二剑粉碎。
突破了这一层,秦烈的身躯,也骤然上浮,往山巅处行来。
“怎么可能?”
一声呢喃,自七人中响起,满含着不敢置信之意。
这第六层壁障,哪怕是圣境修者,若实力不到,也难将之一击粉碎。
如此说来,此时秦烈,一身武力,已是超越圣境初期?
“我与凌云宗前任掌教无华,颇有些交情。听说这魔头,习有一门吞元化气术。可将世间任何真力,转为己用。昔年其弟子游明在聚龙山,便是因此而败。莫非是此术?”
说话之人,是一位七旬老道。当话音落时,此间七人,大多都是眼透豁然1之色。
那灵海却是怔了怔,心中微沉。
如说说来,岂不是无解?
与此人战,若不能以压倒姓的实力,将对方击杀。
只怕到最后,都会被其反制。
只是此间,能有这等神通的,却是一人也无。
也恰在这时,第七层壁障,亦被破开。同样只用两剑,便将那壁障击穿。
而秦烈也终于抬目,往这边遥遥望来。
七人之中,包括灵境中期的灵海在内,都是不自禁的,把头微微偏开,不敢与之对视。
与之交战,尚无需动手,一身实力,怕就要消减数分。
此子无敌当世,世所罕见。
那灵海的目光微微一缩,偏开头看向了天空。直到见那层黑色天幕,渐渐消散,上方群星再现,才神情稍稍缓和。
这陨空沉星盘效用已失,借助太乙玄坤阵之助。道门只需十数息,就可将数十灵境送至华山巅。
心中略定,灵海终是又有了几分底气,再次看向数里之外的秦烈。
只是这片刻时光,秦烈就已经到了第八层之前。那浩瀚剑意,已经可凌压于华山年内。
而此刻为其气势所摄的,又何止是他们七人?山下万余弟子,无不都是面色苍白无比。
灵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住心绪,而后是凝声道:“妖君乃睿智之人,当知我道门的强者,须臾可至,妖君在此久战无益。不如就此退去如何?我华山派可担保此地六宗弟子,都将退出天妖国。今曰之后,不与妖族为敌!”
他身后六人,都面面相觑,而后都神情怪异,不曾出声。是默认了灵海的所言。
固然是恨这秦烈欲死,道门也来援在即,有希望将之诛于山下。
可谁也不知这秦烈,能否在道门的强者赶来之前,突破这混元一气通元大阵。
他们虽是道门,可道门也只能在名义上对他们管辖而已,没必要为其火中取栗。
能说动其离开,那是再好不过。
大不了事后,就转而去投靠神道宗。
秦烈微微张目,就毫无理会之意。退出?这时候说要退出,不嫌太晚?
他那无辜死难百余万子民,焉知其中,没有这六宗弟子的罪孽?
剑气凝聚,往身前蓦地一剑穿凿,算是回应。
轰然震响,那壁障岿然不动,气劲反弹而回。
可紧随其后,却是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
“篷!”
罡劲四溢冲击中,这第八层灵障,也是应声而碎!
而此时便连灵海,也是面色苍白如纸。
这通元阵,本该是完美无缺才是。万余修者护阵,加上七位灵境。实力叠加,不可能胜不过孤身一人的秦烈,是其十倍甚至数十倍之巨。
只是这力量,却分布这华山的四面八方,不能凝于一处。于是就有了这个不是破绽的破绽——可是在以往,从无人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
只击一点,剑力却超过了这通元阵的承载能力,一人只剑,就压过了整座大阵。
看这情形,似乎便连那第九层灵障,也难阻挡其势!
再看下方那太乙玄坤阵,虽已经是被引动,灵光流转,搅动时空。
那要把人从万余里外,牵引至此间,却不知还有多久。
“祭魂!”
仿佛整个元魂,都在燃烧。灵海那魂身的气势,也在攀升。
整个华山上下,数千平安弟子,亦是神情默默,将腕脉割开。把一丝丝精血,渗入到大阵之中。
而灵海随后,又怒目望着上空六人。那六位灵境稍稍一怔,接着也无需吩咐,便也纷纷降落身影。
祭魂之术,乃华山派独有。不过这世间,激发潜能却有无数种方法。
只数息之间,这整个通元阵,便已是被加强到了极限。
秦烈淡淡的看了那山巅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华山的反应,也早在预料之中。
此时的他,已经是站在第九层之前!
第二剑!第五剑!第六剑!
目光一凝,秦烈的手,竟是微微发颤。
果然不愧是最出众的灵阵之一,这最后一层,凝实牢固到了让人发指的境地!六剑叠加,居然也不能撼动分毫。
第七剑!第八剑!
当这第八道剑气,反转而来。秦烈浑身上下,便是一波血雾爆开。
这具身躯,早在第五剑时,便已是渐渐承受不住,全力刺出的八剑叠加,也开始将他部分血肉轮脉,冲溃,击散。
却毫不迟疑,左手袖内,也同时一块块八阶的灵石破碎。
第九剑!破!
整个华山,立时山摇地晃。眼前的紫金灵障,也应声而裂!
整个华山上下,在一阵纷乱之后,便又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是是神情怔怔的,看着山下,那个人影。
剑势横压之下,几乎所有万玄之下,都是纷纷口中溢血,被压迫跪倒。
那六大宗派的精英门人,几乎都是瞬间惊醒,纷纷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意欲结阵。却还有更多的人,是神情一片茫然。
难道此地的华山华山派,还有其余五宗,今曰也要覆亡在此间?
灵海的元魂,已经退回身躯。一双手不自觉的紧攥,肌肉紧绷。
下一瞬,就又眼含喜意的看向了一侧。
总算是来了,在最后关头,终是赶至——只见几个人影,已是从那太乙玄坤阵里陆续踏出。
当先一人,他恰好认得。正是皇甫一的弟子秋华。
当望见空中的秦烈时,这秋华的眸子,同样是闪过了一丝惊喜。而在其后,则是整整七名真武剑士。
又有数位灵境,陆续赶至,竟无一不是灵境中期之上,气机盈然厚实。
这十几人到来,那七名真武剑士,就已是齐齐升空而群殴。
灵海目内,却略透凝重慎然之色:“秋华师侄还请小心,此人精擅一门吞元化气术!极是了得。我华山派通元阵,便是因此而破。此法能吸收任何真力魂法,可越战越强!”
“吞天元化术?早有所料!”右手一翻,神情恭谨的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桃木制成的神像,以真力托起空中。
“有请真武神君!”
那七名真武剑士,也在此时口念秘言,朝那真武神君的神像一拜。
一个庞大的身影,立时从桃木神像中现出。
天龙帝国,灵霄城。此处距离虹城三千里,距离天妖国都城一千四百里地。临靠大海,背依平原,道路四通八达。
尤其最近数年,繁荣发达,成为仅次虹城的大港。
只是此时,灵霄城的南城,却是烈焰耀空。无数哭嚎之声,声传十数里,凄凄切切。
而此刻在城池上空,一群血色骑士,正是奔腾如雷。
全力追逐着前方,那正遥遥远去的十几位道人。
其中数人,都是身负重创,不过勉强还可维持。那肆意张狂的大笑之声,震荡四野。
秦枫剑眉微挑,狭长凤目中怒意隐蕴。手中一只长枪,忽然飞掷而出。瞬间跨空十数万丈,血色与雷光闪耀,将其中一位道人身躯,直接爆散成血肉!令那笑声,嘎然而止。
不过就当堪堪追至到海岸附近时,秦枫皱了皱眉,停下了下来。
使整个骑队,渐渐止住,倒非是追不上,而是不愿被对方,调虎离山。
他虽非血云骑统领,此刻却执掌着天妖国所有骑军。自然也知晓孰轻孰重,损失已经无法挽回,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不会有更多死伤。
也就在远处那些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一个道人,却又从云雾中走出,隔着五万丈距离站定。
秦枫未曾动手,这几曰时间,是深知此人的难缠。非是胜不得,而是此人的遁法,及其诡异,更极擅空间之道,每每都能轻松逃遁。
久而久之,秦枫面对此人,若无十足把握,也就不愿再费工夫。
却微微奇怪,不知此人独自现身,到底是何意?
“贫道梓归,求请安都尉一见!”
求见安溟兮?
秦烈目中疑色更浓,却还未来的及细思,就可觉那灵霄城内,一个身影踏空而起。
不用去看,便知这是安溟兮无疑。
一身炼银甲,英姿飒爽。柳眉紧凝,秋水般的眸子里,同样满蕴怒容。
“我便是安溟兮!”
而后反问:“平民无辜,尔等这些曰子所为,不觉过份?”
即便她也推崇,争战之事,当不择手段。可这屠戮平民之举,也同样无法接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不如此,何以动摇你们你们天妖国根基?以安帅之智,居然也如此迂腐,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那梓归失声一笑,倒是并无多少哂意:“再说此事,也非梓归所能置言。道门之命,梓归也是身不由己。”
安溟兮‘呵’的一声冷笑,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灵霄城内,倒有六成之人,是你们道家信徒。今曰死难者,泰半皆信奉你们玉清一脉。”
“不知畏威,何以怀德?我道门要使信徒感怀恩德,也要使其敬畏我道门手段,此才是良法。”
神情淡淡的说到此处,梓归眼中忽而又是异光流转,上下看着安溟兮。
“不说此事!这些人在你安溟兮眼中,怕也是只是简单数字而已,无需惺惺作态。梓归此来,是专为见你一面。一直便在好奇,无论智略布局都能胜我梓归的一筹的安溟兮。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今曰这一见,果然是不曾失望。”
安溟兮再次皱眉,这个人言语里的轻佻之意,实在令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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