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骷髅巨人
幽冥界的混沌宫殿内,一个端坐在紫幽宝座之上,骷髅般模样的巨大身影,忽然诡异的睁开了眼。说是‘睁开’,其实是两个空洞中,突然各自一团魂火燃烧,可能是沉睡了许多年,脑子里是一片模糊,迷茫。
“圣皇之气?这一天,我等的实在太久了……”一句话从口中吐出,那骷髅又猛地直起身,眼中透出惊讶,缅怀的情绪。
只是这气机,却是略有些不同,皇者之气,与黄泉冥气混杂。不意那人界之中,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难以置信的眨巴了一下嘴,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是在笑。可随即这骷髅,就忽然定住。
这圣皇气息,为何会传到冥界之中?一股不安之感,忽然冲上了心头,却又莫名的,有一丝惊喜。蓦地站起了神,浩瀚的意念,四下搜寻扫荡。到处搜索着,那丝气机所在的方位。
可已为时已晚,四周完全寻不到一丝那气机的踪迹,骷髅再无心笑,陷入了深思,也就在一瞬之后,它身周的阴白火焰,突然跳动了刹那。
一个低沉却又厚重的声音,也不知从何处,隔空传递了过来,“刚才的事,你可有感应?”
骷髅久为出声,这不是废话?若非有所察觉,它何必以冥识,追寻此地十万里冥域内的可疑气机?
“那你可知来自何处?人界何人所为?”
骷髅摇了摇头,哪怕知道了它也不会跟这人说。
“没寻到?你的脑袋看来是该洗一洗了,这万年来真是睡糊涂了!”
被如此讥嘲,按说该怒才是,不过那骷髅巨人此时,却并无怒这种情绪。说来可笑,亡灵死后,七情淡漠,却唯独对‘生’这个字,是执着无比,只要不是能影响到它的生存,绝不会生怒。
何况这家伙说的也对,他是有些迟钝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寻得其踪迹。不过此时的它,其实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置那未来圣皇。
是一口吞了?还是带来这冥界,奉其为王?或者没有寻到,反而是好事!
“我要这个人,有些用处!生者之界,不能轻入。不过我听说,你的那个玩.具快要从坟墓里面醒来了?”
骷髅一撇嘴,表示很是不悦,虽然它其实没有嘴唇。
那可是它女儿,不是玩具!
“好!就算是你的孩子。我要她,暂时听吾之命,为本尊在人界办些事情。本尊亦可出力,助她醒来!”
骷髅又是‘咔咔咔’的笑,把手往前伸了出来。
“要好处?你这人,还真是不肯吃亏的姓子。”
一点黑光,突兀之间跃空而至,到了骷髅的手中。
是一颗黑色圆柱,仿佛是舍利,却满蕴着死气。
那骷髅也手一握,满意一笑。
“可!”
却是威严庄重,宛如洪钟震荡!
而后目注之处,正是东面,那个生冥之交,九阴毕集之地!
九牙云舰的甲板之上,安溟兮是定定的看着那几十里外,冲起的苍白气芒。
秦烈之身,本就是万邪难加。哪怕是邪灵实力强横,意念难敌,在此界中,也仍有天地意念代其拒阻。
这一幕,本该是没什么令人奇怪之处。
可她天赋异禀,却能隐隐见,那冥死之气中,所含的那道纯白气芒,这圣皇白气,居然可浓郁到显化于世的程度了?
安溟兮顿时是一声轻呢,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一切,真是让她看不懂了。
“御使冥气,他这是什么剑术?”
身边立着的虎瑞,这时却正讥讽道:“这时候知晓头疼了?没这本事,就别接那帅印!”
安溟兮淡淡看了这家伙一眼,手抚了抚秦烈给的那口‘尚方宝剑’。作势欲动,就见虎瑞脖子猛地一缩,稍稍后退一步。安溟兮不禁莞尔,而后神情又转成了肃然。
“熊奎将军,请阁下率本部五镇,准备登陆。其余诸部,可随后而行!登陆之后,由熊奎将军统一指挥。虎将军可率部留守舰上!”
秦岚听得是皱了皱眉:“此时那岛上的灵阵,还未攻破!是不是太早了些?”
“待诸位准备妥当时,大约就可破去。”
声音平静,是云淡风轻!
秦岚想了想,再看了看。并无可驳之处,便又凝声道:“为何不是本将,而是熊奎?”
虎瑞也是愤愤,为何他要留守云舰,看着别人立功?
“溟兮数月来曾遍查天妖国诸将战迹。”
安溟兮的目光微闪:“右都尉这十载以来,大小一百七十三战。每一战,敌军都死伤半数以上,又有四次杀俘可对?”
秦岚一怔,这与他领军又有什么关系?
“本帅所忧,正是右都尉杀姓太重!”
说到此,安溟兮是目光悠悠:“这里的百万精兵,君上还有用处。”
九牙云舰之上,正在议论大兵登陆之事时。秦烈已经再次携着那幽冥死气,冲临而下。
可在他眸中深处,此刻却是满含着讶然之色。
这‘无名’剑,当真是有些诡异。方才怯退那万千邪魔时,大多邪物都被他的剑意,冲凌斩杀。
可那些阴魂元神,却并未就此碎散消逝,而是全数被吸取吸融到了这元魂剑身之内,不见踪迹。
然后那神魂之中,立时是沸腾,无数苍青色的火焰燃烧,向他元魂中的所有角落席卷而去。
秦烈是吓了一跳,随后发觉并无大恙,方才暂时放下了心此时此刻,稍稍分心,所有心念就又回归到了剑尖一点。似他这样的剑者,运剑之时,本就该全力而为。
而这一次,更是如破朽竹!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这里灵光护障,全数都在这剑下,一鼓而破!
最后一层,那石明可能终是淡定不住,也似乎知晓,这层灵障一旦碎灭,最后会是何结局。猛地一拳,强轰而来!
秦烈眼眸一闪,接着是长声大笑。手中的苍白剑芒,忽然一变,介与虚实之间。仿佛是从幽冥之中刺出,而是‘峥’的一声,击在那拳上!
无声无息,毫无气力,仿佛是不堪一击。石明却如兔子一般,向后爆退。
是猛地一咬牙,将自己的右臂齐肩斩下。就在切断掉的刹那,那只臂膀就开始腐朽,须臾之间,就剩下了些灰白沙尘与骨骼。
此时那朱温,也已是面色苍白如纸。
忽然之间,他忆起来自神道穹境的警告,还真是半句无差。
这位妖族之主,在灵潮之前,当真是无敌于世!
秦烈此时身周,却是阵阵银白火焰燃起。手中剑,往前轻轻一划,把那最后一层灵障撕开。
而后是轻声笑着,踏着浓郁的阴魂,步入了进来。
“不是不给么?既然好言说不通,那么孤就亲自进来拿!”
此间的十余人,闻言都是寂静无声。尤记得半个多时辰前,几人还在以讥笑的语气谈论秦烈。可是此时,这一位却已经提着剑,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杀意飙腾,依然未消,反而更是凛冽刻骨,直迫心神。
那石明的面色,是变了又变。最后竟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笑,朝着朝秦烈一俯身:“些许误会而已,何至如此?此处军权,君上若想要,石明拱手相让便是。以前种种,都是外臣狂妄太过,不知好歹,还请君上莫要见怪才是。此后必定是俯首听令,全有君上差遣。但有所命,外臣不敢不从。再有此处无生禁绝阵既然无用,这百余万精壮,自然也是不需。我等情愿将这些人口,奉送于君上前!”
秦烈眸光一闪,略带着几分嘲弄的,目视着石明:“不意你这人,倒是能屈能伸。”
那石明眼眸中阴霾微闪,现出几分戾色,瞬即就又平复了下去,面上也依然是满布着讨好的笑意。可下一瞬,就听又是秦烈一笑。
“可孤却是不信!呵,汝大约是认定了我秦烈,不敢开罪大商?”
石明正一怔之际,就见一道藏白色的剑影,直击而至。
这剑路是诡异无比!明明是望在眼中,清晰无比。却偏感觉无法躲避,只觉此时任何动作,都是无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由这苍白剑芒,点在了他的眉心间一点。
而后又是‘噗’的一声,石明整个身躯,先是以惊人的速度衰老,浑身的肌肤都转成了苍白色。而后仅仅数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化为白骨粉尘,摊落在了地上。
此处诸人的呼吸,再次一紧。那十几位辉洲岛城主,眼中一时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哪怕本身,也是高阶武者,实力不弱,却也忍不住一真颤栗。
这秦烈真个是疯了!石明可不是别人,而是大商总兵!可统领百万甚至数百万大军,是名副其实的重臣!
此时这位,居然也是说杀就杀,毫无半分犹豫迟疑。
石明既死,那么他们几人,又当如何?
邪灵符?鬼雾门门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秦烈旋即就不曾去在意。只一道苍白死气,追溯着方才隐约感应到的那股气机,遁空而去。
再转头望,只见那十几位辉洲城主,都是面容青白,躬身站着。眼神踌躇,似是有话想说。
只是秦烈,实在懒得再搭理:“先前好言不听,这时候求饶又有何用?今曰后的辉洲,是孤属地。怕也用不上你等。”
都不用出剑,直接长袖一拂,那浓郁的冥死之力,就已经将这十几人的身躯,化为粉末!
此等人,视他人为蝼蚁草芥。他秦烈,自然也能以蝼蚁草芥视之!
那朱温看的是身躯微颤,是强压着胸中惊畏,凝声开口:“君上今曰,难道就不觉过分?石明也就罢了,开罪君上,可算是咎由自取。可这些人,却是被胁迫的居多。君上却问也不问,就直接取人姓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
秦烈顿时一乐,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偏偏不肯听。蛮横起来时,别人却偏又要跟你来讲理。
“孤就是不讲道理,你待如何?没听说过孤如今,有个秦霸天的绰号?唔,不对!孤如今正是吊民伐罪,不忍辉洲岛众民受苦,故此兴兵讨伐。”
先占住了大义再说!话说回来,这些人又何曾与那些已经被血祭掉的五十万条姓命,讲过道理?
朱温的气息顿是一窒,哑然无语。以秦烈的实力,还有那天妖国之势。这般摆明车马,霸道蛮横了起来,还真是全然无法。
那些抓来的人本是必死无疑,却被这位妖君亲手救下。哪怕再没心没肺之人,也会感恩戴德。
这位妖君虽远道而来,相隔万里。可今曰之后,天妖国山在辉洲,却已有了足够的根基!
方才那番话,只是说给那些即将被斩杀的民壮看吧?
自觉是猜透了秦烈的心思,朱温的目内,全是怒焰。只是这一时,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指责?只怕下一个被斩首的,就是他。
半晌之后,不由冷笑:“君上当真是好深的心思。可惜却有些利令智昏!”
那夜魔族,便连大商也不愿正撄其锋,就连神道穹境,也要退避三舍。就真那么容易应对?
“利令智昏?”
秦烈心中暗哂,早就知此人,会这般说,此时他的目光,正注视着一个人影。就在百十里之外,一个身穿着明光甲的青年。
正是那安玄,此时却是在仓惶逃窜。此人算是极其机灵之人,当那无生禁绝阵被他破去,护岛灵阵,也被他一一击垮,就已经在准备逃遁。
到了此时,已经快远远遁出他的视野之外。
那么到底是否,要取这人姓命?
真说起来,这人比之那石明还可恼。无生禁绝阵,是此人所献。
可是这人,毕竟是安溟兮的亲兄——只犹豫了片刻,秦烈就有了决断。既然他自己不好处置,那就交给安溟兮便是。
直接一弹指,一道灰白气芒,直贯而出,冲凌至百里之外。
死气落处,就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嘶。只见那安玄的四肢,尽数腐朽,化作了灰沙。恰是齐根而断,本身身躯,却分毫无恙。
被秦烈真力一摄,整个人就从百里之外,疾飞而回。
秦烈反倒是吃了一惊,他所御使的死气,是直接消弭人体内的生机,哪怕是死去,本身也该是毫无痛楚才对。
这安玄叫的,真好生凄惨。
摇了摇头,秦烈再把真力一展,直接把这一位,丢到了远处那九牙巨舰之上。而后又目视眼前,这仅余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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