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将军在何处
次日一早，墨延昭醒了后就一直念着昨日晚上鸿羽说有法子对付谢玄墨，连忙喊来门口守着的侍卫。“鸿羽将军现在在何处？”
“殿下，您身体可还有不适？若是已经清醒的话就请去主帐吧，鸿羽将军已经在那等您很久了。”
墨延昭“哦”了一声，走出营帐后才发现自己原先搭建的临时营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此前守在外边的侍卫也都成了雁羽军的人。他心中虽有些不适，但一想到个中利弊，也不再多言。
“有劳将军费心了，也辛苦你在这守着。我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先带我过去吧。”
“是。”侍卫对墨延昭毕恭毕敬，倒像是真把他当作自己的主子似的。
主帐中，鸿羽坐在主位上，下首站了几个虎背熊腰、身披盔甲的壮硕男子，都是鸿羽的副将。他们正商议着西北边境继续往京城调动兵力的安排，听到外边侍卫通报后，立即转了话题。故而墨延昭走到外边时，只隐约听见里边传来“摄政王”“悬崖”一类词。
但至于为何他没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大约也是因为里边做戏的几人根本没说吧。
“鸿羽将军。”墨延昭不做犹豫，撩开帘幕就走了进去。
鸿羽像是被惊到一般，从座位上弹起身来，向着墨延昭插手行礼：“五皇子殿下。”
下边几个副将也都退到两边，恭敬地行过礼。
“臣不知殿下现在就起身了，方才还在和几位副将分析日后的形势。”鸿羽起身绕过案桌，走到墨延昭身边，向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殿下请上座，臣想殿下现在过来，应该是昨晚喝醉了之后的事儿还记着。”
墨延昭惊讶于鸿羽的态度，便是昨日将误会讲明白了，这此前还阵前对峙的人变成现在这么个模样，也实在是诡异的很。
“咳咳，就不用了，我来寻你也就为了你说的法子。”
鸿羽点点头，向着一旁的副将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搬两张凳子来，这事儿得细说，咱这皮糙肉厚的站个一两个时辰都无所谓，可不能累着殿下了。”
“有劳将军费心了。”墨延昭也不知为何，总觉着鸿羽这个态度实在让他不舒服，面上表情都生出几分僵硬。
“殿下同臣客气什么？”鸿羽则是存心膈应墨延昭一般，无事了他的尴尬，继续表演着一个态度谦逊温和的贤臣。
几人在营帐中商谈许久，就他们双方在京城外开战引起的不良反应，以及日后攻下川渝地区等事宜，该如何将脏水泼到谢玄墨身上做了个详尽的规划。
末了，墨延昭捏着酸痛的脖颈站起身来：“鸿羽将军博才大略，实在让我敬佩。”
鸿羽难得客套起来，笑着回道：“殿下谬赞了，臣也只是想为殿下尽一点绵薄之力。谢玄墨本就是先皇子嗣，既然皇上已经登基，他作为九王爷就应该恪守本分，戍守边疆才是。可他又偏要回京城来搅弄风云，如今更是独揽朝政，实在为人所耻。”
这话说到了墨延昭心坎儿里去，他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将军大义，此事就有劳将军了。”
“都是臣应尽职责。”鸿羽低下头。
“哦，对了。”墨延昭正想离开，却忽然问道，“我过来时就在营帐外听到几位副将谈话，隐约听着了‘悬崖’什么的，可是皇叔不幸遇难了？”
鸿羽抬起头，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很快面色如常：“殿下说这事儿啊，还就说来话长了。”
“将军但说无妨。”墨延昭掌心朝上，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臣昨日同殿下提起过，臣那逆子身边留了个江湖人士。被发现后，臣还曾怜惜稚子无知，可那逆子到底也过了弱冠，误入歧途后坚持说自己无搓。臣一时气极，就将他关去禁闭，谁知道摄政王忽然发难，派人劫走了臣的儿子。”鸿羽说话时唉声叹气，真像是个因为自己孩子失足而痛悔不已的老父亲。
“皇叔将令公子劫走了？”
墨延昭这么问着，心中隐约明白是那小公子有意站在了谢玄墨那一方，所为的“劫”也不过是谢玄墨将人救走而已。
“是啊。”鸿羽又深深叹了口气，“殿下也知道臣老来得子，自然派了不少人去追堵，却没想到那劫持了臣孩儿的马车会因为追兵，落入了悬崖，至今没有消息。”
墨延昭本还好奇那马车上到底也没有谢玄墨，但眼下稳住鸿羽才是正事：“没有消息或许才是好消息呢，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鸿羽又吐出口浊气，道：“臣内心万分纠结，坠崖的马车上不止臣那逆子一人，好似谢玄墨也在车中。臣自是私心的希望自己儿子能平安无虞，同时又不愿那祸乱朝局之人继续存活于世。”
“将军莫要忧心了，再加派些人手，将整座山都翻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
“殿下所言极是。”
墨延昭宽慰地拍了拍鸿羽地肩膀，也不知该如何安危下去了，索性扯开了话题：“将军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的话，还是先去忙吧。”
鸿羽点了点头：“殿下慢走。”
墨延昭出了主帅的营帐，注意到外边有序地来回巡逻的将士，心中一阵动容。
“总有一天，我会坐在高位上，让所有人都俯首称臣……我会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和这群侍卫们一样，都是精锐。”他自言自语道。
计划的第一环，是将谢玄墨的所有负面消息散播出去，不必过问是否是真事儿。此前世人觉得他是救世主，那不妨现在就瞧瞧他的“真面目”。
一时间，京城中大街小巷就传遍了，说谢玄墨根本不是什么忠良之辈，所作所为不过为了谋求私利。奈何百姓们喜好八卦，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们也只是听着说着当个玩笑，心中都清楚的很：传这消息的才是真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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