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为什么不拦着
“你既然瞧见了，为何不拦着她？”林家世代经商，林稚是新一辈中的翘楚，也见过自己父亲后宅中的勾心斗角，自然知道这跪倒地上的小丫鬟是个心思不正的主儿。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瞧见了站在碧玉身旁的池荣嫣。她和碧玉琳琅认识许久，还从未见过她们二人同时对谁如此亲近呢。
“奴婢……”纸鸢显然是没想到林稚会问这么问题，大脑飞速运转着，“奴婢拦过她了，却没拦下来而已。”
“那你当时为何不先来告诉我？”林稚步步紧逼。
纸鸢慌了神：“奴婢不知那是姑娘您的。”
“那你也能告诉你家小公子不是吗？”林稚冷笑道，“总不能是你担心扰了你家公子的好心情吧？那我这么一闹，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林稚轻哼一声，她最厌恶的就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
原先正安静扒拉着面前饭菜的鸿鸮终于回过神来，倒不是他沉醉于面前饭菜，只不过一直念着池荣嫣的安危，才没注意到这场闹剧。
他跟近旁的一位小公子询问清楚情况，刚抬起头，想斥责纸鸢两句，就见到门口朝他使眼色的池荣嫣，便乖巧的闭上嘴，看起戏来。
“奴婢……”纸鸢平常的小伎俩无数，可这林大小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忽然想到平日在院中针对池荣嫣，鸿鸮分明看在眼中，却没有责罚于她，想来是会维护自己的。于是，她当即转向鸿鸮，“公子，还请公子为奴婢做主。”
被点到名的鸿鸮有些呆愣，问道：“做什么主？小爷可什么都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主？”
林稚也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真是条可怜的狗啊，上来想要胡乱攀咬，可忘了自己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纸鸢刹那间红了双眼。她本是鸿羽挑给鸿鸮的丫鬟，姿色自然上乘，这么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也着实是我见犹怜。
琳琅被着局面逗乐了，走到纸鸢面前蹲下身子，一手捏起她下颚逼迫她和自己平视：“你这小丫鬟也确实怪可怜的，咱们大小姐也正在气头上，要不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证明一下自己？你说的那个小池呢，就在门口，我们一进来你应该就看见了的。你现在去搜她的身，能翻出我们林大小姐丢的东西，我们自然就相信你的话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眼下什么情况心中都清楚，只是这都不妨碍他们看出好戏。
也不知纸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真的走到池荣嫣边上，上下摸索起来，最后从她腰间叠层中翻出一枚玉佩来。
池荣嫣抬头看了眼琳琅，只见她挑着眉，神情似笑非笑，还颇有些自豪，顿时间明白了所有，地下头强忍笑意。
在主座边上的林稚也收到了琳琅的隔空传话，当即大喝一声：“我看你是跟着两位姐姐进来，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没想到这玉佩竟然真是你偷的！”
池荣嫣顺着她这话，伏到地上，替自己辩解道：“奴婢冤枉啊，还请大小姐明鉴！分明是这丫鬟诬陷我，是她将玉佩藏在衣袖间，然后做出一副从我腰间翻出来的模样。”
事实却也如此，但林稚却一副不听她解释的模样，怒道：“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丫鬟给我拉出去打死！”
鸿鸮一听，如何都忍不住想要替池荣嫣辩护了。
“怎么，鸿大公子还心疼你这丫鬟不成？”琳琅瞥了眼他，拦着他的话头，率先发问道。
鸿鸮下意识地看向池荣嫣，只见后者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便明白了她是想借这机会脱身。“琳琅姑娘说笑了，这丫鬟如此行径实在是让我心寒，我只是气我自己未能事先看破她本性，竟然将她带到了宴席上搅扰诸位雅兴。”
林稚本还担心鸿鸮拦着，在听着这话之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既然鸿公子也没有意见，那就将这丫鬟拖出去吧。”
其余看戏的人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各个儿若有所思地在纸鸢身上打量着。
找到了丢失的玉佩，林稚也没再为难那些舞姬：“你们起来吧，今日冤枉你们了，是我的不是。稍后会有金银珠宝送到你们手上，就当是我给你们赔个不是了。”
琳琅笑嘻嘻道：“咱家大小姐真是心善啊，可是这些美人儿们都有的赔礼，我们这怎么说啊？你今日可也搅了我们兴致的。”
林稚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去了，现在好意思同我要什么赔礼么？”
“欸，我这是给哥儿几个讨的呢。”琳琅素来没脸没皮的，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其他公子哥儿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林大小姐总不能寒了我们的心吧？”
“行，给你们赔个不是好不好？”林稚说不过他们，只能叹口气认命道，“听说过两日江南的莲姬恰好途径此地，我将她请来给诸位弹奏两首如何？”
“莲姬可是有名的琵琶圣手，此行恐怕还不只她一人吧？”
“可不是么，还有明月坊其他的几位姑娘，各个儿都是顶尖的。”
在座的诸位讨论起来，全然忘了方才一段插曲。
“不愧是林家大小姐，出手就是阔绰，金某在此先谢过！”金家的小公子最先道。
此言一出，其他的公子哥儿们也纷纷谢道。
鸿鸮趁这机会道：“说来也是我府上的丫鬟惹出的事情，我这做主子的管教不当，也理应给诸位赔个不是的。”
“鸿大公子良心发现啊？”琳琅搭话道。
“琳琅姑娘不要打趣在下，”鸿羽轻笑道，“我自边疆回来不过数日，这祀河县的雅阁以酒水闻名，还未曾一试，诸位若是不介意，明日午时一聚如何？”
雅阁的消费不必各国京都的明楼消费低了，那些个小纨绔们虽然浪荡些，但手头钱财多被约束着，还真未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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