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盘点
“胡说。”陌生男人啪一声扇了她一巴掌，骂骂咧咧起身穿衣，“老子给了你五百文，你说强迫？钱呢？五百文还给老子。”
周蕙整个人往后缩，不停地摇头，“你没给我钱，明明是你硬来的，我根本不愿意。”
“你还敢乱说？”陌生男人吐了口唾沫，晦气不已，“周成在何处？把他找来，居然给老子介绍你这种货色，老子要退钱。”
杜齐看着二人你追我逃的混乱场面，外面刚回来不久的周成听到动静也跑来了。
说实话，看到妹夫的一瞬间他是忐忑心虚的。
但在看到张老爷嚷嚷着要退钱时，就顾不得妹夫了，当先好声好气去安抚张老爷，并让妹妹给张老爷道歉。
周蕙迫于兄长的威压不得不道歉，张老爷最后还是要回了五百文，周成陪着他走了。
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气氛凝滞。
过了许久，杜齐才问：“是他强迫你的？”
周蕙点头，“是的是的，我根本就不愿意。”
“一次五百文，那你能分得多少？三百文？”
“怎么可能，根本没有那么多。”周蕙下意识道，然而说完她就后悔了，面色难看不已。
恼羞成怒下，她开始怨怪他，“都是因为你，你娶了我却护不住我，放任兄长把我带回家，十天半个月都不来接我，明明是你不在意我！”
杜齐眼眸沉沉。
周蕙也爆发了，“你根本不在意我，也不喜欢我，我兄长要钱，你说没有，我兄长要带我走，你不阻拦，而且成亲后你就变了，你的才华，你的风度，统统都没了，你对我连对街边的乞儿都不如。”
周蕙委屈道：“成亲六年了，我还没怀孕，你知道外面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吗？但你自从成亲后就再没碰过我，我倒是想怀啊！”
杜齐：“……你从来不曾告诉过我。”
周蕙：“告诉你你就能解救我吗？你只是一个账房，你打得过我兄长吗？你有那么多银子给我花吗？你对我总是不闻不问，我说了你就能拉我出苦海吗？”
“能。”杜齐说。
周蕙根本就不信。
杜齐：“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可以去漳州的吉申县当县令，虽无实权，也无俸禄，开头会很难，但只要我这一年做得好，第二年我就能当真正的县令，去了吉申县，你可以远离你兄长，还可以……”
“漳州？”周蕙打断他之后的话，一脸他在开玩笑的表情，“你不知道吗？漳州才打过仗没两年，听说还有土匪，那里的人没有粮食吃，都开始人吃人了，你要去那里，还要把我带去？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杜齐张了张嘴，又闭上。
所有的话都没了出口的必要。
他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怜悯，淡淡道：“我一定要去，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去，你留在家中，我会把所有的银钱都留给你，但往后至少一年时间我没办法给你钱了，而且你要向我保证，不能再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第二，和离。”
周蕙跑过来拉住他，不顾自己衣衫凌乱，祈求道：“你不能不去吗？那里太危险了。”
杜齐：“不能，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必须去。”
周蕙脸色瞬息万变，甩开他的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我这六年都毁在你手里了。”
杜齐头被打偏，人却没动。
“和离！”周蕙气不过，“我要跟你和离！”
“好。”
说和离就和离。
杜齐与周家很快办好了和离文书，因为他要远走，流水巷的一进宅子归周蕙，他只带走了自己的两套衣裳，还有一些从上京带过来，六年不曾翻动过的书籍，这就是他全部的财产。
宁焰让十二送他去吉申县，自己也和宋欢喜离开了扬州回上京。
出来好几个月，宁焰有一堆政令待要施行，还有一大堆的事物要处理。
回来后足足两个月，宁焰早出晚归，忙碌不已。
宋欢喜也没休息。
她回来就开始盘账，不仅是定远王府的，还有红方楼的。
宁焰的赏赐和私产不少，打仗也花去很多，这些年都是单一帮他打理。
不过两年前单一就被放到了户部，单二去了刑部，单武去了太医院，还有其他人都各有去处。
得力的手下有了别的事情做，宁焰的王府虽然不见乱，但账目上或多或少不够清楚。
宋欢喜把这些账目一一规整，划分出赚钱的，亏钱的，收支平衡的等等，之后便寻管事来问话了解，有时候还会因为查账出去几日。
就这么忙忙碌碌，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她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熟悉宁焰的资产，并和宁焰商量着做了一些决策。
这日，宁焰傍晚回来，向她开口，“先支五万两出来，我去买粮。”
刚松了一口气的宋欢喜：“……”
果然，宁焰赚的多，花的也多。
为了维持他的花销，就必须赚更多。
宋欢喜开始有压力了。
“户部没钱吗？怎么要你来出钱？”宋欢喜找出一张单子开始写。
宁焰坐在她旁边，随意道：“没钱，打仗之前水患、雪灾，有些地方又闹干旱，打起仗来消耗更快，今日我说要给中原几大州赈灾粮，反对人数超过十之七八。”
“不过我有钱。”宁焰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搂着她的腰，看她为他的事情操心，竟然感觉很不错。
宋欢喜对他有些担心，“要不我在十二那里放两千两，你要用的时候去找他？”
“不行。”宁焰严肃道：“王府内你做主，一文钱都必须出自你手，否则不好管理。”
“一文钱……这就有点过分了。”
“不过分。”宁焰把人抱起回房，“为了避免你因为我花了银子生气，我决定补偿你。”
结果这一补偿，宋欢喜在榻上躺了一整个白天。
之后宁焰再来取钱，宋欢喜很果断就给了。
宁焰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遗憾。
王府的账打理清楚，对于红方楼的账，宋欢喜特意约了个时间邀请几个股东来参与。
顾长宁，不，现在是章长宁了。
长宁和霍明一起来的，苏心暖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钟云深等技术型骨干，宋欢喜也叫到了一起。
“红方楼这几年发展的不太好，尤其是战乱之后，富户官员要么死了，要么被牵连，要么夹着尾巴做人，对于花卉之类观赏性的植物，需求大幅度降低。”
“所以我们要寻找新的机遇了。”
宋欢喜看着屋内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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