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喜欢一个死人
“喜不喜欢的有什么打紧，人都死了。”长公主闻言，意味深长一笑，“喜欢才好啊！”
苏染染微微一愣，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是啊，喜欢才好啊。
喜欢一个死人，哈！
“如今要紧的不是这个，”长公主话头一转，说起苏堇禾的事情来，“要紧的是堇哥儿拜师的事情。”
“李夫子的喜好，可打探清楚了？”
苏染染忙道，“别的倒没什么，只听说李夫人好品茶。听说前几日，还邀了个小孩子一道喝茶，都快成明远书院的乐谈了。”
“这些文人，总爱搞这些看似风雅之事。”长公主道，“好茶倒是简单。本宫随行便带了许多好茶，你去找张麽麽，让她包好，堇哥儿亲自送过去。”
苏染染心头一喜，忙不迭道谢，“多谢娘亲。这世上，也只有您最疼我和堇哥儿。”
“你们是本宫唯一的血脉，不疼你们，又能疼谁呢？”长公主道。
“只是……单是茶叶，会不会单薄了些？”苏染染略带迟疑，“娘亲别误会，我就是怕李夫人觉得我们怠慢了他。”
长公主道，“是少了些。这样，明日，你上街一趟，选些好东西，不拘什么价格，只要物件好就成。”
“嗯！”苏染染喜滋滋应下。
第二日，苏染染便带着苏堇禾亲自去买礼物了。
“你呀，爱读书是好事。可人不能死读书。人情往来你也要学。”苏染染对苏堇禾说道。
今日一早，苏堇禾便起来读书。
她派了人过去传话，说要出门。谁知这孩子以读书为由，愣是不肯，非得她亲自去请才肯出门一趟。
苏堇禾有些不耐烦，“这等事情娘亲做主就是。”
苏染染也不生气，道，“听说昨日那个妇人是锦云商行的东家，怎么，你不想去锦云商行走走？”
苏堇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当下便不再抗拒。
苏染染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在夏家，她就发现两个孩子对林知南格外依赖，甚至一度超过了她。
那时，她的心很痛，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心除掉林知南。
她生的孩子，怎么能偏向林知南呢？
可没想到，林知南都死了五年了，这两个孩子却始终将林知南放在心里。
眼前这个一看到个长得像林知南的人就有些魂不守舍。
家里那个，如今的打扮也全是林知南的影子。
每每看到这，她的心总跟被利刃剜了一般的疼。
去锦云商行的路不算远。
时辰虽早，可商行里已经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人。
因着商行的规模很大，一条街下去分类开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店铺。若没什么特殊需求，自去铺子里买就是。
苏染染大略看了一圈，心里暗暗惊讶锦云商行的规模。
这等繁华，她也只在京城许家的铺子里见过。偏偏后来，她连许家的铺子都进不去。
苏染染压抑着心头的愤恨，抬脚走进珍品阁，对着接待的小二道，“叫你们掌柜来，将铺子里最稀奇的玩意都拿出来吧。”
小二一听她这个口吻，便知是来了阁大主顾，不敢怠慢，连忙将珍品阁的田掌柜叫了出来。
田掌柜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想找些什么异宝呢？”
进了珍品阁，想找的定然只能是宝物。
“我要送人，只要你们这最好的。”苏染染道。
田掌柜眼睛一亮，连忙招呼着将苏染染两人请上雅间。一边还吩咐小二，“快去，将前两日刚到的那几样宝物拿来。”
很快，有几样东西便被送到雅间来。
“这是西洋来的颜料，用来作画最为合适。”
“这是最新传来的稀罕玩意，琉璃盏。虽说从前也有，可像这一批琉璃如此通透的，只此一家。不论是做书房的摆件还是用来做笔洗，都很合适。”
“还有这，难得的沉木，不论是雕刻或者摆放，都有十足的意境，不可多得啊。不瞒您说，这是我们铺子里最后一节。”
田掌柜送来的东西，无一不是文人喜好之物。便是一旁原本漫不经心的苏堇禾，在看到这些东西后，都提了几分兴致。
苏染染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要送礼的对象，是个文人。”
田掌柜“哈哈”一笑，道，“最近几日，踏入珍品阁的，十之八九都是来买这些文人用的物件的。贵公子气质儒雅，一看就是读书人。想来，夫人的礼是替贵公子置办的吧，用来拜师。”
“你倒乖觉。怪不得你们锦云商行能做得这么大呢。”苏染染夸了一句。
“夫人说笑了。”田掌柜双手抱拳，朝天上拜了一拜，“小的不过是个掌柜，可不敢居功。商行能办好，全都仰仗像您这样的客人啊。”
“夫人，您看，要不都给您包起来？别的也就罢了。这沉木若不早些下手，怕是今日晚些就没了。”
苏染染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想让我全买下来，也不是不成。不过，我有个问题。”
“您说，您说。”
苏染染道，“你说近日有不少人来买这些东西，全都是送礼的？”
田掌柜笑了，“夫人说笑了。这些都是从海上得来的稀罕玩意，寻常人可买不起。”
要是人人都能买得起，哪里还能留在铺子里等苏染染来问？
他知道，苏染染是怕送出去的东西与其他人的重了。
苏染染却没被他的话欺骗，“这么说，也有不少人买走了。”
田掌柜淡笑不答。
不过苏染染已然得到了答案。
她将东西推了回去，道，“既是送礼，自然要送些特别的东西。田掌柜就不必拿这些东西来敷衍我了。”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听她这么一说，田掌柜脸上的笑差点支撑不住。
如今这样好的东西都被说成敷衍了。
唉。
“天地良心，这些都是顶顶好的东西。”
苏染染道，“不是独一份的，我都不要。”
“这……”田掌柜有些为难了。
要说独一份的东西，珍品阁先前不是没有，只是今日一早，曲延年传了话过来，也说是要送礼，便将东西带走了。
如今想要拿出同样的东西来，怕是不能。
正想着，苏染染忽然冷了脸，“都说你们锦云商行最是厉害，不想，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田掌柜，你莫不是欺负我脸生，连件好东西都舍不得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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