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年少慕艾
孙麽麽压抑了一整日的心几乎要飞扬起来，连忙将苏染染的身世说了。
长公主听完，眉头不解的皱起。
她的女儿是被妾室偷走的，怎么会落到一个姓苏的仆人手里。
素言倒是有些印象，“殿下，奴婢记得钱氏屋里是有个姓苏的女使。奴婢曾经见钱氏刁难这位女使，出手帮了一次。”
后来，有不少钱氏院子里的事情，她都是通过那位女使得知的。
钱氏正是长公主驸马的屋里的那位妾室。
至于钱氏偷走的小郡主，怎么会被苏女使带回自己老家，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猜测，苏女使不知如何得知了钱氏的计划，将孩子偷了过来。也许这过程中被钱氏发觉，她没办法将孩子送回来，只能一路逃回自己老家。
而她浑身是血，也证明了这一点，必然是这个过程中一直在遭受追杀。
“钱氏好狠的心！当年，本宫真是便宜她了！”
长公主怒道。
当初，她查出来是钱氏偷了她的孩子后，当下就直接将人打杀，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长公主同驸马关系一直不睦的原因。
驸马爷一直觉得钱氏是被冤枉的，长公主不过是借机打杀，心里颇为怨怼。
这么想来，事情就对上了，苏染染果然就是她的女儿！
长公主又问起苏家的情况。
因着苏女使临死之前的交托，苏家对苏染染颇为照顾。这些年来，周围的人家哪个不说她们把苏染染当千金小姐看待？
孙麽麽道，“姑娘从小便与苏家其他女儿过得不同，不提下地种庄稼那些累活，便是家里打扫整理这些小活计，都不用她做。连她的衣裳也是苏家女儿帮忙洗的。”
“是真真将姑娘当千金大小姐在养。”
“老身很早便跟着姑娘身边。别的也就罢了，总算还有一手女红过得去，便一直在教姑娘。姑娘很有天赋，一手女红很是精妙。”
长公主闻言，心里总算舒坦了些，“能伺候染染，也算是苏家女儿的福气。你很好，今后还是跟在染染身边。本宫绝不亏待你。”
孙麽麽大喜，连忙行礼，“多谢殿下。”
确认了苏染染的身份，长公主只觉得蒙在心头半辈子的阴云终于散开，整颗心都松快起来，只恨不得立刻安排下去，将苏染染接回公主府。
素言却是有些欲言又止，但想到苏染染如今还在医治，只能咽下心头的思绪，道，“殿下，不如先去瞧瞧小郡主。”
“对对。”长公主想起苏染染被踹得口吐鲜血，刚好起来的心又是一阵剧痛，“萧景辰那个疯子，本宫平日里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他却如此不给本宫情面，当着本宫的面就将染染踢成重伤，这笔账，本宫迟早要讨回来。”
素言站在一旁，默默的没有说话。
她知道长公主肯定是生气的，只是，想在萧景辰那里讨一些好，可没那么简单啊。
两人回到苏染染的屋子。
苏染染嘴里吊着参片，太医正在把脉。
这太医也是公主府的熟人，一向长公主的帖子，派来的都是这位江太医。
只是越是把脉，江太医的眉头便皱得越发高。
长公主看的心头一沉，一向有几分刻薄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江太医，如何？”
江太医收回手，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娘子先前生产的时候身子……”
“什么！”
长公主刚听到这几个字，就失声惊呼，“生产，她生过孩子？”
据她所知，苏染染不过才嫁给夏君贤做妾没几日，怎么会已经生产了？
江太医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道，“是生产过。且从脉象看，先前那一胎怕是生得艰难，身子有了不少损伤，她再次怀孕便比旁人难了许多。”
“如今腹部又遭受重创，这辈子怕是……”
他没有说完，但显然长公主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长公主原本威严的身子狠狠晃了几下，靠着素言支撑着才勉力站住，“没有别的办法？”
江太医叹气，“如今要紧的是先将人救回来。至于其他……微臣，怕是无能为力。”
“太医院院正也不行？”长公主声音苦涩，不死心的问道。
江太医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臣的医术自然是比不过院正大人的。殿下或许可以请院正来一试。”
只不过希望渺茫。
他觉得别说院正，便是那位名满天下的云神医，怕也是回天乏力。
长公主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道，“罢了。你先救人。”
以她的身份，来她府上的太医医术自然不差。江太医也算是她的人。既然他都开口这么说，那就算是院正来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先救命才是要紧。
江太医应下，开始医治。
长公主带着素言回到一旁的暖阁，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对素言道，“去把孙麽麽叫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素言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忙又将孙麽麽叫了过来。
长公主的神色不像刚才的和煦，反而有着一份凌厉，“太医说染染生过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孙麽麽一惊，没想到太医连这一点都能查出来，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啪！”
长公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还不快说！”
孙麽麽心知瞒不住，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殿下也知道，姑娘在苏家是个特殊的存在，一直是当小姐在养的。夏家在青州那一带，也算是家境不错，尤其这一辈的夏君贤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后来，姑娘同夏公子偶然间认识，两人便多了往来，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长公主闻言，狠狠皱起眉头。
孙麽麽继续道，“年少慕艾。老奴也不知两人什么时候动了心思。只是等老奴知道后，姑娘同夏家公子便已经有了不一般的往来。”
长公主又惊又怒，“这便是你说的，将染染当千金小姐一般养着？”
哪个人家养的千金小姐会认识外男，还有了往来？
青梅竹马？
呸！
夏家人配吗？
孙麽麽连忙告罪，“殿下息怒。老奴也是多番劝解，告诉过姑娘她的身份贵重，实在不该同夏家那样的人家多有来往。可……”
一个少女春心萌动，岂是别人能劝得住的吗？
而且，夏君贤的才华和样貌，在那片的确出众，根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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