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割腕
乔舟之顺着女儿的话应：“嗯。”
父子三人进去，却没有看到林可，客厅只有感应灯亮起，乔舟之伸手打开灯，将小甜宝放在沙发上。
“小志，你跟妹妹先看电视，爸爸去喊妈妈。”
小志点点头。
乔舟之来到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气，他还是有些不安，怕林可还在生气。
“小可。”他打开房门，房间倒是亮着灯光，但也不见林可的身影。
他走进两步，便意识到不对，有着铁锈的气味蔓延，又夹着一股腥味，是血腥味。
他快步的朝着浴室走去。
“啊……”
乔舟之还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回神，回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小志。
乔舟之将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段成昱已经在那里，看着浑身是血，手腕甚至还在滴血，脸色苍白的林可，段成昱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
“小志他们在车上……”
其实也没有，两个孩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就跟在他们身后，小志整个人被吓得木木的，呆呆的，但手里不忘牵着妹妹。
小甜宝哭成泪人，嘴里一直喊着妈妈。
乔舟之跟着医护人员，将林可送去了抢救室，而段成昱则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
可段成昱自己都还没当爹，没有过照顾孩子的经验，又怎么能哄得来两个伤心欲绝的小家伙。
段成昱想叫小志哄哄妹妹，因为小甜宝哭得实在太大声了，段成昱怀疑自己要被当成人贩子了。
“小志，你先叫妹妹别哭了好不好？”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失神的小志被喊了一声，像是回魂一般，眼珠子转动，看着段成昱。
段成昱被看得一顿，想说，是让他哄哄妹妹，没等他开口，小志也哇的一声哭了。
这下子，变成两兄妹在歇斯底里的哭嚎。
段成昱就差举手投降了：“小祖宗，小祖宗们啊！”
“小志，小甜宝？”郝奕程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过来，原来他是这里的医生。
小甜宝对郝奕程很熟悉，也有一些依赖，抽泣着说：：“妈妈，妈妈流血了。”
她的哭腔带着抽泣，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郝奕程难以置信的看向段成昱：“是林可出什么事了吗？”
段成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将情况说了一下。
郝奕程虽然也着急去看林可，但更清楚，现在人在抢救，去了也看不到，于是说：“两个孩子我看着吧。”
小甜宝一直拉着郝奕程的手呢，明显更信任依赖他。
乔舟之在抢救室门口等着，他的情绪低沉消极，原本只是安静的靠在走廊等着，忽然竟然用自己的头撞向墙壁。
这一层就是抢救室，医生们都在里面争分夺秒的从死神手里抢人，走廊里连个多余的人来发现乔舟之自残都没有。
不多会，雪白的墙壁就出现了红色，但他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继续在撞着。
刚打开电梯门，段成昱就被乔舟之撞墙一幕吓到，快步冲出去，一把将乔舟之拉开，因为着急，没掌控好力道，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看着滑落下来的血迹，段成昱不知道是气还是急，直嚷道：“你疯了！”
乔舟之却不管脸上的血，整个人像是没了魂儿一样，轻轻喃着：“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三天后，林可总算有了些精神气，不再吃完就睡，一睡好几个小时。
医生说，是失血太多导致的困顿，若是发现得再晚一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但乔舟之觉得，林可是不愿意看见他，因为每次林可醒来后，要是看见是他一个人在，她不多会就又会睡过去，但要是孩子们也在，她就会撑着精神多聊一会，甚至见到郝奕程，都能谈笑风生。
这让乔舟之很挫败。
此时的乔舟之提着刚买来的粥站在病房门外，听着林可跟孩子们有说有笑，其中还有郝奕程的声音，没了进去的勇气。
一周后，段成昱接到电话，是乔舟之的。
“不是，你忙什么呢？现在就数你最有时间了，平常不是最记挂林可的吗？现在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连接她出院都没时间？
有没有搞错，就不怕她误会你，以后都不理你了？”
段成昱现在还没哄好洪真真，家里人逼着他尽快把媳妇跟孙子接回来，他算是知道女人有多难哄了。
可乔舟之却说：“就是想要让她开心，才不要出现。她自杀是因为我。
是我把她关起来。”
林可出院是郝奕程接她的，最后，段成昱也没来，他在中途见到郝奕程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知晓郝奕程休假，于是主动将两个孩子带走，让郝奕程去忙碌。
乔舟之说是不来，但其实就在医院不远处看着，他看着林可虚弱的被郝奕程搀扶着出来，慢慢的下阶梯，最后上了车。
郝奕程绕去前面开车，车子渐渐走远。
他捂着胸口，有种感受，似乎林可也在渐渐远离他了。
新年一过，孩子们也要开学了，小志被段成昱带了回去。
“这些东西，你拿给真真。”
都是一些母婴用品，还有一套全新的儿童床。
段成昱：“不用，家里人都有准备。”现在，洪真真也到了孕后期了。
林可说：“感谢你这阵子的帮忙照顾孩子，我也不知道拿什么感谢，这是我昨天路过母婴店买的，大多数是初生婴儿，已经刚生产完的妈妈用品，真真第一次当妈妈，大约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里面我都买好了。”
段成昱接了过来：“其实还有我大婶，二嫂。”她们会教真真的。
不过现如今，连乔舟之都跟林可划清界线了，段成昱知道，林可是不想欠自己人情，于是收下。
他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决定问一下：“你跟阿舟，真的不可能了吗？”
两人之间的恩怨太多了，隔着父母的深仇，确实难以化解，但两人离婚后，又纠缠了那么久，段成昱一直以为，他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
结果，却搞成这样，令人唏嘘的结果。
林可摇摇头，小志已经背着背包出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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