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不知过了多久，柯无涯才被一道声音唤醒，

“小柯子，感悟到了什么吗？”

柯无涯抬起头，便看见了他的师娘风华女帝。

柯无涯恭敬地对着风华女帝躬身一礼，

“弟子柯无涯，见过师娘。”

风华女帝摆了摆手，

“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我与你师父一般，不喜欢这种拘束。”

“尊师重道，不再言语，而在内心。”

然后，风华女帝看了看柯无涯的胸口，笑道，

“何不出来见一见？”

话落，剑心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柯无涯的身旁，他看向风华女帝的目光之中，带着尊敬。

是的，剑心看向风华女帝的目光之中，带着的是尊敬。

黑暗时代那一段历史，剑心是亲身经历者，虽然没有参与到黑暗终结之战，但是剑心知道的东西并不少。

眼前这位风华女帝，也是当初的顶尖战力之一，一身红袍，睥睨天下。

在白风流带领司徒墨他们征战外族与黑暗势力的时候，风华女帝独自坐镇人族最后的净土，杀的四方畏惧，不敢来犯。

这是白风流的妻子，也是万人敬仰的女帝。

………

风华女帝笑问道，

“你又看到了什么？”

略一沉默，剑心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的苦。”

“想来，你见过他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风华女帝点了点头，

“白君是一个执着到近乎偏执的人，但是他却可以掌握自己的这种偏执，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他展现给你们的都是强大，无所不能的一面。”

“而他的天赋，他的强大又让他从来都没有败过，正是因为这样，让很多人都认为白君是一路横推，从未经历过什么苦楚。”

“剑心，你知道的东西也很多，你知道他苦过，但是正如你所说，你见到的，还是比他真正经历的苦，要少的太多。”

剑心点了点头，

“是的，他没有出身，没有师父，若是说有，那也就只是纪长安，但是纪长安教给他的不是修炼之法，而是对他性格的转变。”

“他敬仰纪长安，尊敬纪长安，不是纪长安有多强，而是纪长安教会了他很多道理，对所有人而言，那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头。”

“也是老白的转折点。”

风华女帝同样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心疼，

“是啊，纪老很穷，但是他却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白君，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白君独自一人浪荡在这个世界，当初的他还是少年，要资源没资源，要什么没什么，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那种让人绝望的时代，横空出世，荡平黑暗，这其中的艰苦，又有几个人能懂？”

“甚至，白君一生很少同阶战斗，他都是越阶，有时候甚至拿命在拼，白阎王，白疯子，天才终结者，最耀眼的天才………”

“这些称呼，还不都是白君杀出来的吗？”

“他要让自己变强，但是他没有宗门的支撑，他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在杀戮之中锤炼，受伤了咬着牙坚持，累了，更是强迫自己站起。”

“白君所经历的一切，足以摧残任何一位天才，谁都……不行。”

剑心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白风流的一切，很少能引起他人的共鸣，因为他人永远也无法想象那一切。

也正是白风流那坚韧无比的性格，以及心怀天下的道心，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追随者，他给人们带来了星火，而那些渐渐燃烧的星火，也与白风流一起，照耀了这片大地。

……

转过头，风华女帝看向了柯无涯，

“小柯子，现在，你感受到了什么？”

柯无涯的眼中带着复杂，他能感受到这里剑气的波动，也能察觉到剑道被抛弃的悲鸣，以及师父的决然。

他看向风华女帝，

“师娘，我感受到了舍得。”

“有些时候，不妨退一步看看。”

闻言，剑心的神色露出了一抹诧异，风华女帝则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是苍生剑道的真正的精髓。

舍得！

一味的为苍生，一味的索取，那就是真正的苍生剑道了吗？

就像白风流斩断自己的苍生剑道一般，虽然失去了道行，但是留下的都是最纯粹的苍生剑道。

有些东西不在多，而在精，剑道亦是如此。

正如白风流此前说过的那般，他的剑道很杂，虽然每一条都走到了别人遥不可及的地步，但是他的实力并不会提升，相反还会受到影响。

沉默片刻，柯无涯喃喃地嘀咕着，

“吾之苍生剑道杀伐之气太过强大，虽为敌人之血铸造，但吾不喜。”

“今斩断苍生剑道之中所有杀伐，今日之后，吾之剑道即为苍生。”

“似吾以星火铸皓月那般，用这斩断的苍生剑道，终结这黑暗乱世。”

“是啊，最初的时候就是星火，它能照耀黑暗，为何还要强行让它变得耀眼呢？”

“我为苍生的最初，是何其的纯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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