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原因很简单！
阿虎在他们东厂一句屁话都不说！
可来到这里后，就连自身的隐秘都说了出来！
或许继续说下去，就真如铁千户所言，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了！
所以他不想赌也不行！
只能祈祷着阿虎能坚持下去！
而他自己也时刻观察对方的状况，真要有不对的地方，就立即让大夫过来医治！
好在阿虎咳了几声后，终于在小牡丹那关切的眼神中平息了下来。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寒！
“那时的我只因为一个小小的斗嘴，便让一个幸福的家庭没了，或许他们有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孩童会想杀了他们吧！”
虽然阿虎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斗嘴，也没有说是怎么杀了人！
可对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仅仅因为说话不对，才八岁就杀了一家的无辜之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竟然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人？
若说只是天性，没有后天的教育，这根本不可能！
但看阿虎的模样，他似乎没有醒悟到这一点！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没有兴趣提醒对方！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边小牡丹沉默了许久后。
突然说出来的话，让众人直接愣住了。
“是不是当初还侥幸留下了一个婴儿？”
看着小牡丹面无表情的话，又看了看阿虎有些惊讶的表情。
众人不由得一愣！
“小牡丹该不会就是那个婴儿吧？”
原本大家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话本之中！
因为这太狗血，太像是编的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很快，他们就沉默了！
因为阿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错，当初留下了一个婴儿，其实若不是父亲赶来，或许那个婴儿也留不下！”
听到这话，众人脑海里瞬间显现出了一个画面！
少年阿虎将魔爪对准嗷嗷大哭的婴儿之时，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出现了。
他制止了此事的发生，并将婴儿抚养长大！
最终成为了眼前这个闻名天下的戏子小牡丹！
但是没多久，大家又打消了心头的幻想！
倘若阿虎的父亲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又怎么可能教会阿虎杀人的手段。
更是将其培养成了才八岁就敢行凶的性格？
此人应该是表面笑呵呵，内心阴险至极的小人才对！
想到这里，不少人偷偷瞥了眼刘公公！
毕竟对方就是整日笑呵呵，内心想着阴别人的诡计！
只是见众人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刘公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还没等他发火，铁千户又凑到了身边。
笑呵呵的小声劝道：“刘公公莫要生气，大家没说你是个阴险小人！”
此话一出，刘公公顿时怒目横眉。
大家是没说，可铁千户说了！
这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原本他以为铁千户是憨厚的老实人，如今一看，这心也是煤炭做的！
一时间，刘公公顿时就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上了对方！
不过如今确实还没到发火的时候。
所以他强行在脸上挤出了笑容，开口低声冲铁千户说道：“铁千户说的对，别人都没说过！”
闻言，铁千户刚要松口气，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别人都没说过？
但他刚才说了呀！
“坏了，这阉人记仇了！”
于是他连忙又凑到了刘公公的身边，想要说些好话！
但可惜，怒上心头的刘公公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靠过来，刘公公就换个地方。
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时间！
两人在后方你追我赶，那边的小牡丹倒是很平静。
“那个婴儿是我吗？”
他这语气和表情，一丝波动都没有。
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对面的阿虎也没想到会这样，但如今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因此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错，那个婴儿就是你，父亲将你带了回去，而那一日也刚好下起大雪，从此就给你起了一个胡雪花的名字！”
“这件事情藏在我心里二十几年，每日每夜都在折磨我！”
“曾经我想过要杀掉你来去除自己的心魔，可随着时间一长，外加父亲的去世，我竟然对你没有了任何杀心！”
“你知道吗？我其实.....”
阿虎说了很多很多事，小牡丹也是认真的去聆听！
可让人很奇怪的是。
对方仍旧没有一丝怒火！
似乎灭门之仇与他无关一般！
不过很快众人就知道，小牡丹的内心并不平静。
“少爷，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
这句称呼不仅暴露了他内心有些破防！
也同时让在场的众人睁大了眼睛。
“少爷？”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阿虎竟然比小牡丹的身份还要高！
本应该是带头之人的小牡丹，竟然只是阿虎的仆人。
只是他们很奇怪。
既然阿虎是少爷，为何要伪装自己的身份呢？
自己来到戏班来办，小牡丹来当台柱子！
这既不会降了身份，也同样能更利于隐藏啊！
“难不成是为了赎罪？”
想来想去，众人的心中也只冒出了这一个猜测！
因为其他的猜测完全站不住脚！
与锦衣卫的人不同，刘公公在惊讶之余，内心也有几分窃喜！
毕竟阿虎是他们东厂的犯人！
身份越高，就代表他们东厂的能力高！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发现了对方！
虽说一开始阿虎只是锦衣卫让给他们的！
可如今既然对方身份这么高，事情就完全可以另说了！
明明是东厂火眼金睛直接发现了关键人物才对！
另一边的阿虎见小牡丹如此平静，不由得叹了口气。
“雪花，我对不起你！”
其实原本他内心的愧疚并不是很深！
可随着两人相依为命，一直到前段时间郝云闯戏班，他内心的愧疚越来越强。
以至于平日里看向小牡丹的眼神，都会时不时流露出一些！
其实对面的小牡丹内心并不平静！
因为阿虎的话直接将他二十几年的精神支柱给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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