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苦肉计
姜绾刚回到芝兰院中，就看到了一脸神色凝重的书棋，隐约有了一丝奇怪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姜绾问道。
“不好了小姐，夫人上吊了。”书棋的脸上极少出现这般不知所措的神色。
姜绾一怔，眼中出现了一缕幽寒之色。
“人还活着吗。”
“被发现的及时，夫人已经被人救下来了。”书棋连忙说道。
姜绾的嘴角的勾起嘲讽的微笑，叶氏走投无路，竟然选择了当下最不该使用的方法苦肉计。
“父亲可知道了这件事情？”姜绾问道。
书棋摇了摇头，说道，“老爷还未散值回府，想必是不知道的。”
青萝听到这个消息本是十分震惊，很快也意识到这是叶氏的计策而已。
“小姐，这该如何是好？若老爷念起了旧情，对夫人起了怜惜之意，咱们之前做得事情岂不是都白忙活了。”青萝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这次叶氏的算盘要落空了。”姜绾神色平静，语气却很平静。
“小姐是有主意了么？”青萝不解地问道。
姜绾笑而不语，看着青萝吩咐道，“你去府门口候着，等父亲一回府，就告诉他老夫人要见他，请他立刻去禅竹院。”
“是。”青萝忍住疑惑应道。
书棋忍不住问道，“小姐，你阻止地了一时，可这件事情终究瞒不住，老爷早晚会知道这个事情的。”
“我并不是要阻拦父亲，只是父亲从老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情，和从叶氏口中得知，是不一样的结果。”姜绾微微一笑。
叶氏既然要用苦肉计，自然是有把握让姜平远动容，除此之外她一定还做足了其他准备。
姜绾又对书棋说道，“你带几个婆子，去荣福院外候着，一旦碰到有人要出去通风报信，一律都带去禅竹院给老夫人处置。”
“是。”书棋点头道。
青萝和书棋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虽不明白姜绾的用意，却不敢大意地按照姜绾的命令去安排了。
姜绾则独自向禅竹院走去。
此时禅竹院中，十分安静，气氛也很凝重。
姜绾走进屋内，看到眉姨娘和静姨娘都坐在蒋氏的下首。
静姨娘一脸紧张和疑惑，她显然是被眉姨娘一同拉过来的，坐在椅子上手足无措。
眉姨娘则是一脸镇定，看到姜绾进来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笑道。
“大小姐来了。”
姜绾向两人回应了一个微笑，这个府上，见不得叶氏好的，自然不止她一个人。
“见过祖母。”姜绾笑着向老夫人蒋氏走去。
蒋氏见到姜绾后，紧蹙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她扬手让姜绾坐到了自己身侧。
“连你也来了，想必是听说了你母亲的事情吧。”蒋氏声音温和，想到叶氏的所为不禁面色一沉。
姜绾点点头，面露不解问道，“母亲可是受什么委屈了，怎么会做出这般想不开的事情。”
“她一个正室夫人，平日里只有她给旁人使绊子的机会，谁还能给她委屈受不成。”蒋氏不禁冷笑道。
“幸好发现得及时，夫人被救下来了。”静姨娘一向胆子小，她有些心绪不宁地说道。
蒋氏冷声道，“若是一心想死，哪还能轮到旁人救下来。”
说罢，蒋氏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一丝哀痛的神色转瞬即逝，她的面容却越发深沉起来。
姜绾注意到蒋氏神色的变化，瞬间也明白她想到了什么，心口不由地一紧。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开，母亲何必要如此。”姜绾神色如常，淡淡说道。
眉姨娘瞄了一眼姜绾的脸色，突然掩唇叹息道，“我不过是个妾室，原也不该说主母的不是，可夫人实在是糊涂啊。”
“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何必遮遮掩掩。”蒋氏皱眉扫了眉姨娘一眼。
眉姨娘连忙神色恭敬地说道，“老夫人教训得对，只是夫人实在不该因为与老爷闹脾气，就做出这般出格的苦肉计啊。”
此话一出，蒋氏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否确有其事？”蒋氏看着眉姨娘沉声问道。
眉姨娘则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轻声说道，“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并没有任何凭据，兴许是哪个嘴碎的捕风捉影，让老爷误会了夫人而已。”
听到这番话，姜绾明白眉姨娘将自己透露给她关于袁九的事情，除了给姜平远吹了枕头风，又来老夫人面前说道暗示了一番。
眉姨娘这张巧舌如簧的嘴，有时候确实是有些用处。
姜绾扫视着众人的神情，最后落到了蒋氏深沉凝重的面色上。
她缓缓开口道，“祖母，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听说舅父叶天刚被贬官，在这个节骨眼上，母亲寻死觅活，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岂不是会认为咱们姜家对叶天的处罚不满。”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也是大变。
原本苦肉计一向是叶氏的杀手锏，她明白姜平远对自己是有情意的，否当初也不会在蒋氏的反对之下，也要坚持将她从良妾抬为正室。可是朝堂和后宅息息相关，后宅的行为自然也会影响朝堂上的局势，叶天刚出事，叶氏就这般迫不及待地闹这出大戏，这简直是要将姜家放在火上烤。
“这蠢妇，实在是自私狂妄，不知轻重。”蒋氏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姜绾微微一下，抬眸却看到书棋候在了屋外，她心念一动，说道。
“祖母，我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姜家的名誉，便让书棋候在了荣福院外，若是碰到有向外通消息的人，就把人拦住并带过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要看看这叶氏究竟还想做些什么。”蒋氏点头冷声道。
她顺便姜绾的目光看到屋外的书棋，不由地皱起眉心，转脸向杨嬷嬷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书棋面色镇定地走了进来，身后的两个婆子则拖着着一名神情紧张的小丫鬟。
“老夫人，小姐，这是荣福院的三等丫鬟巧曼，奴婢见她偷偷离开院子，且行为鬼祟，便将人带过来了。”书棋说道。
“老夫人明察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巧曼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你离开荣福院去做什么？”蒋氏冷声问道。
巧曼眼珠转了转，浑身不自觉地发抖，“是夫人醒来说饿了，让奴婢去膳房取些吃食而已。”
书棋皱眉说道，“去膳房何需经过前院，我分明看见你是要去用马车。”
蒋氏看着巧曼，怒斥道，“满口谎言的蠢东西，来人，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看你还说不说实话。”
眼前两个婆子又要伸手抓自己，巧曼后背起了冷汗，吓得浑身发颤。
“老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巧曼连连磕头道，“是夫人…派奴婢去清骊书院去找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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