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早有预谋

　　中秋过后，月牙珠钗的热度不减，沈念念将月牙珠钗单独扩出一个系列，推出后收到的订单不少，为了避免有人倒卖珠钗，沈念念都是制定了限购、每日最多售卖量的，售完即止，也正因如此，每日里因月牙珠钗前来银楼的客人不少。

　　沈念念一大早便来了沈家银楼，进门时瞅见对面关闭的苏家银楼，问了一句，春兰跟在沈念念身后，一边走一边说，“曾掌柜跑路了，走之前将苏家银楼摆了一道，说什么那些便宜的珠钗都是镀了一层金，里面实际上是铜之类的，为了避免闹得太难看，苏家银楼干脆暂时关门躲清静。”

　　“那是得折腾一阵子了。”沈念念在桌案前坐下，瞥了一眼苏家银楼的牌匾，微微垂眸，她没见过苏家银楼的珠钗首饰，倒是没想到苏家银楼这般黑心，一般来说，含金量不同所需买的银钱也大不相同，若是以次充好，那苏家银楼的口碑可算是完了。

　　沈念念没想到顾蕙竟然做的这般绝，以曾掌柜的独苗威胁，给苏家银楼挖这么大一个坑。

　　这坑，要是想填满，所需花费的时间可不是短短几月能弥补的，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苏家银楼出奇招，能起死回生也说不定，当然，前提是，顾蕙不再搞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沈念念不禁有些后怕，凤冠若是真被破坏了，顾蕙迁怒到她身上，沈家银楼只怕是在白云镇混不下去，成也顾蕙，败也顾蕙，当真是妥妥的。

　　所幸她多留了个心眼，让谢一关注了一番，不然，就白石在顾家的身份，还真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楼下传来喧闹声，打乱了沈念念的思绪，春兰打开门，往楼下走去，这个时辰点，银楼里的人虽不是最多的时候，但也不少，哭闹的是个农妇，皮肤粗糙，声音洪亮，哭嚎的模样更是惨不忍睹，有些开裂的手指攥紧了一支珠钗，白莲绽开，花瓣的位置齐齐断裂，露出里面劣质的填充物。

　　“你这卖的什么珠钗？轻轻一摔就断了，这里面塞得竟然还有木头，没天理啊，都说沈家银楼的珠钗是良心价，我闺女即将成亲，我是咬咬牙，全家勒紧裤腰带才凑齐了这三两银子，买了这珠钗才不到两天，这珠钗就断了，这明晃晃的就是坑骗穷苦老百姓，今儿你沈家银楼要不给我个说法，今儿我就赖在这儿了。”

　　农妇说着便毫无形象的一屁股栽倒在地，瘫在地上撒泼，一边撒泼一边干嚎，声音跟惊雷似的，眼角却没什么眼泪，春兰瞥了一眼，注意到周围站着的夫人、小姐的眼神，眉头微蹙，带着丝丝缕缕的不赞同，这泼撒的也不害臊。

　　周掌柜见此，立即迎了上去，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东家怕是有意见了。

　　“不知您是何日在沈家银楼购买的珠钗？”曾掌柜走上前，那农妇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坐着，“就是前两天，怎么了？”

　　“若是前两天，我应该是有印象的，请问你是自己亲自购买？”曾掌柜再次开口，农妇却不乐意了，“不就是个破银楼，真当自己是官府的捕快了，我这珠钗就是前几日我闺女亲自来买的。”

　　农妇一双倒三角眼，横眉冷对时，越发显得刻薄，“你们银楼该不会想不认账，问这么多有的没的。”

　　曾掌柜心里当即确定了这农妇心里有鬼，心中的慌乱褪去，整个人都显得淡定起来，“若是沈家银楼的，沈家银楼自是承认，若不是，也不能让人污了沈家银楼的名声。”

　　“你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我是故意来闹事的不成？”农妇心里本就有鬼，被曾掌柜这话一说，立即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曾掌柜的鼻子，颇有种破口大骂的气势，曾掌柜往后退了一步，浅笑道，“我可没这般说。”

　　“还说没有。”农妇被彻底激怒，指着周围围观的人，恶狠狠的，似是要冲撞过去般，那股子泼妇劲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你们是不是也这么以为，不就是有点臭钱，还看不起人是吧。”

　　农妇眼里、眸底盛满了恶意，手里的珠钗也攥的紧了，紧接着视线攫在站在左下边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五官秀丽，穿着不算华贵，但看起来也极为舒服好看，眼瞅着农妇有往小姑娘那边掷过去的意思，春兰涌上前，扣住了农妇的手腕，珠钗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砸在地上的珠钗断成了两截，农妇吃痛，一瞅见掉落在地的珠钗就要去抢，被春兰率先捡起。

　　“把珠钗还给我，你们沈家银楼简直就是恶霸，还想要毁尸灭迹不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存了银钱买到了珠钗，买的却是这么个玩意儿，这也就罢了，来讨回公道还被人这么打压，呜呜呜，穷苦老百姓就活该被欺凌吗？”

　　农妇哀嚎的声音几乎响破天际，曾掌柜瞥了一眼春兰手里的珠钗，第一时间便意识到那珠钗不是沈家银楼的，心中确定，曾掌柜也不再客气。

　　“敢问这珠钗是哪一日买的，若是说不出具体时间，大概时日也行。”曾掌柜说着便拿出了账本，“银楼每日卖出的珠钗，这上面都有记录，我现在手里拿着的，便是进五日的，您买的是白莲珠钗，这五日买白莲珠钗的人极少，应该很快便能找到您说的那个单子。”

　　曾掌柜一开口，方才还哀嚎的农妇立即不干嚎了，撑起身便朝着曾掌柜扑过来，想要抢夺她手里的账本。

　　“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这珠钗你根本就没买，用不知从哪儿做的珠钗来到沈家银楼闹事，要知道，事情若是严重，沈家银楼有权利送你去见官。”

　　“别血口喷人，这珠钗我就是买了。”农妇说着，便说了准确的时日，曾掌柜心中一凛，翻到了农妇所说的时日，记录上确实同农妇说的丝毫不差，看来，这农妇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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