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闺房情话
“想知道也可以。”宴徐行弯下腰,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你若是想知道…… ”
微湿的发梢在谢颜的脸颊上扫过,传来一丝凉意,低喃的声音温柔缱绻,如同用羽毛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拂过,激的她浑身一颤。
但这些都不及宴徐行话里羞意的万分之一。
“你,你闭嘴!”宴徐行才说了两句,谢颜已经满脸羞红,忙不迭推开宴徐行的脑袋,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躲的远远的。
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小鹿,慌忙地躲避猎人的追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呢,宴徐行嗤笑一声,也不气恼,带着挑衅的语气道:“你不想知道了?”
“想知道也不用……不用那样啊!”谢颜捂着胸口脱口而出,随即软下声音,诱哄道:“那个,你头发还湿着,我给你擦一擦好不好?”
她比宴徐行早一步洗漱完,身上只穿着中衣,外面搭了一件外袍,此时的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她有预感,要是不哄哄宴徐行,今晚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怎么办?本使只愿在床上说给你听。”宴徐行说的大大方方,诚心建议,“夫妻之间就该坦诚相待,这个姿势你若是不肯,那便换一个……”
他记得那个画册他们还没用到一半,换旁的他也不介意。
宴徐行的话还没说完,谢颜已经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莫要再说了!”
嘴巴被捂住,宴徐行眨了眨眼睛,看着谢颜的眼神里渐渐浮现出情欲。
温香软玉在怀,还是她自己送上来的,他要是放手,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宴徐行当即伸手掐住谢颜的细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腾身抱起,顺便堵住了她那张红润的小嘴。
等他吃饱喝足,定会告诉她想知道的。
……
头发没有擦干就乱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宴徐行去上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对劲,鼻子红肿、喉咙嘶哑,头晕目眩的厉害。
身上的不舒服直接导致宴徐行看谁都不顺眼,朝臣们在讨论三司使人选的时候,宴徐行不想说话,遇到不顺眼的便用一双冰冷的眼神盯着他。
弄的朝臣们人心惶惶,话都没说几句,像极了被恶人欺负了的小媳妇儿,以至于朝会结束之后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来。
但关于“宴徐行因三司之位不成,在朝会上大发雷霆,不敬圣上。”的流言还是传开了。
到后来每次宴徐行提起这件事,都叫谢颜羞愤不已,直接将人撵到书房反思。
当然,这都是后话。
……
三日后。
“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
州桥,正名天汉桥,正对于大内御街,其桥与相国寺桥皆低平,不通舟船,唯西河平船可过。(取自《东京梦华录》)
作为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州桥附近便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爱玩爱闹的上京人从不吝啬他的喜爱,将最大的热情释放给所有美好的夜晚,让这座桥梁成为上京一景。
福善居便位于州桥边上,它是上京城最好的酒家,一面正对着繁华的长街、一面是热闹的汴河。
里面最吸引人的除了“仙醪酒”之外,便是烧鹅了,那烧鹅皮薄肉酥、焦中带着金黄,一口下去鲜嫩美味、唇齿留香。
谢庭很喜欢拿它做下酒菜,奈何谢家清贫,福善居的烧鹅又贵,他只能偶尔解个馋。
谢颜和宴筝到的时候,王夫人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两人约的是傍晚时分,州桥的夜色尚未拉开帷幕,但它的热闹不减半分。
见谢颜推门进来,王夫人连忙起身相迎,拉着她的手,慈爱道:“可怜见的,人都瘦了,这段时间受苦了吧?”
谢颜笑着行了礼,“舒姨莫要说笑了,我是圆润了才对。”
大约长辈们都觉得自家孩子一段时间不见便会瘦,实际上在江陵的时候,谢颜确实瘦弱了不少。
但回上京之后,她和宴徐行整日窝在家中无所事事,只顾吃吃喝喝,整个人都圆呼了一圈。
“瞎说。”王夫人杏眼一瞪,假意恼道:“你瞧瞧阿语,那才叫胖,你这身子骨儿风一吹便要倒下了,还不算瘦弱?”
谢颜温婉一笑,转身介绍起了宴筝,“舒姨,这是我的姑妹宴筝,阿筝,快来见过舒姨。”
宴筝从谢颜的身侧站了出来,福了福身子,“王夫人安好。”
宴筝在外人面前一向谦和有礼,加上她长的好看,往那里一站便叫人移不开眼,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笑容满面道:“早就听说宴家姑娘貌美如花,温柔娴静,今儿个一瞧才发现人如其名,这人脸蛋儿真真叫人看了欢喜。”
宴筝微微一笑,“王夫人过奖了。”
“你还叫什么王夫人?既然是阿颜的妹妹,随她叫我舒姨便是了。”王夫人挥挥手,“莫要嫌弃我脸皮厚才是。”
“舒姨。”宴筝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她的声音清脆明亮、态度谦卑有礼,这叫有了好几个儿子的王夫人高兴坏了。
“好孩子。”王夫人立刻丢下谢颜,拉着宴筝的手道:“我就叫你阿筝了,你多大了?可许了人家?舒姨家里还有三个小子没有成婚呢,你要是愿意,舒姨把他们统统叫过来,你选个合意的怎么样?”
“舒姨!”谢颜连忙叫住了王夫人,告饶道:“阿筝还小呢。”
许是因为家里儿子太多、年纪又大了的缘故,王夫人这几年练就了一身走到那里便要说媒的习惯,看见年纪合适的小姑娘便想点个鸳鸯谱。
便是谢颜也早就被惦记上了,王家的几个公子她都见过,奈何双方太熟,只把对方当作兄长妹妹看待,叫王夫人每每听闻倍感惋惜。
“年纪小也不妨事,我家大的小的都有。”王夫人对谢颜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道:“年纪大点的疼人,我家小子们又都随了他爹,性子好、不拈花惹草,做夫君最合适不过。”
说到一半,王夫人顿了顿,迟疑道:“实在不行,还有阿九那个小子,他年纪正好合适,他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他外祖富裕,阿筝嫁到我们家只管安心享乐便好。”
王夫人越说越觉得王微九合适,两人年纪还小,但可以先定下,等大些再成婚呗。
早早给这个小子定下了,她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儿子太多了也不好啊,光是给他们娶媳妇她都愁白了头发。
再这样说下去,王微九怕是在江陵都要呆不住了,谢颜连忙岔开话题,“舒姨,咱们先坐下说话吧。”
王夫人猛然回神,“哎呦,瞧我这脑子,都糊涂了,来来!快坐下,舒姨给你们点了一桌子好菜,你们多吃点儿。”
谢颜松了一口气,拉着宴筝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福善居的菜上的很快,不消两盏茶时间,菜已经上齐了,果然是福善居最好的几样招牌,光看着便叫人口齿生津。
吃完已经是晚上了,州桥上的灯被一一点亮,远处汴河上有歌声传来,婉转悠扬,似乎是在和人诉说着绵绵情意。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嘴,随意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王夫人带来的下人躬身退去。
宴筝看出王夫人有话要说,站起身便要离开。
谢颜一把拉住她,“你坐下,没事的。”又对季夏道:“季夏,你出去逛逛,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哎。”季夏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宴筝在谢颜的拉扯下再次坐了下来,她有点不自在,虽说是兄长叫她陪谢颜一起来的,但她并没有打听旁人私事的习惯。
“阿筝太见外了。”王夫人抿了一口茶水,不在意地笑笑,“我叫阿颜来不过是说些贴己话,并没有什么要紧事,那些下人在这里碍眼,不如遣出去。”
宴筝客气一笑,没有当真。
上京城可比不得其他地方,后宅夫人们也不是随意走动的,就像她和王夫人虽然都在上京,但也只是见过几次罢了,多余的话都没说过两句。
王夫人找谢颜,除了真的想念之外,也定然存旁的心思,端看是什么事。
这一点不仅她知道,谢颜也有所察觉,不过和宴筝比起来,谢颜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处多年,王夫人虽然不是最善良贤惠之人,但比起那些口腹蜜剑的,她要干脆爽快许多。
果然,才说了几句话,王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阿颜,舒姨便直接问了吧,你对乔姑娘可有什么看法?”
“乔姑娘?……乔晚凝?”谢颜半是诧异半是不解,“我与乔姑娘并不熟悉,倒是听了不少乔姑娘贤良淑德的美名。”
她见王夫人态度不明,小心问道:“舒姨好好的问她做甚?”
王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阿颜,舒姨向来把你当作亲女儿看待,我也不瞒你,前些时候乔夫人托人给我带了句口信,说是想与我结为亲家。”
这下子连宴筝也惊讶了,“和谁?乔晚凝吗?”
“不错。”话已经说了,王夫人也不做隐瞒,坦然道:“乔家有意将乔晚凝嫁入我王家,求个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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