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离别
“方念！”
莫曦惊叫，顾不得一身的血，将方念抱在怀中，惶恐又愤怒。
“关晓杨，你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她在怒吼，一双美眸被恨意充斥，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吞噬毁灭。
形式陡然一变！
之前押着江逸的黑衣人统统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们几个。
一把伞撑起，江逸用手巾擦着满脸的雨水，完了随意丢在方念的脸上。
宝剑被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方念此前就已身受重伤，阴毒内功，外加此时被偷袭，伤势岌岌可危！
他愤怒，更多的是不解，紧紧盯着关晓杨：“你是他的人？”
关晓杨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年轻人，露出可怜的神情，都要死了还一无所知。
不过他没有任何解释，他没那个闲情。
江逸皱着眉头：“剑是假的。”
“说吧，真剑在哪儿？”关晓杨俯视着方念，问道。
方念冷笑，没有回答。
他又命人将莫曦拉开，举着枪对准她的脑袋，转而看向方念，冷笑道：“还不说？”
方念怒了：“你要是敢动她，我保证你全家都死！”
“啪！”
一道枪声响起，打破雨夜的寂静。
莫曦惊怔，缓缓低头，似有些不敢相信腹部在流血。
终究，无力倒下。
她看见方念在怒吼，奋身奔向她这边，却被关晓杨一脚踹倒。
雨一直下，血一直流，她好痛，又好冷。
好想躲在他的怀中，可想动也动不了，想说也说不出。
“关晓杨你混蛋！”
方念咆哮，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要你告诉我剑在什么地方，她还有救！”
关晓杨举着手枪抵在了莫曦的脑袋上。
“住手，我说！”方念急喊。
关晓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方念拳头紧握，莫曦在流血，他的内心在煎熬。
“其实，就在你身后！”
他忽然抬头，眸子里闪出一道寒光。
唰唰唰！
数道剑气在虚空中肆虐，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黑衣人握枪的手竟然齐齐断裂。
惨叫声此起彼伏，江逸和关晓杨反应很快，一瞬间凭本能躲过，饶是如此两人手臂也被划了条血口。
一个中年男人从天而降，身着黑色风衣，手持长剑，气息儒雅又凌厉。
“您总算来了？”
方念看着来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算是得救了。
倒是黄灵，看着来人真容后满脸惊讶，嘴张的老大，话都不会说。
“爸……爸爸！”
来人正是黄家程！
她正要跑过去，却被一把长剑横在喉咙前。
正是江逸。
“江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快放开我！”
黄灵愤怒尖叫，却不敢动分毫，往前一步就有喉咙被割破的危险。
她害怕，更愤怒，又有满心的疑惑。
“灵灵，只要你让你父亲把东西给我，我自然放过你。”江逸冷笑。
“什么东西，爸你快把东西给他！”黄灵语气微微颤抖。
黄家程面无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剑上的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你是早就等好了我！”黄家程淡淡道。
“你们不也是在等我吗？”江逸冷笑，有些狠毒地瞪了眼不远处的方念，“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们会勾搭在一起！”
方念听到这里，也不禁想到了几天前。
自从周元告诉他事实后，他便对黄家程起了怀疑，当晚便摊了牌，两人联合演了这出戏。
那晚，黄家程给他讲了很多的事。
很多他完全不知道的事。
他本身就是天庭的成员，更是十年前那场大战的见证者。
那场大战方圆几里残疾，甚至引起了山林火灾，烧了三天三夜，消防队灭了三天三夜。
更让他震惊的是，黄家程说他师傅也许没死。
按照他的说法，当时世界最为顶尖的强者集体消失，其实是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具体在哪，他也不清楚，但绝对和九龙宝剑有关。
真正的宝剑其实是两截，当两段合并时，会出现一条路。
那条路的尽头，藏着这个世界最让人心动贪婪的东西——永生的秘密！
他手里只有上半截，那些人全猜错了。
他没法说，因为没人信，也不能说，因为他已经不再信任天庭。
十年，他已经做足了脱离天庭的工作，可黄灵是他唯一的软肋。
几大组织都对他有所怀疑，酒吧的女人就是他杀的，因为她竟然敢拿黄灵来要挟他。现在，江逸也要死。
“你布了一个很大的局，方念则是你养了十年的剑，你利用他的手将我们重伤，你再坐收渔翁之利！”江逸冷笑道。
黄家程幽然长叹，并没有多少高兴，反而更加怅惘：“十年前我就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事，我能感觉的到一幅巨大的棋盘将我们包裹，我们只是那群人中卑微的棋子，但方念是唯一的变数！”
“为什么？凭他，他快死了，他又能改变什么？”江逸不屑冷笑。
“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徒弟啊。”
江逸听到此处，满眼惊奇，他不知道黄家程口中的那人是谁，但一定了不起。
不远处，方念正拼命用内力给莫曦疗伤。
子弹被他逼出，血已经止住，他提前准备了一颗小内丹，本来是预防自己有什么不测，但此时没有丝毫疑惑给了莫曦。
她的生命体征在逐渐平稳。
“我劝你主动放开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黄家程口吻很平淡，却释放滔天的杀意。
“哼，只要她在我手里我不信你敢杀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江逸咆哮，像条疯狗，哪有平时半分俊逸的气质。
“你可以试试。”
黄家程冷眼一横，长剑着地，缓慢地朝他逼进。
“你别过来！”
江逸快要崩溃，手中的剑颤抖，黄灵雪白的脖颈被划伤了皮，渗出了血。
脖子上传来一股刺痛，黄灵却忍住没哼。
忽然，她似看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一道枪声响起。
“小心后面！”
她的话终究晚了一分，一颗子弹已经从后面冲进黄家程的身体。
熟人偷袭，最易得逞。
之前方念着道，现在黄家程也不例外。
开枪之人，是陈伯。
那个兢兢业业在他身边跟了几十年的老人，是他的兄弟，比亲人还亲。
方念神情复杂，黄家程更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他终究问出这三个字，虽然结果他早已料到。
陈伯冷笑：“你掌握的机密太多，应该了解组织的作风。”
“那你也应该了解我。”黄家程手中长剑忽然飞出，穿透他的心脏，无比精准。
陈伯双眼圆瞪，他今天立了大功，他的荣华富贵才开始，不甘心这么死啊！可没任何悬念，他连句遗言都没能留下，便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杀我没关系，但你不该打灵儿的念头。现在轮到你！”
黄家程飞身拔起长剑，唰地射向江逸！
速度之快，江逸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右肩膀并被穿透。
胁持的剑落地，黄灵趁机逃到黄家程身后。
江逸很狼狈从地上爬起，十分艰难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可他却大笑：“你不行了，关晓杨快杀他！”
的确，他瞄准的是江逸的喉咙，不是肩膀！
他伤的很重！腹部一直流血，加上刚才动用内力，流血不止，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功力。
“快走！”
黄家程猛然推开黄灵，与到来的一掌相对！
“噗！”
关晓杨被震飞，大口吐血。
黄家程只是退了几步。
“天罡境，我们快走！”
关晓杨已经受了严重内伤，对着江逸大吼。
“狗屁，他是强弩之末，九龙剑肯定在他手里，一定不要放过。你们傻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开枪！”
江逸怒骂，一群黑衣人强忍着断手之苦，连连开枪。
黄家程身手矫健，抱着黄灵窜进了楼梯，锁住了门。
恰好遇见了方念和莫曦。
早前，他便将莫曦抱了进来，短暂的运功疗伤，恢复了点精气神。
黄家程将黄灵放在地上后，身形踉跄，险些栽倒。
“爸！”
黄灵惊呼，将他扶住。
黄家程推开她，摇摇头苦笑：“没想到我们一家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团聚！咳咳咳~~~”
“爸！你别说了！”
黄灵眼睛溢满泪水哽咽，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谁是真的对她好，只可惜懂的太晚，太迟。
她甚至有些不敢看方念的眼睛，前不久她才把方念赶出了家门。
“不，我要说，方念，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儿子，虽然我利用了你，但这些年我真把你当成儿子一样看待，我是注定难逃此劫，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黄灵，答应我！”
黄家程一边说，一边咳嗽，气息喘促，血流的更快了。
“爸你别说了！”
黄灵痛哭，声音都因为颤抖而不清，她好后悔，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看不到父亲这些年对他的好！
“方念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
他的眼里全是决绝，不用说，方念便已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
门被踹的很厉害，数道枪声响起，很快便要破开。
黄家程爱怜地抚摸着黄灵的脸颊，甩开被黄灵抓的死死的手，毅然踏向门口。
“等等！”
下一秒，他的手被方念抓住。
黄家程没甩开，震惊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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