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漂浮的女尸
风很大，两人撑着伞有些，好几次伞还险些被吹翻。
“酒吧命案还没头绪，护城河又冒出成群尸体，头都大了！”
关晓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冲两人感慨道。
莫曦跟他打了个招呼，又从其他警员手里接过了雨衣，然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倒是方念，看着河边的人墙，微微出神。
“啊——”
不远处，莫曦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方念一惊，闪了过去。
警车中停了四具被白布蒙盖的尸体，其中一具被掀开一角，莫曦脸色苍白，一双美眸瞪的又大又圆，显然被吓的不轻，虽然她在努力保持镇定。
“这是——”
反念看后，瞳孔紧缩。
板架上是一具年轻女性尸体，脸色惨白，颧骨高突，眼眶深陷，而且是睁着眼，灰暗的瞳孔里仿佛还残留隐现死前所遇之恐怖。
方念抹住她的眼睛，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死不瞑目！
又看了其他三具尸体，情况一模一样，都是女性，都睁着眼，都惨白骇人。
还有一点，均一丝不挂。
关晓杨也来了，沉声道：“这四具尸体的身份都已被证实，全是两天前在东城区失踪的女子，均为商学院的大学生。”
方念掀开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两指并拢，从其头颈一直按到会阴部。
此时，他微微一愣。
莫曦脸上阴云密布，粗暴地打落方念的那只手，从新给尸体盖上白布。
“变态，人都死了！”
方念无语，解释道：“莫大警官，我可是医学生，你想哪去了？”
“死者为大！”
莫曦沉吟，语气很冷。
他瘪嘴，转而看向关晓杨，道：“关队长？”
对方读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确如你所想，四名死者生前均被侵犯。”
“不仅如此，”方念指着尸体的手腕和脚腕的淤血，“死前生前似乎是被锁链铐着！”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sm！”
“变态！”
一旁的莫曦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方念微愣，杀人犯变态，你盯我干嘛？
场面有些尴尬。
不过紧接就被关晓杨打破。
“案情很严重，性质很恶劣，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三天以内破案，绝不能引起社会恐慌！”
“三天？”
莫曦惊呼，谁吓的命令，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吧？！
关晓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三天不能破如何？”方念道。
“我头顶这张帽子，就该交给那位了。”关晓杨怅然道，眼神看向了来人。
“关队长，有你亲自出马，这案子我看不出三天，一定能破！”
来人和关晓杨一般年龄，精瘦，头发有些凸，双眼圈略黑，显然这些天没少熬夜。
步伐快速，稳健，练家子。
方念扫了一眼，便大致了解到了信息。
“老刘，你这是在寒碜我啊，这是还得靠你们重案组费心哦，你们可是我们局里的王牌啊。”
“哎，王牌都是过去了，谁还不知道榕城有你这个大神探，你来的这两年破获了那么多案子，局里有谁怀疑你的能力，我刘国栋第一个不服！”
两人握了下手，简单寒嘘吹捧了番。
虚伪！
这一切都落在一旁莫曦的眼里！
刘国栋忽然看见了方念，有些愕然，忽然瞥见到他胸口的校徽，脸顿时一垮。
“胡闹！谁让这学生进来的，这是重案现场，不是学校！”
他发起火，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后面跟着的便衣警察唯唯诺诺，冷漠愤怒地瞪着方念，作势便要将他赶走。
关晓杨自是不能放手不管，一把挡在那位警员身前，对刘国栋笑道：“他叫方念，医学院的，有两把刷子，考虑对破案有帮助，我便一起带来了。这没违规吧？”
“啊——关队带的人，哎，不早说，误会，都是误会！”
刘国栋满脸歉意，诚挚地对方念伸出了手。
“小兄弟，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案子，性子急，哈哈！”
方念和他握手，摇头笑道：“刘组长客气了！。”
“哎，是我不对，破完案子我一定赔罪！”
刘国栋亲切地握着方念，与之前严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关晓杨皱眉，正想说什么，外面几个警员火急火燎抬进来一具刚打捞上的尸体，把两人冲开。
刘国栋大步上前，看了几具尸体，又翻着手上的初步报告，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他叹道：“如花的年纪，惨遭黑手，造孽啊。关对，这案子性质太恶劣，一定要赶紧抓住凶手，让群众安心！”
“那是自然。”关晓杨点头。
案情聊了很久，方念从局里出来时，已经到了十二点。
架不住关晓杨的热情，一行三人去了附近的餐馆解决午饭。
饭桌上，方念终于说出心中的疑惑。
“那刘组长到底是什么人，赶紧他才是队长，关队长倒成他的手下了。”
莫曦也忍不住吐槽：“这人资历很老，又一直负责重案组，仗着这些没把多少人放眼里。如果不是两年前关对调到榕城，破了好多大案子，这队长位置非他莫属。”
方念诧异道：“关队长，我说他看你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儿，感情你阻挡了人家的仕途！”
关晓杨却摇头道：“革命分工不分轻重，现在处于非常时刻，你们不要搞内部分裂，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
方念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老干部，胸襟广，觉悟高！”
莫曦扑哧一笑，看向方念，忍不住打趣：“看来你的情商还没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唉唉唉，”关晓杨有些不高兴，“你们一唱一和，真当我听不懂吗？”
“对了，方念，你手还好吧？”
“手，你手怎么了？”
莫曦一听，愣愣看着方念。
他摇头：“刘组长手劲儿还挺大！”
关晓杨笑了，道：“他可是练过少林长拳，凭着这身功夫让不少罪犯吃了苦头！怎么样，还入你法眼？”
方念笑着摇头，却是看了他那双手，精光一闪：“这句话我同样想问关组长。同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不知谁胜一筹！”
关晓杨身形微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喂喂喂，这还有个大活人，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莫曦有些生气，筷子杵着碗底，表达自己的不满。
“怠慢关大小姐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关晓杨笑道，仰头喝进一杯茶水。
方念扫了两人一眼，更多的是停留在了莫曦身上。
他早就感觉这女人身份不简单，关晓杨对她太客气，太明显。不过，他也没兴趣追究她到底是谁。
只要，不影响他的路就行。
“你们都没觉得那些尸体很怪？”
他这般说着，看着两人。
“榕城出了一个变态强奸杀人魔，确实很怪！莫曦吃完盘子里最后一根青菜，抹着嘴巴道。
方念摇头。
“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发现直说。”关晓杨沉声道。
“无论是先奸后杀，手段残忍，还是短时间大规模发生的多起案件，都不是案子最重要的特点，其实，尸体已经告诉我们答案。”
他顿了一顿，见两人紧紧盯着他，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她们太瘦了？”
“这就是你说的奇怪？折磨了那么多天，换你你也瘦！”莫曦白了他一眼。
方念却道：“为何全部死不瞑目？”
“这个——”莫曦语塞了，只得求助关晓杨。
可对方也是一脸懵比，她只能又干巴巴地望着方念。
方念笑了，略带自信：“因为她们全是被吸尽元阴而死！”
“吸尽元阴？这可有意思了。”
莫曦与关晓杨双双对视，眼中震撼。
“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不过是凶手制造的假象，他很狡猾，心思也缜密，知道隐藏自己！”
“可死不瞑目怎么解释？”
“这简单！人体阳内自有一股元阴元阳，相对平衡。若是元阴减少，则阴不敛阳，阳入以入，典型的症状就是失眠。若是元阴尽失，则表现为不能闭眼，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死不瞑目！”
“有点意思，不过为什么会被吸走元阴？凶手是要练功？”莫曦扑闪着杏仁大眼，示意方念继续说下去。
“Bingo！”方念手指打了个脆响，“自古便有旁门左道以处女为鼎炉，吸取元阴，练就邪功，不过这些人向来行踪诡异，我也是头一次遇到！”
莫曦听到这里，猛打了个冷颤。
“自知不为正派所容，还敢如此嚣张，这种做法不应该，不对。”
关晓杨摇头，一脸深思。
方念拱了拱眉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这些人定是被吸元阴而死，榕城也一定隐藏着一个修炼邪道功法的人，所以你们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全市所有未经行房的处女。”
“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莫曦瞪圆眼珠子惊道。
“当然不是了，起码得来过月经之后。也就是说，十三四岁以上年龄的女孩，都是你们注意的目标。”
“开什么玩笑，榕城七千多万人，未婚处女少说也有几百万，警局怎么保护的过来！”莫曦惊呼道。
方念耸肩，看向关晓杨，道：“只有两种办法，其一，通过广播电视，迅速通知所有未婚单身女子注意安全——”
“不行！”
他还没说完，就被关晓杨打断。
“绝对不能造成全市恐慌，更不能惊动凶手！”
“那还有一种办法，”方念眼中一抹冷光猝闪而过，“在他下次犯罪前，杀了他！”
这时，关晓杨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脸色有些沉。
“又有十三具女尸，前后算起来，正好和最近失踪的女性数量吻合。最近的一具尸体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九点。”
“绝对不是凶手故意把尸体扔进河里，他没这么蠢。”莫曦沉吟道。
方念点点头，接着问道：“应该是凶手藏尸体的地方被忽然来的大水淹没，尸体随之浮了出来。关队长，尸体的来源地找到没有？”
关晓杨摇头：“河水涨势太猛，只能粗步定在护城河上游余兴路一段。”
“不行，范围太广了！”方念叹道。
“余兴路？”
莫曦忽然发出惊疑，让方念侧目。
“我记得那附近有一处烂尾楼，如果拿来藏人，最好不过！”
方念眼光一亮，追问道：“你确定？”
莫曦“切”一声：“我回家天天路过那里，还能看错？我还记得那本来是一座综合广场，可惜建到一半投资方撤资，就成烂尾。”
“好！”关晓杨把茶杯按在桌上，哐当一响，茶水四溅，蹭一下站起来。
“搞不好那就是杀人犯的老窝，时不我待，即可出发！但愿他还没反应过来！”
他掏出手机，雷厉风行，召集了大队。
莫曦与方念也整装待发，却在要出门时被他拦住。
“等等，这次行动你们别去。”
“为什么？”
莫曦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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