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棋子千千万
一剑割喉，血液溅了墙壁被子一滩！
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的飘舞，方念直接飞了出去。
斜对面的楼顶，一道身影正在疾驰。
方念使出轻功，加以浑厚内力紧追不舍，一直追了五条街对方才停下。
似乎是在故意等他。
碎花裙在风雨中飞舞，那张完美的令人窒息，夺掉整个城市的光芒。
方念叹了一声：“原来真的是你，终于明白了。”
穆清歌摇头：“不，你没明白，这件事比你想的复杂多了。你不过是颗棋子，不到最后一刻，是看不清整盘棋局的。”
“我有几点疑惑。”
“我时间有限，最多三个。”
方念点点头，略微思索，道：“酒吧那个女人是你杀的？”
穆清歌摇头，道：“不是，下一个。”
方念想了想，再次问道：“酒吧女老板的笔记本是你故意放在那的？”
穆清歌笑了：“你还不算笨，有价值的东西早被拿光了，笔记本不过是引你们去调查天地娱乐城罢了。哦，准确说，是引你去。”
“詹星龙，李英达，余得水，你一个对付是挺吃力！如此一说，通了。”方念似有明悟。
“还有一个问题了。”穆清歌提醒道。
一个啊，还真是纠结。
酒吧女老板的身份，圣剑又为何物，她又是什么人，问题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选择。
穆清歌平淡如水，目光一直在他脖子上流连。
“最后一个，我是谁。”
穆清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不愿说？”
“不是，只是我，不知道。”
她叹了一声，让方念更加疑惑。
“你不是——”
“没错，我是认得那块石头，但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那这块石头又到底是什么？”方念再次问道。
“我劝你下次别再问我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愣道。
“因为——我怕忍不住杀了你！”
穆清歌走了，身姿轻盈，如风如雾，很快消失在了风雨中。
他摸着脖子上的石头，思索穆清歌最后那句话，惊疑不定。
回到医院，已经有警员过来收尸。
莫曦看见方念，赶紧跑了过来，蹙眉道：“人呢，追到没有？”
方念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有些不耐烦，道：“到底怎么了？”
“刚才看见穆清歌了，不过人不是她杀的。”
莫曦冷笑：“我早就看出她有问题，是不是见人漂亮，想要包庇？”
方念瞥了她一眼，有些郁闷。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他懒得理，有些事情他还要找关晓杨问清楚，刚转了个弯，却见刘国栋刚包扎完手臂，垂头丧气地站在关晓杨身边。
出了这么大茬子，他的仕途注定受到严重影响。
不管怎样，为期三天的榕城少女奸杀案已经破获，关晓杨算是合格完成了任务，莫曦也是受害者，被特批一周的休假恢复。
关晓杨毕竟是过来人，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临走时特地拍拍方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莫曦，前途无量。
说最后一句时，还特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李英达这条重要线索断了，让方念着实郁闷，但莫曦心情却不错。
最恨的家伙死了，还放了一周的假，她不是个工作狂，累了这么久做梦都在想放假！
湖岸花园，三栋2206。
莫曦回到家直接躺尸，吩咐方念做好午饭叫她，多放点辣。
方念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沙发上随处扔的内衣内裤，还有几条印有蜡笔小新的粉红色吊带，思绪繁杂。
这就算成家了？
他也想过有这一天，不过来的也太措手不及，他脑子到现在还没转过弯。
特意给莫曦炖了只当归山药老母鸡，便匆匆跑去了学校。
太尴尬了！
他已经旷了两天课，多亏周元帮他顶了过去，专门请他吃了顿大排档。
……
榕城一角，一座古风浓郁的别墅内，香烟缭绕。
穆清歌穿着一身白色汉服，美的如画中仙子。
跟前一盘棋局，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颗白子在她两指间如蝴蝶般灵动飞舞，却始终不落下。
身前站着一个人，却只她一人对弈。
穆风有话要问，可穆清歌下棋最讨厌被打扰，他憋的很。
“有话就说。”穆清歌淡淡道。
穆风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释郁了：“少主，为什么不杀了那个方念？”
“为什么要杀，细细说来，他可救过你的命！”穆清歌正视着他。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一眼能洞彻人心，穆风心中一颤，不敢直视。
“少主知道我的意思，他有那个东西，很可能是——”
他及时收口，后面那个忌讳，他连提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一个传言，都过了四百年了，不足为信！”
穆清歌轻撩耳边一丝长发，恬淡自信。
“可是要让季家那位知道，少主你——”
穆清歌眼神忽然凛冽，手中白棋子射出，穆风闷哼一声，左腿一软直接跪地。
“你跟了我多久？”她忽然问道。
“十年。”
“还能跟多久？”
“属下誓死追随少主，直到燃尽生命最后一滴血！”
穆风低头，无比坚定道。
穆清歌有些满意地点头：“看来你还记得，你姓穆，不姓季！”
“蒙主上赐姓，属下活一天是穆家人，死了也是穆家鬼！”
“起来吧！”
穆清歌站起来，走到巨大落地窗前，双手背负，眺望茫茫远方。
“一纸婚约，囚的住穆家，却困不住我，你要明白这一点！”
她幽幽地说，语气毫无波澜，似超脱七情六欲的谪仙。
穆风看着前方那道出尘的倩影，不由暗骂自己的愚蠢，现在才领悟到少主的意思。
他道：“少主是想借方念之手，对抗季家那位？”
可是这能行吗？
季家那位啊，太高了，太大了，区区一个方念，捍得动吗？
穆风想起那个人，不由心悸。
穆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雨。
棋子若是觉醒了意识，也许能颠覆整个棋盘。
只是他有那个能力？
那些笼罩在棋盘上的大手连她都看不清啊。
不过失败又如何，一颗棋子丢弃，她还有千千万万颗。
那些已经老了，可她还年轻！
想到这里，穆清歌忍不住浮出一抹冷笑。
……
榕城大学在大学城中央，后门出去就是一个大夜市，通宵灯火辉煌，很热闹。
方念在这里请的周元。
“桌子好脏！”
“人好挤跟下饺子一样！”
“这放的什么歌，太没品了吧！”
从刚才进入大排档开始，周元的抱怨就没听过，让方念脸垮的都快挨到地。
“我没周大少那么有钱，能吃就吃，不吃就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又没说不吃！”
看来他真是第一次吃大排档，毕竟学校里和他说话的没几个。
掏出手巾，把筷子仔细擦了擦，确定没有灰尘后，才动筷。
那一脸的不情愿，好像有人在盘里给他下了毒一样。
不过偿了第一口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再也停不下来，直到肚子撑的跟个球。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骚动，一男一女走过来。
男的英俊无双，女的貌美倾城，携手伴行，似童话中走出的王子公主，走在热闹的小吃街里，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黄灵和江逸！
方念皱眉，自打他被赶出黄家的那一刻，他就没再打算保护黄灵。
当年黄家程救他的恩情，这十年业已还的差不多了。
他们俩好不容易逛趟街，却看见了方念，这让原本心情很好的黄灵顿时黑脸。
转身就走，却被江逸硬拉着走向了方念那桌，很不可气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就是方念，灵儿跟我提过。”江逸含笑看着他道。
方念摇头：“我和黄家没什么关系了，你也不用假惺惺地说些客套话。”
原本就不舒心地黄灵听到这句话，更如火上浇油，冷笑道：“不过是条被赶出家的狗，横什么横！”
方念心下一沉，在家被骂就忍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他脸色很不好看。
“灵儿，好好说话。”方念轻斥了一声，转向方念，倒了杯酒递给方念，“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还是姐弟。灵儿公主脾气不小，我替她道歉，干了这杯酒，我们还是一家人。”
黄灵扯着江逸的袖子，皱着眉头，直呼不要和方念那个贱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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