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谁去买衣服
穆清歌憋了口气撞向门，此时，门却开了。
她大惊失色，却无法停止，一头扎进方念怀里。
他的身体很硬，肌肉发达，棱廓分明，穆清歌额头不断揉搓，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你没事吧？”
方念换好干净衣裳，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有些歉意地看着她。
“没事，嗯，这是——”
忽然，穆清歌瞳孔紧锁，一把抓向他的项链。
只是手未伸完，便被方念一把抓住。
他眸子一凛，语气有些急切：“你认识这项链？”
穆清歌眼神有些慌乱，想说不认识但表情出卖了她。
“快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他握住穆清歌的双肩，使劲儿摇。
她被摇的头都有些晕，但她的心更乱，以至于有些不敢正眼看方念。
此时，方念电话忽然响起。
他一看，是莫曦。
“怎么样了？”
“人找到了，你快带她过来，我们要录口供，还有一件紧急的事要跟你说。”
莫曦口吻很严肃，也很急，看来出了大事。
方念心里一沉，道：“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接，这样快些。”
莫曦还没开口，就听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
靠，他竟然敢挂我电话，这是在命令我吗？老娘一天闲着成你司机了！
她脸色很沉！
刚想打电话让方念赶紧滚过来，对方却抢先一步，发了个定位。
紫荆快捷酒店。
穆清歌已经去洗澡，方念思绪复杂，有些问题只能等她出来再问。
浴室内，穆清歌站在水龙头下，任水从头冲下。
皮肤娇嫩洁白，仿佛是从小在牛奶中浸泡。身高一米七三却有着一米一的惊人长腿，身材好的似黄金分割，浑身每一处都散发着完美的气息。
她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方念胸口那块石头的模样，越想越烦，越想越烦！
浴室外，方念盘腿坐在床上，运转真气，很快入定。
体内真气浩瀚，随着他的意念汇聚，行于第三条督脉中。
起于长强，经过腰阳关，直达百会。
督脉中，有两个节点，一个是便是起始之处的长强穴，一处便是头顶的百会穴。
这两点最难打通，换句话说，打通这两点，剩下的就轻松了。
他的第三条督脉中的真气，便止于百会穴。
这个节点他已经冲了几年，一直没有突破，谁知刚才服了药后竟然有冲破的迹象。
真是因祸得福！
他运转真气，一遍一遍冲击百会穴，每一次冲击他的头都像要炸裂一般。
突破很危险，搞不好就会经脉断裂！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暴体而亡。
要知道，方念体内雄浑的真气，堪比炸弹，只是还未彻底激发出来！
这么大的能量在头顶汇聚，那个感受可想而知！
不多时，他刚换的干净衣服又被汗水打湿。
松了，松了！
他的内心窃喜，暗自加劲儿，争取彻底冲破百会，从此便能踏入天罡境，面对十个老者也不再顾虑！
天罡境上下，差别不是一般大！
师傅曾告诉他，天罡以下皆蝼蚁！下面连境界都没有划分，可想而知。
以他现在的能力，天罡境以下足以横扫，但遇到天罡境的强者，便毫无还手之力！
今天交手的老者幸好尚未踏足天罡境，否则他就不是吐点血这么简单了。
敌人越来越强大，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天罡境的强者，很快就要出现了！
正当他的真气要冲破百会穴时，门忽然“哐哐”作响。
这一惊，直接让他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涣散。
只一瞬间，功败垂成！
哎，方念有些恼怒，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好事！
门一开，看见的是比他更加生气的莫曦。
“你飞过来的吧，二十分钟都不到！”
方念因为突破被打扰，语气有些凌生硬。
莫曦比他更生硬，一把将他推开，走了进去。
卫生间里，水哗啦啦作响。
门口，还有一双绣花布鞋。
“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美人共浴，还让我来当专职司机，方大少爷！”
莫曦盯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方念赶忙解释。
“方念，怎么办，我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件？”
穆清歌说这话时有些羞涩，她有些恨自己脑子怎么糊涂了，衣服没拿就洗澡。
这个……
方念很自然地把目光转向莫曦，诚恳求助。
她冷冷一笑，漠然不理。
“方念你在不在啊？”
穆清歌又问了句，还带着几分惊恐，有些害怕方念把她丢下。
“我在，我给你买！”
方念一边应付回答，一边望向莫曦，狡猾似的笑了笑：“你不是说有急事吗，快点把衣服买回来，咱们早点出发。”
这么一说，果然有效！
莫曦动容，终于拿正眼看他，却伸出了手。
“干嘛？”
“衣服不要钱？这钱我可不出！”
方念有些不悦，但一想到有助于她，穆清歌还光着身子在里面干等，只能掏出银行卡。
“这个——适合就好，不用太贵，你懂的！”
他不忘叮嘱一番，今后实在用钱的地方太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莫曦瞪了他一眼：“没钱也学人家包女人，屌丝多作怪！”
她丢了一句让方念莫名其妙的话，夺门而出。
这女人，有机会得给她开点药，月经失调是种病！
过了二十分钟，莫曦终于赶了回来。
几个大袋子被扔在了床上，还有一张发票。
“莫大警官辛苦了。”
他恭维道，顺手拿起了发票。
没看错吧，二万四？！
是不是多看了一个零，方念揉揉眼，再看，还是两万四！
“我不是说不用太贵吗，你——”
“对啊，这点钱对方大少来说怕是九牛一毛吧？”
莫曦似讥讽地挖苦道，其实她也知道，方念这些年的钱全是自己打工挣的，从未向黄家程要过一分钱。
卡里面有五万，她一下子用掉近一半，完全是在发气。
“算了，女人衣服本来就多，以后都要穿。”
方念咕哝了一句，把内衣内裤都拿了出来，却被莫曦一把夺了过去。
“莫大警官，你这又是干什么？”他有些不悦道。
“女孩子的贴身衣服，你拿合适？”莫曦挑眉道。
“也对啊。”他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穆清歌穿好衣服出来，一脸嫌弃的模样：“你买的什么衣服，好丑！”
莫曦偷笑，她专门挑的最难看的样式，正准备看笑话时，却被出了浴室的人儿模样惊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用这句话形容出浴后的穆清歌，简直完美匹配到了极点！
就连那身全店里最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变得格外夺目。
不过好歹是专卖店里的款式，再难看能差到哪里。
她计划失败，看见方念看的发呆，更是气，却依旧要保持微笑。
两人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直接开到了警察局，一是要给穆清歌录笔录，二便是那件紧急的事。
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
“我们晚了一步，凶手逃走了。”关晓杨开门见山道。
“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方念问道。
关晓杨没说话，掏出了一个铁块样的东西。
方念拾起来仔细观察，像是以前宫廷内的腰牌，样式古朴，前后各有“清”“复”两字。
“什么意思，清复？”他感觉这次很拗口。
“笨啊，倒过来读，复清，你不觉得这样很通顺吗？”
“这个，什么意思？”
方念正反念了几遍，实在想不出其中含义。
关晓杨点了根烟，莫曦皱皱眉，却没说什么。
“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是复清社的令牌。”
方念看向莫曦，对方也是耸肩，表示一脸迷茫。
关晓杨吐了口烟圈，心事重重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黑凤凰’，‘天庭’不，‘复清会’跟他们一样，都是一种神秘组织。据说还是百年前大太监李莲英在慈禧太后授意下创立的，最初名为天后党，以血腥手段镇压了当时保皇党的重要成员，清朝亡了就改名复清社，在祖国建设道路上搞了不少破坏。”
“我怎么以前从没听过这些组织？”莫曦惊讶道。
关晓杨瞥了她一眼，并没直接回答，只是说：“这些都是机密，不要外传！”
方念看了关晓杨一眼，觉得这人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复清社的人在哪里现身，哪里就会有大事故，例如前些年的昆城火车站案，还记得不，暴乱背后主使就是复清社。”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怕暴露自己？”
“复清啊，他们的目的很清楚。天下大治必要天下大乱，他们想重新建立清王朝，肯定要推翻——”
关晓杨话没说完，只用手向上指了指。
“痴人说梦！”
莫曦心中恶寒，这些组织怎么一个比一个疯，三个现代化都实现了，竟然还有人要复兴大清！
随后，方念又把今天跟詹星龙和老者交手的事情说了下。
关晓杨沉吟片刻，道：“七十二路弹腿，这绝技会的人不多，好查。不过你们最近要小心，这才几天，榕城里忽然出现这么多组织，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方念在心中捋了捋最近所遇，发现事情一团杂乱。
吸食元阴案，酒吧纹身女老板被杀案，詹星龙背后隐藏的秘密，三者没有一个他们清楚。
但直觉告诉他，这三者之间似有某种微妙的联系。
“得尽快抓住凶手，还有两天的期限了，坚决不能再出现一个受害者！”
关晓杨嘴上的烟燃到头，狠狠放在烟灰缸里戳。
“实在不行，就引蛇出洞！”
“这倒是个办法，凶手短时间内杀了这么多人，说明他很虚弱，需要大量元阴，似乎受了伤。”
方念如此推测，心中豁然有丝明了。
“有道理，不过谁当诱饵得好好斟酌，风险太大！”
关晓杨有些心烦地说道。
莫曦站了出来，坚定道：“这种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当然是我来咯。”
“瞎扯，绝对不行！”关晓杨厉声呵斥。
“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方念思前想后，也同意莫曦的观点。
“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这种事情就找个男同志化妆，糊弄过去就行！”
“糊弄？女人化妆都不见得比我有吸引力，男的行？要是失败一次，下次再抓可就难如登天了！”莫曦故意挺了挺令无数女人汗颜的胸脯，得意地提醒。
这——确实有道理！
关晓杨不做声了，只是一个劲儿抽烟。
警局里没有人比莫曦更合适这个任务，可莫曦的身份在那里，搞砸了他的职业生涯或许就此终结，甚至还有丢脑袋的危险！
妈的，干也是死，不干也是死，真特么烦！
一向以沉稳老辣著称的关晓杨，遇到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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