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2章保大保小?
林磊叹了口气,“你明天又回到省城,直接去医院。”
我心头一惊,“是小曦?她怎么了……”
“突然不舒服,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我正准备赶过去。”
“原本我还想着你今天能回来,现在怕是不行。”
“不过你放心,我和瑜英都在。”
“应该不是大事儿。”
我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
“你有没有问我薛姨,小曦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她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不少血,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送给医院是仁爱,你不如打个电话问问同事。”
听林磊的语气也是忧心不已。
我还会回应,直接浴室的大门打开,庄抒围了一条浴巾,款款地向我走来。
“小严,你看看我像哪个明星?”
然而,我现在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挂了电话之后我立刻联系了邱科长。
“科长,我未婚妻被送到仁爱医院,您能不能……”
我急得都快哭了,整话都说不出来。
邱科长安抚我,“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知。”
“现在家属的支持很重要。”
“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说完之后邱科长就挂了电话,可是我脑海中乱成了一团糨糊。
双眼像失去了焦距一样,口中喃喃自语,“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定是开玩笑。”
“小严,你没事吧?”突然庄抒拍了我一下,问道。
我猛然清醒过来,“庄抒,我怕是不能陪你在酒店了,我现在就要去机场。”
“这房间你想住就住下,不想住就退房。”
说完我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拉开房门就出了门。
前后过程连五分钟都不到。
庄抒根本阻挡不了,冲着我背后大喊起来,“小严,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陈曦,她,她进了医院,我担心孩子……”
我跟根本顾不上个庄抒多言,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倏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应该是庄抒。
走出了酒店大门,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可是时间太晚,对方张口就要二百块。
明明几十块的距离,明目张胆地就开始漫天要价。
可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想赶紧赶回到省城,也无暇顾及这么多。
“你赶紧开吧,多少钱都可以。”
一听这话司机跟打了鸡血似的,滋的一下就把油门踩到了满格。
由于速度过快,轮胎和路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如若换作平时,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下车。
可现在我巴不得他开成火箭。
好不容易抓住我这么一个冤大头司机,哼着小调路上对着我聊天,“小伙子,深更半夜的要去哪?”
“回家。”我心神不定的回应他。
时间这么晚,早就已经过了最后一班飞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航班可以到省城。
“哎,这个时间点机票打折得很厉害。”
“虽然是影响休息,可架不住便宜啊。”
司机根本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焦灼的心情,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根本没心情搭理,此时心里心乱如麻。
甚至我都不知道该向谁去询问陈曦的真实状况。
值班医生也可以,只是现在他们怕是都在抢救患者,我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工作。
护士能够进手术室的很少,大多数也只能当当下手。
所以思来想去,我也只能等待邱科长的回复。
赶往机场的路上,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零零星星的几个路人连辆车都看不到。
平时并不起眼的发动机声音如今在耳边嗡嗡直响,刺耳的很。
我心急如焚,还好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赶紧按下接听键。
“科长怎么样了?”
“小严,你走得太急,还没有说清楚。”电话中传来庄抒的焦灼声,“你是说陈曦住了院。”
“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微微蹙眉,“我还在等领导的电话,回头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如今我要保持电话畅通,生怕医院的信息收不到。
庄抒没有执着,很快就挂了电话。
然而下一秒,邱科长如约而至。
她单刀直入地问我,“小严,情况不容乐观,你想保大还是保小?”
一听这话我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邱科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选择,可是现在你一定要冷静。”
“孩子和大人只能留下一个。”
虽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可是在生产过程中依然会遇到无法预料的危机。
如果涉及到孕妇和孩子的话。
只能进行残酷的抉择。
不仅医生会沉痛,还要保持绝对的理智同家属沟通。
我自从来到仁爱医院之后,遇到的不知有多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悲剧会砸在自己头上。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两个都想要。
可是深知,即便说了也是无济于事,也只能徒增安慰。
如果医院真的能够做到,邱科长又何必多此一举给我打电话。
现在即便去问陈曦的状况,也失去了意义。
我咬了咬牙,片刻的犹豫之后当机立断,“保住大人。”
从小我就听很多人说过人生会有很多的岔路口。
但在抉择的过程中,并不是由心而发,往往是身不由己。
而我现在想的是孩子没有可以努力再要,可如果陈曦没有了,那就是永久消失。
孩子有我的一半,所以身为父亲自然有决定权。
然而陈曦的命不是我给的,我没有资格去抉择她的生死。
林磊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我深以为然。
生命上是如此,又何谈其他。
和邱科长简单的沟通后,她便再次进入了手术室。
我久久的拿着电话,保持接听的状态。
等我忽然惊醒的时候,一摸脸早已经泪水涟涟。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人生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哪怕是陈灵均流产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伤感。
因为那女人怀的未必是我的种,但陈曦却是百分百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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