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雪衣心计

“你听我解释，这只是一个误会。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在你房子里。”

“算了，不用解释，我去上班了，哥。”

随后，再怎么发信息，她都不回。

顾凡只好再发一条，“那你保重，等你回来我们见一面，我想跟你谈谈。”

信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顾凡气得，一拳打在路边的树上。

怎么会这样？太郁闷了。程雪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搞出这样的事来，以后只怕是个麻烦。

对于程雪衣这个女子，顾凡一直是心存忌惮的。她经历了那么多，她的心思，永远都无法捉摸。

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顾凡就发现很多疑点。

自己弄错人了？她应该心里清楚，为什么在程暮雪回来的时候，她突然这么主动？

当时的香艳场面，顾凡已经没心思去想。但是他依然记得，防盗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的时候，程雪衣猛地推开自己，厉声质问。这一切都说明，她在演戏。

这个晚上，顾凡失眠了。

程雪衣也根本没有睡，穿上衣服，坐到沙发上喝茶。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妹妹没有接，她就发一条信息：暮雪，我们姐妹这么多年，难道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而破裂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们就好好谈谈。我没睡，在家里等你！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程暮雪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着牙，回到了出租屋里。

楼上亮着灯，她看了眼，十分沉重地走上楼来。

程雪衣果然没有睡，坐在那里喝茶。

看到妹妹回来，她就给妹妹倒了杯水，“你能回来就好，说明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大于一切。暮雪，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

程暮雪坐下来，程雪衣就把茶杯交到她手上。

看到妹妹很不高兴，她就坐过去，伸手搂住妹妹的肩膀，目光落在妹妹脸上，“你哭啦？”

程暮雪不说话，程雪衣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沉默了一会，见妹妹没有说话，她又道，“当时我真的是情不自禁。”

说到那里，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我应该拒绝，但不知为什么，发现这个闯进卧室的男人是他之后，我完全屈服了。”

程雪衣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

“姐，不要说了。”程暮雪打断她的话。

程雪衣道，“不，我要说，今天我要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憋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程暮雪看到姐姐这模样，楚楚可怜，不由有些心软。

程雪衣道：“你知道吗？自从我出来以后，我就决定封闭自己，我想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男人。因此，在我去鹏城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跟任何异性单独相处过。”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决定为自己守身如玉，我要重新开始。所以我封闭了自己的心，回避自己的过去，从玉都到鹏城，你也应该明白，我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但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竟然又有了另外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她又打住了。

程暮雪黯然道，“你说的这个男人，就是他吧？”

“我不知道！”程雪衣摇头，“也许吧，他的存在，只是一个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心里有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或许是当你告诉我，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为我的事情奔波，让我重获新生，尽管我没有见过他，但我想，一定是那个时候，他的印子已经留下，而且越来越深。”

程雪衣说，“可能你还记得，在我临走之前的一个晚上，也是我在玉都最后一个生日的当晚，我骗你说我要出去一个人过。就在那晚，我约了他。”

程雪衣喝着茶，“如果当时你来晚一点，或许你不来的话，我和他已经上床了。”

“原来你一直就喜欢他！”

程暮雪咬着唇，眼泪流出来了。

程雪衣看到妹妹这般委屈，痛苦，她伸手为妹妹抹去泪水。“也许吧，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就在刚才他摸进来，猛然发现原来是他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拒绝。对不起，暮雪。”

“别说了，姐。”

“真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暮雪。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姐姐。但是我真的忘不了他，怎么办？”

程暮雪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她的心乱极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姐姐居然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可怎么办？

看到姐姐也哭了，程暮雪的心更乱。从小到大，姐姐一直都很爱自己，照顾自己。

没想到老天捉弄人，居然让姐妹两个喜欢上同一个人。程暮雪的心里，极度矛盾。

程雪衣喃喃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调到武源来了，于是我就不顾一切，把那边的工作辞了。我不想再去远方，只想静静地守在他的身旁边。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不能在一起，哪怕能经常看他一眼也好。不过这样更好，你们两个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明天我就离开，继续自己的漂泊。毕竟，路还要走下去。”

程暮雪突然紧张了，抓住姐姐，死死地抱住她。“不要，不要，姐，你跟我说过，再也不离开我。你会留下来陪我，陪爸爸妈妈。你说过，不再去远方，从此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程雪衣一脸伤感，默默地摇头，“那是以前，现在不可能了。你想，万一我们同时碰到他，我们两个该怎么做？与其三个人不快乐，不如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怎么可能如此残忍，让你离开他呢？虽然这只是一份没有名分的爱情，但对我来说，却是全部。像我这样的女子，从来都不奢求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所以，我决定了，还是走吧！”

松开妹妹，程雪衣站起来，长吁了口气，“走了，就不会如此纠结了。”

程暮雪看着妹妹，她那么瘦，那么单薄，那么楚楚可怜。回想着姐姐的过去，她对家人的好，对家人的呵护，对自己那么照顾，把她能给予的，通通给了自己。

这样的姐姐，绝对无可挑剔。

这样的亲情，绝对感人至深。

程暮雪突然有种冲动，不能让姐姐走，绝对不能。哪怕……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沉。

好吧！散了吧！

为了姐姐，为了这段亲情，自己这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程暮雪咬咬牙，扑进姐姐怀里。

“别走，姐，我求你，不要再走了。留下来吧！”

程雪衣看着妹妹哭了，她的心里一酸。黯然道：对不起，暮雪，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们家就剩你这个有能力的人了，你应该承担起家庭的重任。父母生了我们两个女儿，难道我们程家就这样断了吗？姐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程家，为了你……

程雪衣闭上眼睛，摸着妹妹的脸，心里极度矛盾。看来，自己还必须跟顾凡好好谈谈，一定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否则，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程暮雪道，“姐，你别走，留下来吧，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

程雪衣抹去妹妹的泪水，只听到妹妹含泪道，“我不跟他来往了——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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