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调解
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茶楼，外表的装修，没有一丝奢华，显得格外低调。
静立于闹市之中，感受这份难得的宁静，顾凡和夏芳菲坐在那里，面对面。
茶，是热的，热雾袅袅升起。
顾凡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疲惫。玉都一汽的事，错综复杂，如果要想根治，用一句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么大一个企业，每年亏损几个亿。
有人说了，如果完全停产，亏损反而少了。生产得越多，亏得越多，这是什么道理？
虽然省委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早已经把前任班子的那些人抓起来了，但是没有处理最根本性的问题。
现在要从根源查起，找到亏损的真正原因，这一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顾凡既然投入了，他就不能放弃。
夏芳菲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虽然已经立春，但气候依然寒冷，毛茸茸的领子，给人一种高贵端庄的气质感。
薄唇凑近，轻吹了一下，喝了一小口茶，她抬头看着顾凡，“最近很累吧？”
顾凡说，“还行，只是工作刚刚开展，很多事情没有头绪。”
夏芳菲看着他，“心也累！”
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顾凡一愣，定定地看着夏芳菲，“你都知道了？”
夏芳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缓缓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不信。若兰的个性，你受不了。”
顾凡沉默了，看来这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
夏芳菲说，“不过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停了一下，“这件事情，是她喝醉了后告诉我的。”
夏芳菲的解释很及时，顾凡说，“我……”
说什么好呢？
他没法跟夏芳菲说下去，夏芳菲却看着他，“你们之间，可能在溶洞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或许更早一点。”
顾凡马上解释，“不，不！芳菲姐，你听我说。”
夏芳菲摇头，“我今天只是想跟你谈谈若兰的事。”言下之意，其他的不想谈。
顾凡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就不再插嘴，听着夏芳菲说。
夏芳菲道，“我说过，她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有些事情，或许她真的有点过分，但我相信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而且若兰也是一个理智性的人。她的性格，我了解。她的做法，我懂。拿百亿项目跟你谈，那只是一场考验。”
“我知道！”
“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她究竟怎么跟你说的，她没跟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若兰这么做，是有她的理由的。或许你很反感，不喜欢这种方式，但她没有错。当一个女人把自己托付给你，难道连考验你一下都不可以？更不要说，她身上背负着白氏复兴的重任。换了是你，或是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这么做。”
这个问题，顾凡倒是想清楚了。
从白若兰在除夕之夜亲口承诺，关于玉都一汽的考核通过的时候，顾凡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想，白若兰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真要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很有可能真的拂袖而去，从此不再搭理自己。
这一点，毕竟只是个猜测。
当自己离开省城，白若兰追随到闽东的时候，顾凡就明白了，也再次印证了心里的想法。
她，的确只是在考验自己。
似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院长的一句话，让顾凡心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个，万万不行。
本来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这句话又推翻了自己所有的推测，顾凡当时的心情，的确很愤怒。
现在夏芳菲坐在这里，跟他谈起白若兰。
夏芳菲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顾虑？”
顾凡摇头，夏芳菲说，“你就是有时太大男子汉主义了，真的，这一点不好。在这个社会上，早就已经男女平等，你既然进入了体制，将来有可能触及这个领域，如果你心里没有真正关注和考虑这个问题，以后怎么实施？”
“你告诉我，你去玉都一汽，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凡说，“这是上面的安排，也是我个人的意思。玉都一汽内部问题多多，白氏如果在这里投资，我们必须给她一个干净而安全的投资环境。百亿投资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因此在她正式与玉都一汽合作之前，我必须把玉都一汽所有的问题清理出来。”
“若兰知道吗？”
顾凡摇头。
他一直没有跟白若兰去说，而是一头扎进了玉都一汽。做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一个月，有可能是半年以上。
但是顾凡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所有问题，让玉都一汽轻装上阵。
这是对玉都一汽负责，也是对白氏负责。自己是引导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不能因此一走了之，把烂摊子留给别人，让白氏陷入危机。
夏芳菲说，“为了这个问题，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机会，左安邦调离，你应该没有想到吧？”
顾凡说：“这样也挺好，宁雪虹是一个不错的好干部，她在闽东，不比我差。”
夏芳菲拿起包，“走吧！”
“走？”
“难道你还想这种误会，一直僵持下去？”
顾凡道：“还是等等吧，我手上的工作没完。”
“有些事情，是永远都不能等的。你不去解决，误会将越来越深。”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做的。”
顾凡站起来，和夏芳菲一起走了。
白若兰坐在房间里，打着呵欠，好像睡觉了。从她答应杜省长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来月。
这半个月时间，她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个投资项目上，她要做方案，要反复研究这面里的诸多问题。
秘书周琴说，“总裁，要不早点休息吧！您也累了。”
白若兰说，“好吧，那你先过去。”
周琴收拾好东西，刚打开门，夏芳菲出现在门口，顾凡站在那里，两人一起来的。周琴喊了句，“夏总，顾市长。”
夏芳菲走进来，周琴立刻去倒水，夏芳菲说，“小周，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周琴知道他们有事要聊，拿起资料匆匆离开了。
顾凡进来后，白若兰看到两人，只喊了句芳菲姐。
夏芳菲说，“若兰，还没有睡吧？”
“正准备睡了！”
夏芳菲笑了，“那就耽搁一会。”说到这里，她望了眼顾凡，突然道：“哦，我过去拿点茶叶，你们坐！”
匆匆出门，反手将门带上。
顾凡站在那里，白若兰走过来，坐到沙发上，“你来了！”
“若兰！”
“有事吗？”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白若兰看着他，“是芳菲姐叫你来的吧？”
顾凡默认，白若兰抱着靠枕。顾凡站在那里，两个人保持了几分钟的沉默。白若兰就打起了呵欠，“你不是有事吗？没事我就要睡了！”
顾凡坐下来，“对不起，我误解你了！”
白若兰没有吭声，伸手去端杯子。
顾凡伸手抓住她的手，两个人隔着茶几，就这样静下来。
大约两分钟后，白若兰动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顾凡紧紧抓住，“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白若兰再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顾凡说，“我正在玉都一汽调查他们的内部问题，争取在你正式与他们合作之前，把玉都一汽整顿好，将一个崭新的，干净的玉都一汽交给你。”
白若兰淡淡地道：“那我要谢谢你！”
顾凡看着她，把身子挪了过去。
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白若兰可能需要安慰，需要哄，女人都是这样的，你不哄她，她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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