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疑凶
吕怡芳被杀的案子，在南川市闹得轰轰烈烈。
以前刚开始离家出去的时候，警方不予立案，现在出了人命，老朱当然就不干了。
当初我来报案，你们说这案子无法立案。
第一，吕怡芳是成人的，没有精神障碍，她是一个行为自主的人。
第二，她离家出走，给老朱留过信，不存在着纠纷问题。
第三，他们是夫妻，不存在着坑蒙拐骗行为。
可老朱哪里肯干，说如果警方当初能够立案，吕怡芳肯定就不会被人劫杀。
警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老朱，对案子进行彻查。
由于下个月要迎接省委书记的检查，杜书记对这案子很重视，要求市公安局限期破案，时间只有半个月。
市公安局召开了紧急会议，成立专案组，集中优势兵力，重点突破。
手机通信录，成为了最重要的线索。
警方提议，要查出吕怡芳离开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或许能够从他（她）那里得到更重要的线索。
专案组的人分成多个小组，在整个南川市内，进行走访排查。他们认定，这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作案。
但是也有人认为，她是被人见财起义，或者是见色起义。
吕怡芳开着奔驰，人又长得漂亮，很有可能被别人盯上了。
而且盯上她的人，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这才在案发之后，对她进行毁容。
警方的两种说法，相持不下，因此局长下令，从两个角度入手。
一组配合当地警方，对附近一些可疑线索进行排查，另一组就在南川市展开调查。
顾凡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同情吕怡芳的遭遇。
可他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搞清楚。
按理说，吕怡芳有房有车，老朱给她的钱不少，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当初她留给老朱的信，顾凡看了。
吕怡芳说厌倦了这种生活，她要离开一段时间。
到底是一段时间？还是永远离开？
估计没有人知道她当时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杜小马来找他。
说心情不好，要顾凡陪他喝酒。
两个人在顾凡房间，喝了三瓶白酒。
杜小马一直闷闷不乐，顾凡问：“小马，你都要结婚了，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
杜小马端起杯子，一口干了，突然冒出一句。
“吕怡芳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顾凡顿时就傻在那里。
“你说什么？”
杜小马道：“那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去找小敏。回来的路上，碰到开红色奔驰的吕怡芳。”
“这很正常啊！你怎么可以肯定，她离开之前碰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呢？”
杜小马苦不堪言。
“当时她来找我，希望我能跟她去茶楼坐坐。我答应了。”
顾凡觉得挺奇怪的，吕怡芳邀请杜小马去茶楼？为什么？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凭顾凡对杜小马的了解，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存在着友谊吧。
吕怡芳去找杜小马，只有一种可能，她要杜小马帮忙。
杜小马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找他帮忙的人多了。
没什么好意外的，就像顾凡一样，经常会碰到一些人，莫明其妙给自己送礼。
顾凡道：“她是不是找你帮忙？或者有求于你？”
杜小马摇了摇头。
“她说要离开这里，想见我最后一面。”
顾凡又一次傻眼了。
“什么？什么？她为什么要见你最后一面？你们两个有关系吗！”
杜小马道：“本来没有，可现在有了。”
又是猛喝了一杯酒。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噗——”
顾凡有点受不了这刺激，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圆溜溜的。
“你——这怎么可能？”
杜小马一点都笑不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怀了我的孩子。”
顾凡看他的脸色，再也笑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
杜小马叹了口气，“就在两个月前，我们两个不是喝得有点高了吗？后来你被人打电话叫出去。吕怡芳走进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顾凡道：“是不是她勾引你？”
他一直怀疑吕怡芳偷人，吕怡芳每次到自己这里来，总是故意穿得很暴露，胸口又开得很低，只要一弯腰，什么都能看到了。
杜小马说：“不完全是这样，当时我也乱了。”
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我一直无法忘记跟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这是一个很风骚的女人，很会勾起男人的欲望，我沦陷了。”
顾凡点了支烟，简直无法想象，杜小马这样的人物，也沦陷了。这个吕怡芳究竟打什么主意？
她的动机是什么？顾凡一直没有弄明白。
勾引杜小马，然后怀上他的孩子。
顾凡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握好，那么面临这个结果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想到这里，顾凡震惊了。
既然是这样，那吕怡芳有什么理由要离家出走？她是真的不喜欢老朱？还是另有原因？
顾凡道：“这跟她最后见到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一直跟她在一起吧！”
杜小马道：“正是这样，那天晚上她来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她厌倦了老朱，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她要离开，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陪她最后一个晚上。就这样，第二天我去上班，她离开了南川。没想到仅仅几天时间，她就这样走了。现在我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听完杜小马的故事，顾凡的心变得很沉重。
如果真像杜小马说的这样，那吕怡芳之死，纯属是个意外。
她一个人开着名车离家出走，肯定是碰到了不怀好意的人，这才对她狠下杀手。
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杜小马的前途就完了。
还有，他该如何面对黎小敏？
杜小马道：“我自己去自首。”
说完，他就要离开。
顾凡喊住他。
“等等！”
杜小马苦笑道：“你不要拦我，这样下去会坏了我爸的名声，他是一个好官，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
顾凡拦住他。
“我不是要拦你，这只是个意外。”
杜小马想了想。
“我必须跟警方说清楚，就算与我无关，能提供一些线索，让他们早点破案也好。吕怡芳虽然不太正经，但毕竟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太弱势了，有些时候现实逼她们势利。”
顾凡道：“现在不是替谁辩解的时候，我们必须好好理清楚头绪，否则你去了警局，说一些没条理的话，对你，对杜书记都不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顾凡也有些头大，这件事情查下来，杜小马居然成了疑凶。
先抛开别的不说，光是杜小马与吕怡芳之间的事，恐怕黎小敏和杜书记都不能接受。
这好比一个女人偷汉子，哪怕整个世界都传得沸沸扬扬，大家也心知肚明。
可如果有一天，她被人剥光了扔在大街上，然后把她的那些丑事全摆出来，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杜小马真要是风流，在外面玩女人，并不影响他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形象。
可现在与杀人案绑在一起，后果会怎么样？顾凡不用想都知道。
不但这门亲事要吹，只怕杜书记也会深受其害。
顾凡在想，整个事情，杜小马其实是无辜的。
他既没有犯罪，也没有参与犯罪，错就错在他跟吕怡芳来了那么一次。
更要命的是，他还成为了吕怡芳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一连抽了两支烟，顾凡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杜小马也很苦闷，房间里变得很安静。
偏偏就在此刻，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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