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路边摊的交谈
怎么在何县长面前说这种话？可何县长正看着她。
“说下去！”
陈月居然无法拒绝，把心一横，说就说吧！
她不知道何县长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别有用意。
陈月心里想，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反而显得自己对他不信任，立场摇摆。
陈月道：“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如果说得不好的话，还请县长海涵。”
何县长今天兴致极好，摆摆手，“哪来这么多客套，说吧！怎么想就怎么说？”
陈月暗吸了口气，“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弱势那方并不弱。与其说，一方强势无比，一方四面楚歌。倒不如说，这也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鹰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任何时机，袭击任何一个目标。而保护小鸡的母鸡，却不可能知道老鹰会在什么时候来袭击哪一只小鸡。因此，它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陈月说完，何县长那眼神，突然亮了。
不过他毕竟是一县之长，正处级干部，修为远非普通人能比。
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喜色，陈月的一番话，显然对了他的胃口。
但这丝喜色，如果不太注意的话，绝对看不出来。
何县长除了惊喜，还有惊讶，真没想到这个陈月还有这等本事，能看清楚整个局势。
何县长端起杯子，“我们喝酒！”
陈月跟他碰了下，把杯中的酒喝完。
时间不早了，何县长朝小摊老板招手，陈月跑过去，把单买了。
“还真让你请客？这怎么行？”
陈月道：“欢迎县长来招商局检查工作，到时我们再好好喝几杯。”
何县长说，“这个我一定会去的。”
司机看到两人吃完了，忙打开车门。
“去哪？我送你！”
陈月道：“我就住附近，算了吧！”
俯下身来，对何县长道：“谢谢您，县长！”
何县长摆摆手，小车离开。
回到出租屋里，陈月随手带上门，庸懒地往沙发上一躺。
尽管已经很晚了，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电视机，也觉得索然无味。
想给顾凡打电话，都十二点半了，估计这个时候顾凡应该还在路上吧！
从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何县长果然有心思了。
正如顾凡所说，他是一头潜伏的狼，正伺机而起。
只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告诉自己？
他把自己当心腹？还是别有用意呢？
陈月躺在沙发上，就这样睡着了。
何县长回到家里，却是完全失眠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今天在陈月面前，为何情不自禁的吐露心思？这可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做法。
现在的自己，没法确定哪一个人会死心踏地跟随自己，用陈月的话说，他可是四面环敌。
要想在安平打开这局面，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其实说起来，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每个人对权力的敏感，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官场如战场，自己在拓展，势必动摇汤书记的根基，而汤书记眼看就要退下去了，却死握着权柄不放，完全说明了他的心态。
他是希望自己退下去之后，依然可以影响安平。
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作为政府机构的一把手，何县长感觉到自己很失败。
或许，自己也过于小心了，居然用两年的时间来潜伏。
过于小心翼翼，过于保守，这与汤立业有什么本质区别？
陈月说得对极了，自己完全可以展开攻势，借助这个机会，四面出击，令汤立业防不胜防。
如果他愿意放开政府这边，让自己独立作主，那么自己再退一步也未尝不可。
从政军的案子，正是一个机会。
扯大一点，再扯大一点，拔出萝卜带出泥，最终受损的，还是他汤立业。
想明白这一点，何县长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才想通这一点？”
是逆境，也是顺境。
这么简单的换位思考，居然没想到，看来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陈月啊，的确是个人才。
想到陈月那别致的身段，何县长感慨万千。
顾凡并没有回楚河县，他连夜赶到省城，找到吴承耀。
“我又要麻烦你了！”
吴承耀一脸不快，“有意思吗？真不拿咱当兄弟。”
顾凡嘿嘿地一笑，“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兄弟归兄弟，该感谢的还得感谢，否则太没人情味了。”
吴承耀伸手一摊，“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次我们先谈好价钱。”
顾凡擂了他一拳，“你还真嘚瑟上了。快告诉我，哪里有手艺好的装裱师？”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找志方吧，他来玉都了。”
“志方来了？”顾凡大喜。
谭志方是谭经山的儿子，顾凡同窗。
之前谭经山来投资，就是谭志方介绍两人认识的。
这小子自小喜欢书画，连公务员的工作都不要了，到处拜访名师，发誓一定要成为现代最有名的书画家。
只可惜这小子资质真不怎么的，几年下来，一直没搞出个什么名堂。最近迷上了装裱，哪知道他会来玉都？
不过今天太晚了，吴承耀劝他明天再去。
因为这个时候就是去了，装裱店里也是不开门的。
第二天一早，顾凡就和谭志方联系上了。
听说顾凡来找自己，谭志方二话不说，叫了辆车过来接他们二人。
谭志方学艺的地方在书画市场装裱一条街，他问顾凡，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此神神秘秘的，顾凡把自己临摹出来的赝品给他看。
谭志方顿时就傻了眼，“天啦，你这是从哪里弄到手的？郑疯子的真迹唉！”
“不会吧？郑疯子十几年前就不出来了，哪来的真迹。”吴承耀有些怀疑。
谭志方闻了闻墨香，“绝对是真迹！这墨香，这书法，应该不假。你看这落款，还有年份，乙丑年的大作。顾凡，是不是你在哪里弄来的？”
“那给我拍个照，报道一下这位书法界的奇人。”
吴承耀对书法知之甚少，以一个记者的职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话题。
顾凡把东西抢过来，“你们两个别磨磨叽叽了，快点想办法帮我裱好。”
谭志方说，“师父还没来上班，你急什么？”
“大清早的，谁要找我外公啊？”
三人正争论着，一位清秀可人的妙龄女孩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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