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顾凡的要求
晚上走不了啦！
顾凡无语了，给从彤打电话，“今天晚上他们为我饯行，可能过不来了。不过我会尽量争取，吃完饭就赶过来。”
从彤一时没会意过来，“饯什么行？”
顾凡说，“这件事一下子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聊吧！”
他想了下，“要不你自己过来行不？”
从彤道：“也行。那我下班就往你那边赶。”
顾凡说，“我把钥匙放那里，你自己吃了饭，洗干净了等我。”
从彤骂了句，“去，流氓！”
顾凡就哈哈地笑，笑得那么邪恶，搞得从彤浑身发毛，都不敢过去了。
还有几分钟下班，葛秘书长走进来，“顾县长，恭喜啊！”
顾凡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次去省纪委，只是挂个名，而且是借调，没有半点升迁的优越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去省纪委，只不过是为了照顾省委书记的老丈人，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当然，这些内幕，顾凡万万不能说，绝对不可以透露半个字。
他看着葛秘书长，“坐吧，你倒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坐了。”
葛秘书长说，“你这么忙，我哪好意思打扰。”
顾凡扔了支烟给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葛秘书长道：“没有啊，听说你要走了，有点舍不得。”
“去，别婆婆妈妈的。说吧，究竟想什么？”
葛秘书长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顾凡瞪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有点反常。
葛秘书长弹了弹烟灰，“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快就离开，农村中小学的工作还没结束，要是换了一个人去，我敢发誓，他们绝对抓不好。到时半途而废，白白搭进去这么多钱不说，还搞出一大堆豆腐渣工程。”
顾凡不露声色，“这个你言重了，没有人敢说，离开了他地球就不转了，这不可能。就算这个世界没人了，它还照样转。”
葛秘书长面有难色，“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到时你就会看到，这些人会把一件好事，办成什么样了？教学楼建不好，留下一大堆债务，将来这些债务，又将分摊到群众头上。”
顾凡说，“不会的，你不要这么悲观，再说我只是借调，又不是真正离开这个岗位，说不定哪天，我又回来了。”
葛秘书长苦笑，“借调，这么多人都不借，偏偏借你去，而且你又不是纪委的同志，他们为什么借你去？我敢打包票，你去了之后，不久将升迁。”
顾凡道：“真要是这样，那我得提前谢谢你。”
葛秘书长道：“不过我希望你依然能抽出时间，继续管着这一块，直到工程完工。”
顾凡想，这段时间，自己是不太可能去管其他事的，老头子生命只有两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我一定要让他快快活活，开开心心活着。
人啊，别总把自己当圣人，别以为真离开了自己，地球就不转了。
在体制内，很多时候，很多地方，都在发生同样的故事。很多工程搞到一半，主管工程的人调走了。上面的命令，容不得你解释。
葛秘书长很关心这事，他看到顾凡好像无心恋战，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然了，换了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还在这里傻等？
办公室耿主任来叫，叫两人去县招待餐厅去吃饭。
今天晚上是为顾凡饯行，看来又免不了一场大战。
葛秘书长陪着顾凡，一起来到餐厅。
大家陆陆续续来了，林林总总，二十来个人。
这次除了县政府这边，县委的重要领导都来了，像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宣传部长等等。
场面搞得好大，两桌人，何汉阳也亲自出席。墙上还挂着横幅，搞得顾凡挺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典型的借这个机会，大吃大喝嘛。
晚上七点准时开席，迟到的，自罚三杯。
县长刘长河讲话，“今天晚上是给我们的顾凡同志饯行，我呢临时当这个主持人，首先请何书记讲话。”大家纷纷鼓掌。
顾凡想，搞得太正式了吧，还要领导讲话，书记发言。
何汉阳站起来，“今天晚上，是我们长县县最喜庆的日子，因为我们的班子里，又将诞生一位将来的重要领导。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的顾凡同志，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明天，他就能站在更高的舞台。首先，我要感谢大家捧场，我和顾凡同志可是老同事了，我们在安平共过事。现在又在长县共事，应该说是非常熟，彼此都非常了解的人了。所以我呢，话不多说，大家都站起来，为我们的顾凡同志干一杯！祝他一路顺风，从此青云直上。”
大家鼓掌，所有人端着杯子站起来，顾凡只能笑着回答，“谢谢大家，谢谢何书记抬爱，谢谢县长抬爱！”
喝完第一杯酒，何汉阳道：“顾凡同志，我刚才说过，既然我们是老关系，老朋友了，你以后去了省委，一定要多关照咱们长县县班子。要经常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们可是要去找你的。”
大家笑了起来，顾凡道：“何书记说得对，既然大家拿我当朋友，当兄弟，我顾凡也说句话，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来，这杯酒，我敬大家。”
喝完这一杯，顾凡又举起杯子，“第二杯酒，我得敬我的老上司，老领导何书记。”
何汉阳说，“别客气，随意，随意。”
顾凡却较真了，“这杯酒，绝对不可以随意，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求你和在座的各位同仁。”
何汉阳一愣，看顾凡这架势，就知道他这件事情不简单。但他能拒绝吗？他好意思拒绝吗？
不能！
所以，他把这杯酒喝了。
何汉阳心想，越难的问题越好，我今天帮了你，你明天就不能拒绝我。好吧，我喝！
等他喝完，顾凡正色道：“刘县长，第三杯酒，我敬你。”
刘长河没多说话，直接干了。
顾凡把杯子一扔，“我在长县县这个位置上，时间很短，现在既然上面有需要，把我暂时调开，但是有件事情，我始终放不下。你们都知道，我花了很多心思，从省工商贷款八千多万。其中两千多万花在教育建设上。目前长县县中小学教学楼的改造，正在进行。有的教学楼已经建好了，有的还在兴建当中。在此期间，我几乎是每个星期，跑三四趟乡镇。为什么？因为我不放心啊！我借来的钱，不希望下面有些人打着搞教育建设的旗号，私挪公款。因此，我现在郑重的要求两位领导和在座的各位同仁，要坚持，坚决，坚定不移地把这个工程项目进行下去。并且，我强烈推荐县政府葛秘书长，由他来接替我的工作。”
他看着葛秘书长，葛秘书长的脸居然红了，因为很多人都看着他，几十道目光，刷刷的射过来。
顾凡说，“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一定要请两位领导同意，我相信他能把这个工程项目接下去，达到我当初的预期。”
葛秘书长有点受宠若惊的模样，刚才他还在心里责怪，顾凡为了功名，什么都不管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又错了。
顾凡早就想好了退路，安排好了一切，只是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何汉阳第一个表态，“这个没有问题，长河同志，你觉得呢？”
刘长河心想，你何汉阳说了没问题，我能当着大家的面，否决这个决定么？他当然不会当这个恶人，只是有些副县长心里不爽，他们原以为，顾凡一走，教育系统这块应该归他们接管了，可谁想到顾凡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刘长河说，“当然没问题，我相信顾凡同志推荐的人选不会错。”
顾凡见两位领导答应了，立刻抱拳，“那我就谢谢大家，谢谢两位领导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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