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张老心愿
跟从彤商量好没多久，顾凡就接到杜省长秘书的电话，说老板要让他去省城一趟。
顾凡呢，去跟刘长河请假。
刘长河一听，他要去省城拜见杜省长，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这么巧？我刚好也要去省城办事，那一起吧！”
顾凡当然知道，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搭上杜省长这条线。
刘长河的儿子，也在省城读大学，他要去省城，有太多的理由。顾凡自然不好拒绝，就同意了。
上车的时候，刘长河说，“开一辆车就行了，省油。”
现在到处都提倡节俭，长县县也不例外。
顾凡倒是无所谓，坐一辆车就坐一辆车吧，他在心里琢磨，刘长河想见杜省长，可不知道杜省长的意思？
他愿不愿意见刘长河呢？
先去了再说吧，顾凡打定主意，跟刘长河一起到了省城。
顾凡给杜省长的秘书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没想到秘书汇报之后，回了一句话，让顾凡去张老先生那里等着。
刘长河在旁边有些急，“怎么？省长没空吗？”
顾凡说，“他让我等。”
刘长河是看着顾凡打的电话，知道这里没有假，只好说，“那我先去忙，回头联系。”
刚才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买东西，此刻跟顾凡分手后，刘长河一头栽进大型商场，给杜省长挑礼物去了。
顾凡来到张老先生店铺，张老先生正忙着，顾凡喊他，他应了一句，“快，帮我递一下剪刀。”
顾凡把剪刀递给他，然后就在旁边看着。
等张老先生忙完，他才看了顾凡一眼，“你来就来了，拿什么东西？再说你在外面买的东西，我也不喜欢。你真要是有这个意思，以后就给我捎点什么土特产，哪怕是几个红薯也行。”
顾凡听到这话，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袋子里的东西，就是自己刚才在来的时候买的。
可张老先生这话，分明就是冲着晚辈说的。语气中，略带一丝责备。
顾凡一时没有领会，张老先生说，“顾凡，你今年多大了？”
他明明知道，还问啊？
顾凡说，“二十三了呢！”
张老先生看着他，“二十三岁的副县长，还有板有眼的，杜一文调教得不错啊！”
顾凡只是傻笑，在老人家面前，不要表现得太精明，越憨越好。
张老先生道：“你跟那丫头还有来往吧？”
顾凡说，“我们一直在联系。”
张老先生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给我加点水！”
顾凡照做了，不过今天老先生给他的感觉有点怪，好像拿自己当他自家晚辈一样使唤。
过了会，张老叫顾凡过去坐下，语重心长道：“今天是丫头她妈妈的忌日，一文都跟你说了吗？”
顾凡心道，杜书记可什么都没说，只要我过来等，我还不知道呢，可他没有这么回答，而且应下来，“省长都说了。”
张老看着顾凡，“那你的意思是？”
顾凡真没有理会过来，我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情况，此刻他又有些后悔，刚才不要应这么满。
幸好，就在他为难的时候，杜书记来了。
杜书记的声音很大，远远喊了句，“张老，我来了。”
张老站起来，“又迟到了！”
杜书记说，“不是说好三点吗？现在才二点四十。”
张老说，“要不我们先过去？”
“晓静不是还没来吗？”
张老道：“她应该会先一步过去。”
杜书记呢，看了顾凡一眼，“那上车吧！”
顾凡扶着张老先生上车，然后他自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室里。司机把车子开到了省城郊外，最著名的公墓。
顾凡看到公墓的字样，立刻就明白了，刚才老先生说的，今天是左晓静妈妈的忌日。
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杜书记叫自己过来，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车子停在外面，众人下车。
左晓静果然来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坟头，摆着一束鲜花。杜书记陪张老一起走，来到坟前，他也鞠了几个躬，献上鲜花。
顾凡作为晚辈，自然不能免礼。
左晓静看到顾凡，十分意外，他来干什么？
张老先生走过去，说了一阵话，然后回头喊道：“顾凡你和晓静都过来吧！”
顾凡没敢问为什么，走过去。
左晓静奇怪的问，“外公，你这是要干嘛？”
张老先生道：“丫头，这些年你一直跟外公在一起生活，转眼间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外公也老了。不可能一辈子陪你走下去。”
左晓静说，“外公，你不会老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张老先生摇头，“别傻，上天给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谁也逃不过这一劫。他会根据每个人在世上的所作所为，决定他们生死命运。”
杜书记站在背后，一句话也没说。
张老道：“丫头，当初你妈妈意外离去，我很心痛。你外婆去得早，你妈妈又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一老一少。外公此生没有太多的抱负，唯一的希望就是给你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顾凡一听，心道，要糟了。
老先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而杜书记为什么又不跟自己说呢？左晓静看了顾凡一眼，心里就明白了。
托付终身的人，就是顾凡？
他可是有女朋友唉！
左晓静没说话，只听到张老继续道：“早在去年的时候，我就和一文私自定下了这个约定。希望他能够好好培养小顾，当初我和一文的想法，就是等丫头你毕业之后，再工作两年才公布此事，但是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提前把这心愿了了。”
他看着顾凡，“小顾，既然你今天能来到这里，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今天就在丫头母亲的坟前，把她交给你。你能保护好她吗？”
顾凡这一刻，完全要晕掉了。
怎么会这样？
他看杜书记，杜书记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在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而左晓静呢，也有些傻了，“外公，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张老先生道：“说不说，结果都一样。当初你看到小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喜欢上他了。据我对他多次的了解，小顾人品不错，又深得郑老先生的真传，再加上你杜叔在仕途上的辅佐，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既然喜欢他，迟说早说，不都一样吗？”
左晓静的脸完全红了，“可是，可是——”
她急得跺脚，张老先生的目光中，带着无比的慈爱，摸着左晓静的头发，“丫头，相信外公没有错，外公不会看错人的。跪下吧，在你妈妈坟前，许个心愿。”
顾凡这时，进退两难了。
他总觉得这中间，有很多说不清楚的问题。自己马上就要和从彤订婚了，怎么又来这一出？杜书记究竟和张老先生有什么约定，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张老先生看着顾凡，“小顾，你怎么还不跪下？躺在这里的，可是你未来的丈母娘。晓静的母亲！”
顾凡说，“我！”
杜书记看到顾凡在犹豫，严肃地说了句，“晓静，你外公被查出身患重病，他可是为了你，才急于了却这心愿的。”
轰——！
左晓静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急了，“外公，外公，你究竟怎么啦？”
张老先生一急，满脸通红，“丫头，你究竟听不听外公的话？”
左晓静一听，只得含着泪跪下来。
顾凡明白了，张老先生身患重病，估计不久于人世，这才匆匆做了这个决定。他看着左晓静，又看了眼杜书记，只得跟左晓静跪了下来。
张老先生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走过来拉着两人的手，“小顾，我可是当着丫头她母亲的面，把她交给你了，这辈子你可要好好对她。”
顾凡说，“张老，这件事情是不是问过左书记再做安排？”
张老先生怒道：“晓静是我的外孙女，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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