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成绩
第二天，顾凡跟夏芳菲道别，去见周书记。
周书记可不是那么好见的，人家副厅级都得排队，更不要说顾凡这样的小小副处级。
见不到周书记，他还得回去。
在赶回长县县的路上，接到秘书的电话，说刘县长正找他，可能是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
顾凡想，除了分工的事，也不可能有别的。
自己还真得想个办法，把钱弄下来。如果在教育上做不出成绩，那也很丢人的，会让我看不起自己。
到了县政府，他就直奔刘长河办公室，刘长河果然跟他说，“王副县长的情况，你也听说了，经过我和何书记慎重考虑，从方方面面的情况来看，也只有你更适合接替他。”
顾凡道：“王副县长的伤势，应该休息几个月就痊愈了吧？”
刘长河道：“不好说。至少半年。”
顾凡探得这个消息，心里有底了，半年时间，自己可以做很多事。
刘长河道：“教育口一直是我们的心病，王县长呢，在职两年多了，也没太多建树，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方面，多多发挥你的优势，干出一番成绩来。”
顾凡说，“王家村问题很严重，还好那天没有人员死亡，因此我建议，县政府拨点款，把那些危房改造一番。否则这种事，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
刘长河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县财政资金紧张，几个重大工程尚且存在着巨大的资金亏空，哪来的钱建学校？”
顾凡早就料到，他有这种说法。
但他还是要试探一下，葛秘书长跟顾凡透了个信，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底。
刘长河历来如此，他只想着那些面子工程，又哪里会拿出钱来，修建学校？
他对顾凡说，“顾凡同志，你在市委待了一段时间，上面的关系应该好打点些，看看能不能从市委要点资金下来？”
顾凡很郁闷，他完全明白了刘长河的用意，让自己替代王副县长，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去当叫花子，四处讨钱。
顾凡说，“市财政的钱，就更难出来了，比铁公鸡的毛还难拔，不过我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成，很难说，我不敢打包票。”
刘长河道：“试试吧，要是有可能的话，帮其它项目也要点下来。”
顾凡在心里骂人了，无耻啊！
真的无耻，他不但要捂紧口袋，不让人家拔一根毛，反而想让顾凡给他搞钱下来。
顾凡暗骂了句，“真他娘的不是人！”
你说财政没钱，搞个欢迎仪式，就花了几百万。你拿这些钱，可以建几所中小学了。
有些学校，只需要修葺一番，就可以重新开学，有些学校，则需要重建。刘长河呢，哪管这些？
顾凡直接回了他，“县长你这是要拿我当神仙？真要有那么大本事，我早就下来了。”
刘长河道：“省里面，也可以想想办法嘛！”
顾凡除了骂娘，没有别的话说。
在刘长河办公室待了会，出来的时候，碰到葛秘书长。
葛秘书长道：“顾县长，刚才齐雨打电话过来，要我好好感谢你。你为了她的事，都跑到省里去求人去了。”
顾凡道：“这种小事，你就不要提了，现在刘县长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帮我想想办法。”
葛秘书长道：“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寡妇睡觉，上头没人啊！”
顾凡道：“那算了，晚上我请你喝酒吧！”
“要你请干嘛，要请也是我来请。”
顾凡说，“行，那就你请吧！”
葛秘书长道：“你想到家里吃，还是去外面？”
顾凡道：“在家里不好吧？太麻烦了，把你们夫妻忙得团团转。”
葛秘书长道：“那就去外面，吃狗肉。”
葛秘书长刚走，齐雨又打电话过来。
“顾大县长，谢谢你啊！”
顾凡说，“都搞好了吗？”
“嗯，有你的面子，当然搞定啦！”
顾凡说，“那就好，我该叫你齐大记者了。”
齐雨嘿嘿地笑，“有空我请你吃饭，就这样定了，哈！我挂了，还有事，先忙。”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说挂就挂了。
顾凡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到上面弄点钱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顾凡心里还有一个想法，王副县长重伤入院，自己应该去看看他。
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教育局那些人，顾凡看不顺眼，为什么？
那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一个人都没有去，说明这些人根本就不把学生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
当然，他们都去看王副县长了，在他们心里，领导永远是第一，听说还有很多人在那里陪了个通宵。
顾凡可不管那么多，打算下午去教育局突袭。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就得听我的。
中午吃了饭，也不休息，他就带上秘书去教育局。
长县县就这么点大，教育局离县政府不到二里路，顾凡和秘书是步行过去的。
门卫看到两个年轻人，也没怎么在意，大门敞开，任人出入。
顾凡和小柴走进去，这个时候办公室肯定没人，应该都在吃饭。
顾凡两人就直奔食堂。
食堂里，人也不多。
单位的职工，都喜欢回家吃饭，因为时间很充裕。
只有包厢里，传来划拳，碰杯的声音。
顾凡朝小柴看了眼，小柴就向包厢走过去。
包厢里，有七八个人在吃饭。
五男三女，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的，叫得很起劲。
五个男的，至少有四个挺着大肚腩，剩下一个是瘦子。
三个女的，两个妇女，一位年轻人。
小柴当然不认识这群人，只听到那瘦子喊。
“梁局，梁局，来，让小谢敬你一杯。”
叫梁局的人单手摸着肚腩。
“小谢是吧？要不这样，今天两个选择，要么你放倒我，要么我放倒你。”
小谢腼腆地道：“梁局，我酒量不好。只能意思下。”
梁局扬手，“那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瘦个校长就劝小谢，“小谢，梁局给面子，你就喝吧！”
梁局道：“对，你喝一杯，一万，看你能喝几杯。”
原来，校长带着小谢老师过来，是向教育局要钱的。
教育局的钱，可真难要啊！报告都打了一年了，人家就是不批。
今天虽然是在教育局食堂吃饭，但这饭钱还得归学校出。
校长听说，只要小谢肯喝酒，一万块一杯啊！
可小谢有些怕，她酒量不好，不要说一万，十万一杯，她喝的也有限。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顾凡来了。
“大家好酒兴，一万块一杯，我也来喝几杯。”
梁局当然认识鼎鼎大名的顾县长，看到顾凡，吓得他一滚，到桌子下面去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局促不安地喊，“顾县长。”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吓傻了。
顾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教育局？看顾凡那表情，并没什么勃然大怒的样子，大家就有些安心了。
顾凡道：“喝啊，怎么不喝了？我一来就不喝了，太不给面子了吧？”
有人扶着梁局爬起来，梁局结结巴巴地喊。
“顾，顾，顾县长，您怎么来来来来来了。”
顾凡道：“不至于吧？我一来，你就喝高了？刚才我明明听到有人说，只要这位女老师喝一杯酒，你就拨款一万，是不是？”
大家都不说话，顾凡看着众人。
“干嘛发呆啊，她的酒，我替她喝。”
自己端起杯子，“来，梁局，我敬你！”
梁局哭丧着脸，“别，别，我敬您，我敬您！”
顾凡说，“我是代表她敬的，来喝酒！”
顾凡敬酒，梁局可是听说，顾县长是海量啊！
果然，顾凡一杯，二杯，三杯……一口气敬了他十五杯。
要命的，他还一点都没有醉意，继续端着杯子。
“到多少了？来，我们继续喝！”
梁局捂着嘴巴，拼命朝外面跑，还没出门，就听到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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