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手机
电话是那个校友记者打的，本来想跟她分享一下喜悦，没想到程暮雪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句。
记者愣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呢？”
程暮雪很生气，“没什么，心情不好，我挂了。”
也没有任何理由，直拉就挂了电话，搞得人家一愣一愣的，这发哪门子火啊？
刚刚燃起的激情，被他一个电话浇没了。
程暮雪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居然有点舍不得。
她回头一看，顾凡也在客厅里打起了电话。隔着玻璃门，打量着顾凡。
在南川的日子，全靠了顾凡。
自己也是不经意遇见他，没想到正是这种萍水相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程暮雪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正是顾凡那天买给陈月的礼物，没想到被程暮雪匆忙之中，衣袖拂过给勾走了。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项链，却一直没有还给他。
将项链托在手心里，程暮雪打量了一阵，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顾凡还在接电话，听他的言语，又是喝酒。
程暮雪对官场上这一套很反感，除了喝酒，就不能有别的事？
等顾凡打完电话，这才发现程暮雪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内衣，想到刚才那一幕，顾凡不由有些尴尬。
虽然说男人都喜欢用下半身考虑问题，但顾凡考虑的，大都是上半身的问题。
他对程暮雪道：“把衣服穿上吧！”
程暮雪看着他，“哥！”
“有事吗？”
程暮雪走过来，抓起他的手，将自己手里的项链放在他手心。
“还给你！”
顾凡一愣，“这是哪来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已经忘记了项链的事。
程暮雪道：“如果没有它，我们两个就不可能认识，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一切。是它成就了我们。哥，你记不起来了吗？”
她一提，顾凡自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天自己给陈月买礼物，刚刚到手的项链，被迎面而来的程暮雪衣袖一挥，礼物就没了。
看到这条项链，顾凡接在手里，握紧了。
程暮雪看着他，叫了声哥。
“你在想什么？”
顾凡说，“没，这条项链就送给你吧！”
程暮雪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真的吗？”
顾凡点点头，“我会骗你吗？”
程暮雪接过项链，拿在手里笑了起来，“谢谢哥！”
项链虽然不贵，只值三千多块，但是很漂亮。
程暮雪一直视这条项链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实刚才她就想说，叫顾凡送给自己算了。
没想到顾凡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果真把项链给了她。
程暮雪拿起来，“哥，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顾凡道：“你说吧！”
“帮我戴上吧！”
顾凡看了她一眼，接过项链，走近程暮雪，轻轻地戴在她脖子上。
程暮雪看着他，笑得很开心，“谢谢哥！”
顾凡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去学校。”
程暮雪点点头，居然很温顺地同意了。
顾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
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把电视给关了，去了卧室。
坐在床上，点了支烟，琢磨着长县县这环境。
虽然说长县县在南川经济发展还不错，但也是问题多多。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生怕自己抢了风头。
杜书记可是说了，叫自己下来，不单单是挂职，还要办点实事。
只有这样，才不会虚度这几年时光。
顾凡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只能等机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长县县的关系理清楚，知道各方各派之间的实力，一旦有机会，自己就可以借机起事，迅速发展自己的实力。
晚上十二点半，二叔打来电话。
叔侄俩又聊了一阵，二叔说，“你目前的位置，并不怎么理想，必须想办法抢到属于自己的一份蛋糕，否则就会被他们边缘化。现在我们顾家没办法插手玉都的事，没有人可以帮得上你。只有靠你自己了。”
顾凡说，“我知道，本来想借医院的事情，趁机插进去，可惜时机不到，只能再等了。”
二叔道：“也不能急，你刚到长县，不可贸然行事。古人云，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官场上更是如此，你不争，不抢，你就会落后。官场上没有弱者生存的地方，你要想不被人家边缘化，就必须努力去争。”
顾凡道：“是啊，有时我也觉得人其实挺累的，不管在哪个圈子，你都得争，不争，你就掉队了。尽管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在争什么？或许我们只是想停下来看看风景，但环境不允许，这种氛围也不允许，除非我们自己选择退出，没有任何条件和理由。”
二叔愣了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年纪轻轻，老气横秋。咱们顾家的将来，还指望你们几个呢！”
二叔说，“你什么时候抽空回来一趟，你二哥要订婚了。”
现在顾凡倒是有空，他正想抽空回家一趟，都出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时间回去。
他问二叔，“什么时候订婚？”
二叔道：“下个月五号。”
顾凡吓了一跳，“这不是很快了吗？”
二叔道：“你小子还说，上次你大伯过生日，你都没回去，他还在怪你。”
顾凡挠了挠头，“好吧，下个月一定回去。”
五号，其实也就几天时间了。
现在是三月底，还有不到七八天时间。
顾凡估计到时二叔会跟自己谈点什么，教自己一些官场上的应对之法。
像长县这种地方，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都是拔不出毛的铁公鸡。
跟二叔打了近二十分钟电话，手机都发烫了。
顾凡打小就混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东西都是二叔教的，在顾凡看来，二叔最有谋略。
大伯呢，是个很稳重的人，有一方诸侯之相。曾经有算命的先生就这样说他，他将来是一方诸侯。
事实上，顾凡最喜欢二叔，因为他知识深渊，善于谋略，应该说二叔是顾家的智者，但是他处处隐藏锋芒，不让自己过于尖锐。
因此，很多人都只知道大伯是掌权人，认为大伯才是顾家的核心。
这一点，顾凡很佩服他。
顾家到顾凡这一代，刚好是第三代。
大伯其实是顾凡爷爷兄长的儿子，也就是顾凡的大爷爷，只不过大爷爷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爷爷就将他过继过来。
本来顾凡的爷爷有三个儿女，顾凡老爸，二叔，还有一个姑妈。顾凡习惯上叫大伯，二叔。
男丁八兄弟，有三人还在读书，有四人已经像顾凡一样，扔在某个角落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就是顾家的培养方式，但是二叔独爱顾凡，自小就传授他一些官场上的知识。这才有了今天的顾凡。
当初顾凡被扔出来，跟前三位兄长一样，独自闯荡。
如今二人小有成就，还有一人到目前为止，仍不如顾凡这个混了才一年的新人。
有人说，顾家培养人的方式，有点残忍。
这么好的背景不利用，却是他们在他乡异地，自生自灭。
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可这个规矩，是爷爷定下来的，他们没有说话权力。
有人私下里说，爷爷这种是土匪作风，太霸道了，不讲一点道理。
可顾凡却觉得，貌似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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