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312章 进展
顾凡站起来。
“我可以去看看么?”
龚局立刻起身,带着他来到监控室,他对顾凡道:“你看这记录就知道了。”
叫一名干警重播了今天审讯的画面,顾凡看到了。
对方一共是三个人,其中一人是光头,四十岁左右。
一名瘦长瘦长的脸,三十五六岁。
还有一人,脑袋特别小,人也很瘦。他的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剥了皮的芋头。
而且脸上,很多痘痘,长得很难看。
顾凡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虽然说,不能以貌取人,但他的确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审讯工作,分开进行。
顾凡发现,这几个人很拽,把头昂起来,望着天花板。
不管人家问什么,他们总是充耳不闻。
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顾凡看到这种人就来气。
三个人,只有那个光头说了几句话。
“我劝你们不要管闲事,你们要管也管不着。如果不听劝告,小心你们的乌纱帽不保。”
然后,他就跷起二郎腿,很拽。
龚局道:“你都看到了,他们就这德性。”
顾凡道:“你决定怎么办?”
龚局说了句,“我不正等着你回来吗?哦,还有件事,我些人刚刚落网,就有人打电话过来,叫我不要插手。”
顾凡问:“对方是什么身份?”
龚局很小声地说了句。
“省厅的领导。”
这话应该不假,顾凡走出监控室,一直在心里琢磨。
龚局道:“我担心这事情查下去,影响很大。”
顾凡道:“让我想想。”
龚局陪他坐下来,又扔了支烟给他。
“顾秘书,我分析过了,这些人肯定来历不简单。现在我们抓了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为什么要放?”顾凡看着龚局,龚局有些尴尬地笑了。
顾凡自语道:“省厅的领导居然插手此事,你不觉得意外吗?”
龚局凑过来。
“我多嘴一句,这个程雪衣会不会跟某位权贵有……”
他两个手指交替动了动。
“或许程雪衣知道的太多,惹上麻烦了。”
这个猜测,顾凡早想过了。
而且他知道,这事极为棘手。
不管怎么查,都轮不到南川的人来管。
可偏偏让自己撞上,怎么办?真要视而不见吗?
顾凡心里也有些犹豫了,查下去,肯定有重大黑幕。
光从程雪衣给妹妹的九千多万,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当然,他心里清楚,龚局冲着老板的面子来的,他以为自己是奉了老板的旨意。
顾凡抽了一支烟,终于下定了决心。
“龚局,再审一次。”
龚局看着他,考虑了一下。
“好吧!”
这案子交给了刑侦大队,龚局给刑侦大队长打了个电话,马上审讯。
刑侦大队长问:“从哪里入手?”
顾凡道:“把那个脑袋最小的提出来。”
他和龚局再度进入监控室,刑侦大队长带着一男一女两名手下,坐下来。
小脑袋开始也很拽,鸡蛋大的脑袋,一脸高傲。
刑侦大队长吼了一声,“把头放下来,看着我!”
小脑袋哼了一声,“你们不要费力气了。”
摸了一下鼻子,“就你们这些人,管不了这事!”
啪——
刑侦大队长拍着桌子,冲着旁边的人看了眼。
这名刑警提着一本厚厚的书走过去,小脑袋看到他这架势,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要干嘛?”
这名刑警也不说话,把书本贴着他的胸,轰,轰,轰——抡起拳头,一个劲地打。
每打一拳,小脑袋就惨叫一声。审讯室里,那种杀猪般的惨叫,十分刺耳。
刑警一口气打了十几拳,挥了挥手,扔了书本。
“你……你……你们敢打我,叫你们好看!”
“啪——”
刑警二话不说,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他的脸上。
对方本来就脑袋小,整张脸还没人家的巴掌大。
一巴掌扇下去,小脑袋顿时一阵眩晕。
“说不说!”
“我说,我说!”
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慢慢审讯。
小脑袋第一句话就道:“你们还真敢打啊!”
那名女刑警,忍不住笑了。
小脑袋歪着脖子。
“其实我们也是受人所托,真正要抓她的,不是我们。”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跑腿的,不过你们今天抓了我,你们会有麻烦的。我们老大是给领导办事的,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
刑侦大队长瞪了一眼。
“放狗屁!”
挥了挥手,“带走!下一个!”
重新审讯,终于有了结果。
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之后,光头终于开口了。
“这位老弟,如果你不想乌纱不保,我劝你最好不要问。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那我只好说了。有人给了我们老大,这个数,要我们把那女的带回去。”
他伸了伸手指,五个指头。
“多少!”
“五十万!”
“你们老大是谁?”
光头看着刑侦队长。
“我就是告诉你,你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很快就有人打电话给你们领导,所以,你们关不了我们多久。其实,我也可以不说这些,但我不希望你们牵扯进去,毁了自己。官场上的事情,你们比我更清楚,好自为之吧!”
龚局道:“你都看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很广。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背后一定有某个权贵。如果是道上的人,绝对不可能把程雪衣怎么样!”
顾凡道:“叫他把资料给我,我自有办法。”
龚局拍拍他的肩膀。
“保重!”
顾凡拿了资料,在回去的路上,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二叔,我有一点资料传给你,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二叔细问过此事,他沉吟了一会儿。
“这个程雪衣我知道,我们还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她居然出事了。好吧,你等我消息。”
顾凡问,“这事我要不要跟老板汇报?”
“肯定要的,只不过,过了今晚再说吧!”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顾凡心道,今年恐怕没办法回家过春节了。
顾凡回到家里,陈月和程暮雪正在说话。
顾凡说:“我饿死了,快点给我弄点吃的。”
陈月立刻给他去煮面,程暮雪则站起来,拉着他的手。
“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姐姐正说你呢?”
顾凡道:“说我什么事?”
程暮雪道:“不告诉你。”
顾凡笑了下,也不管她了,来到厨房。
“陈月姐,辛苦你了!”
陈月白了他一眼。
“少来,你就是不怕辛苦我。要不咋不叫从彤来?”
顾凡道:“她不是在上班嘛,你现在闲在家里。”
陈月道:“少拿这事当借口,我问你,为什么骗人家跟你上床?”
顾凡大喊,“冤枉,天大的冤枉。我要是碰了她,我就不是人。”
陈月煮好面条,“好了,好了,管你是不是人,你要不是人的话,那我又是什么?难道我跟禽兽一起吗?”
两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陈月问他。
“事情怎么样了?”
顾凡说:“比想象中严重。”
他在吃面条的时候,问程暮雪。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跟什么人在一起?”
程暮雪摇头,“我真不知道!”
顾凡道:“现在到处抓你的人,是省城最大的黑帮。他们也是受雇于人。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恐怕也没办法帮你。”
程暮雪道:“我姐曾带我去吃过两次饭,她叫那人什么部长的。当时我没在意,那家伙又老又丑,我都没正眼看他。”
部长?宣传部长?还是组织部长?
或者是,其他的部长。
顾凡脑子里飞速转了一圈,难道程雪衣就是被哪个部长给包养了?
一定要把这个所谓的部长揪出来,顾凡在心里暗道。
过了今晚,二叔那边就应该有消息了,再熬一个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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