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4章 眉目
老左从天山省打来电话，沈如燕正和男人说起这些事。老左叫左晓静不要掺和，该干嘛干嘛去？
沈如燕想问，又不敢问，主要还是怕老左发脾气。但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沈如燕是不会放手的。
老左在那边的情况比较理想，而他也是下一届有希望的人选。
现在左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后事难料。
左书记把天山省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在当地的口碑非常不错。
只不过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变故之后，能否进入更高一层，目前谁也无法保证。
既然家族中有排斥，左书记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政绩决定一切。
但是左晓静不这么想，她要为老爸出气。
在县志办待了一下午，又和沈如燕取得联系，沈如燕通过私人关系，打听到老爷子的一些秘密。
得到了那名护士的名字。
经过两天的奔波，顾凡返回京城。
回到驻京办，顾凡回来研究那些资料。从彤问，“有进展吗？”
顾凡摇头，“我怀疑被人故意做了手脚，居然没有找到那名女护士的档案，在医院的名单上，也没有她的名字。”
从彤道：“既然牵系到左家，人家只怕早就做了手脚。他不会让人轻易挖出当年的内幕的。”
顾凡道：“这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当时的环境下，原配走失，和另一个女人组合成家庭也挺正常的。”
从彤嗯了一声，“可问题是原配又回来了。”
顾凡说起一件事，“左晓静也去那边了，估计她和我一样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她也去了？那不是你们两个碰面了？”
“那倒没有，我没有让她发现。”顾凡正和从彤谈着这事，二叔打电话过来，“你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顾凡说，“我去了战地医院现场，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二叔说，“我托人查了一下，那护士在左老爷子原配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左家。左老爷子给她换了个名字叫方如惜。”
“方如惜？”
左晓静感到很奇怪，“你确定？”
沈如燕郑重点头，“绝对错不了，这是后来改的名字。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她应该就住在那个镇上。”
左晓静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些头大。“不对啊，小妈。我——”
“怎么啦？”
“我想起来了，在镇上后山处有一座坟的墓碑上，我看到了这个名字。”
沈如燕道：“这是意料当中的事，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
事隔这么多年，对方已经不在人世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到八九十岁的。
两人准备再度去镇上看看。
山间小路上，顾凡开着车子，再度远赴这个地方。根据他查得的消息，这个叫方如惜的护士，搬了好几次家之后，最终定居在那个小县城。
没办法，只得再跑一趟。
这天的天气不好，阴天。顾凡开着车子，又一次来到这个小镇。
在派出所里查到的资料，这名叫方如惜的女子，的确在镇上住了几年。
她在镇上，有一个养女。
通过这些线索，顾凡找到了这名养女。对方的年纪，也在五十多岁到六十岁之间。
顾凡见到她的时候，老人家显得有些紧张。顾凡做了自我介绍，又提着一些礼品放在她家里。
跟老人家聊了大半天，人家才放松了警惕。顾凡听民警同志说，老人家有一对儿女，只不过结婚后都去了城里。
说起她的养母，老人家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约听她说了半个多小时，顾凡隐约感觉到方如惜已经不在人世了。
果然，老人家带顾凡去后山墓地。
还没过去，远远看到沈如燕，左晓静站在那里，两个人神情严肃，一句话都没说。
听到后面的声音，两人这才回头。
顾凡与两人的目光相对，大家都不说话。
顾凡和老人家来到坟前，给老人家上香，烧纸。老人家看着沈如燕和左晓静，顾凡道：“她们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一起过来祭拜老人家的。”
在墓地待了半小时左右，大家一起回到屋里。
有人给顾凡三人倒茶水，顾凡说，“不要去忙了，我们坐会就走。”
老人家说道：“那你们等等吧！”
然后她就进房间去了，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搜索了半晌才出来。拿着一个发黄的信封。
“这是妈妈留下的，她说如果有一天，京城有姓左或姓顾的人找上门来，就拿这个给他们看。”
顾凡和左晓静同时伸手去接，发现对方和自己同一动作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最终还是顾凡接过信封，交给沈如燕，“沈姨，还是由你来打开吧！”
沈如燕拿起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发黄的纸。
看过之后，一脸沉默。随手递给了顾凡。
顾凡接过来一看，一笔秀气的毛笔字，虽然墨迹已经变淡，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写这封信的人那灵巧的模样。
顾凡是书法专家，对毛笔字更是十分熟悉。他可以断定，这个写字的人，应该也是出自书香名门。
事实上，跟顾凡猜测的差不了多少。
没有几分功底的人，哪写得出这样的字？
字里行间，透着一份无奈。
在当时的环境下，她能认识两位老爷子，的确是一种运气，也是她毕生的幸福。
信中说，她的确在心里喜欢顾家老爷子，只是谁也没想到，却跟左有了孩子。
原本以为，这辈子能幸福，能够在战后与这个男人相敬如宾，自己能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可惜，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
对于左家的决定，她已经绝望了。
说起当年有人玷污她的清白，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果断与顾老爷子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不肯接受顾家老爷子帮助的原因。随后的日子，她离开京城，漂泊了一段时间。
最终选择了这个小镇，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看完这封信，顾凡心事重重，把它交给左晓静。
除了这封信，还有一个香囊。
信上说，她这辈子最内疚的，就是欠顾家老爷子。辜负了他，对不起他。
所以，这封信的背后，应该是大有隐情的。只是顾凡他们没办法去猜测。
三人看过之后，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老左就是左家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顾凡说，“信给你们带回去吧！”
如果左家老爷子还清醒的话，就让他看看这个。顾凡相信，方如惜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撒谎，根本就没有必要。
回去的时候，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由于回京太晚，三人在市里一家酒店入住。
沈如燕喊来了顾凡，“这个你有必要给老爷子看看，让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方如惜在信中说，自己辜负了顾老爷子，她一直心怀内疚。所以，必须让他知道。
顾凡道：“你把这信复印一下吧！一人一份。原件保留。”
据说这个香囊是交给老爷子的，顾凡把它带上。
三人做了决定，顾凡直接取道东华省。
老爷子在院子里养花，顾凡急急忙忙回来。“爷爷！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顾凡提着一坛乡间小酝，那是顾凡在镇上花钱买的。
老爷子回头一看，“你这臭小子，又跑回来干嘛？”
看到顾凡手里的酒，眉头皱起来，“这是什么？”
顾凡笑了起来，“酒啊！地方名酿。”
“名酿个屁，哪里弄过来糊弄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凡道：“别急啊，你喝点就知道了！”
说完，急急跑到屋里，拿了只碗过来，给老爷子倒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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