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变化
晚上吃了饭，王为杰带着陆一丹去酒店了，顾凡一个人坐在家里，觉得好无聊。
他就给陈月打电话，陈月没有接。
看看表，才七点多嘛。
干脆就叫了个车，赶往安平县，反正两县之间也不远，一小时肯定能到。
再打陈月的电话，陈月好久才接，顾凡问她在哪里去了？半天没反应。
陈月说刚从从彤家里回来，顾凡问，从彤究竟怎么啦？
“不知道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那你就不问问她？”
“问了，她什么也不说。”
顾凡道：“那算了吧，你准备去干嘛？”
陈月说我还能干嘛，洗澡睡觉。
顾凡看看表，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也不告诉陈月。
叫出租车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陈月住的小区。
看到楼上亮着灯，顾凡爬上楼，敲门。
陈月正在洗澡，根本就没听到，他就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响，顾凡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进陈月的房间，把衣服藏起来，躲到被子里。
陈月洗了澡，也没穿衣服，只裹了条浴巾。
在自己家里，她没必要这么严谨。
拿起吹风，把头发吹干了。
关了电视，走进卧室。
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看到床上有个人，吓得她一阵尖叫。
顾凡笑嘻嘻地坐起来，“看来演出不成功，被你发现了。”
见是顾凡，陈月紧张地拍拍自己，“你搞什么鬼，吓死人了。”
顾凡道：“想你了，过来看看。”
陈月坐到床上，“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早就在安平了？”
“哪，刚刚打的过来。这段时间太忙了。”
“忙你还跑？”
顾凡笑嘻嘻地道：“想你了。”
陈月白了他一眼，“还是关心一下从彤吧，她估计有什么想法。”
顾凡说，“不会啊，上次都还好好的，突然又怎么啦？”
陈月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得问你自己。”
顾凡去抱陈月，陈月道：“快去洗个澡吧，我等你！”
听到这句话，顾凡就来劲了，迅速跑到浴室里，把自己冲了一遍。
陈月坐在床上看书，顾凡带着一阵风走进来，她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就是急，跟猴似的。
“你明天不上班吗？”
顾凡说，“肯定上班。都跟你说了，这半个月的假，全部取消。公安那边，一律上岗巡逻。城管天天上班，环卫局就更忙了。”
“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顾凡道：“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何汉阳和刘长河两人统一意见，没有人能反对。”
陈月明白了，“可能是上次他们吃了亏，这次不想重蹈覆辙了。”
顾凡坐到床上，抱着陈月。“你这边有什么情况吗？从彤到底为什么？”
陈月说，“你还是抽个时间，亲自问问她吧！我也问不出个所然来。”
顾凡看着陈月，嘿嘿地笑着，陈月昂起脖子，回应着顾凡的信号。
顾凡把灯关了，扯掉陈月的浴巾，陈月有个习惯，洗了澡，不喜欢穿衣服，裹了浴巾，睡起来舒服。
陈月紧紧抱着他。
今天晚上的陈月，也是温柔多姿，任顾凡怎么折腾，她都极力配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凡很喜欢她。
又一次玩这个动作，顾凡突然就想起了夏芳菲。
好几次他见到夏芳菲，都忍不住看几眼夏芳菲。
夏芳菲算得上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的性感，估计少有人知。
顾凡自从那次在车上，跟夏芳菲发生这种暧昧，他就会经常想起夏芳菲那身材。
顾凡突然坐起来，面对面抱着陈月。
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就找到了，跟夏芳菲在车上的那味。
他甚至有种好奇，如果那天再投入一点，夏芳菲是不是已经跟自己发生了关系？
人在这个时候的想法，往往都很疯狂。
毕竟那天晚上的事，太让人难忘了。
而且他依然记得，夏芳菲很配合自己，吻那么用力。所以他才敢在心里想。
如果自己当时用强的话，夏芳菲说不定也同意了。
有些事情，机会永远都只有一次，如果你不抓住机会，就不可能再有下次。
但顾凡很快就发现，夏芳菲的表情，每次见到她，她都很淡定，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反倒是顾凡，总有些尴尬，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陈月累了，趴下来。
陈月喘着气，“别压我。”
顾凡道：“怎么啦？”
顾凡很喜欢这种感受，听着这种声音，比音乐好听多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种音乐，让顾凡听了会有反应，陈月的这种哼哼声，他就有了。
陈月说，“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想去检查一下。”
顾凡停下来，“真的吗？”
陈月道：“不敢太肯定，明天去看看吧。”
顾凡这才想起，自己每次跟陈月做，从来都没有避过孕。之前陈月有这想法，还差点引起两人误会。
后来陈月就不再提了，如果陈月怀上，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凡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陈月看着他，“如果真怀上了，怎么办？”
顾凡想，“你都已经二十八了，真怀上了就生下来吧！女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孩子。”
陈月道：“那我就生下来了。你同意的，到时别逼我去打掉。”
顾凡说，“当然不会。”
陈月说，“那你下来啊，别这样压着我，小心压坏它了。”
顾凡笑了起来，“他才多大，就算是真有两个月，估计也只有指甲大小。”
陈月说，“那也不能压，要注意。”
她看着顾凡，“可我有点担心，真生下来，我就不能上班了。”
顾凡摸着她的脸，“傻啊，我会养着你们母子的。”
“你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活一家人？以后你还有从彤，从彤也会怀上的。”
顾凡道：“这个你不要担心。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能养家糊口？”
陈月道：“我跟你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学那些人，贪污受贿是不行的，别拿自己的政治前程开玩笑。”
顾凡道：“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可凭着这点工资，真养不活这么多人。”
顾凡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赚点钱，否则真要靠家里救济了。好吧，让我想想，怎么多赚钱养家糊口。”
陈月有些担心，“如果真怀上了，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肚子一大，马上就现形，我得早做准备。去年我就说过，让我去下海，你偏不同意。”
顾凡说，“钱的事，我去想办法。你只要负责照顾好自己，明天有了结果，及时通知我。”
陈月嗯了一声，“我去查查看。”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折腾了一宿，天不亮又赶回了长县县。
趁着还没上班，眯了会。
今天要去各单位做检查，如果搞得不到位，必须让他们重来。大清早，带着秘书出门。
顾凡说，“你也不要跟着我，我往这边走，你往那边走，大致看一下进度。”
秘书很听话，立刻朝城南去了。
顾凡呢，也不着急，沿着大街走。
来到商业局旁边的路口，几名老菜农担着菜在那里摆。
这些人顾凡以前也见过，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也有四十好几的妇女。她们以前天天在这里摆摊，卖完了就走。
顾凡听说，她们卖的都是自家种的菜，每天早上出来，卖完了就回去。
最近城市整改，很多地方都不许再摆摊设点，可她们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在这里摆摊。
一名戴着帽子，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女人，夹着一个本子走过来。
“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从现在起不能再摆摊。你们怎么就不听？”
几名妇女看到她，挑起担子就跑。
有几位年纪大的婆婆，看到她又来了，也只得收拾起家伙，准备走人。
制服女人喊，“挑空心菜那个等一下。”
老婆婆停下来，“我就走，就走。”
制服女人道：“没叫你走呢，你停一下。”
她走过来，“你这菜多少钱一斤？”
老婆婆说，“八毛。”
“这么贵？”她弯下腰，拿了两把菜，还有一斤左右的辣椒。
“今天没带钱，明天给你吧！”
老婆婆道：“都不许摆摊了，明天我到哪里来收钱？”
“这么啰唆，明天你再过来就是，反正我在这边执勤。”
老婆婆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旁边一名妇女道：“她前天还拿了我的菜，也说没带钱。这种人都有，搞什么？”
制服女人本来都走过去了，听到他们在嘀咕，回头瞪了眼。
“你们嘀咕什么？是不是不想在这一带摆摊了？”
中年妇女看起来比较泼辣，“不摆就不摆，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破城管而已。每天拿人家的菜，厚着脸皮说没带钱，我看你是没带脸吧！”
女城管生气了，走过来扯着她的菜篮子。
“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掀了你！”
中年妇女也不怕她，“你不就一个破城管而已，装什么装？我看你还不如我们这些摆摊的。穿着这身皮，就可以耀武扬威？每天这里要一把小菜，那里要一把小菜，我说你怎么不去撞墙，这点小便宜也贪。贪了这几块钱，你能发个财啊！”
老婆婆说，“算了，算了，别骂了。”
女城管拿着手里的菜，呼地一下扔过去，砸在对方的脸上。
“拿你几斤菜，那是看得起你，叫什么叫？给，全给你！”
中年妇女也很泼辣，看到她敢打人，放下担子，扑过去，撕扯着女城管的头发。两个人很快就扭在一起。
论打架，女城管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把她按倒在地上，两人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撕着你的衣服。
中年妇女压在女城管身上，“今天我就撕烂你。”
看来这名中年妇女的确很凶悍，扯着女城管的衣服，用力一撕，扣子都崩掉了。
女城管的衣服露了出来，被她一把抓住，猛地一撕。
顾凡远远看着，也不过去。
不远处，一辆城管执法车开过来，四五个人跳下车，“住手，住手！”
有人看到中年妇女这么霸道，居然敢打女城管，将人家的衣服都撕破了。
有人冲上去，一脚就踢翻了那名中年妇女。
女城管顾不上自己已经曝光，爬起来喊。
“她敢打我，撕破她。”
几个男的围上来，抓住中年妇女就要打人，女城管说，“让我来！”
她捡起地上的菜，往中年妇女嘴里塞。
“住手！你们这是干嘛？”
顾凡走过去，看着这些人把中年妇女按倒在地上，准备一顿暴打。他适时制止。
几个城管都不认识顾凡，看到这名年轻人要打抱不平。
有人喊，“不关你的事，走开！”
“你是谁？没你的事，一边去！”
顾凡道：“还真有我的事。我不能走。”
几个人回头瞪着顾凡。
“信不信我们把你铐起来。”
顾凡笑了，“只怕你没这个胆。”
他看着地上那名中年妇女，不由想起了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唉，自己这性格，还真不合适进入官场，倒是有点像个路见不平的侠客。
女城管的确很生气，自己堂堂一个城管，居然被人打成这样，太丢人了。
仗着人多，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给我扒了她的裤子，这臭娘们敢扒我的衣服。”
两名城管朝顾凡走过来。
“识相点，马上走开。”
顾凡说，“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把眼睛一横，“你们几个有种的，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告诉他老子在这里等，叫他马上滚过来。”
有人歪着脖子，“你算哪根葱？”
顾凡瞪了他一眼，指着对方道：“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城管队不欢迎你！”
“你算老几？跟我说这样的话？”
顾凡向前一步，揪着他的衣领。
“老子不算老几，县政府副县长这个资格够吗？”
“副——”
有人愣了一下，听到顾凡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气势凌人，不由吓了一跳，他真是副县长？
很多人都听说，县政府班子里多了一位年轻的副县长，难道是他？
也不知道是谁给城管局局长打了电话，局长开着一辆桑塔纳匆匆赶来。
下了车，看到顾凡果然在，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
“局长——”
城管局长顺手一巴掌抽过去。
“你们眼睛瞎了，连顾县长都不认识？”
几个人一听，真是新来的副县长，这下一个个慌神了。
女城管呢，走上来喊冤。
“局长，顾县长，这个恶女人太凶了，你们看看我这衣服，我这头发，还有我的脸上。”
她指着地上的中年妇女，“我叫她们收拾离开，不要在这里摆摊，她居然敢打我！”
城管局长也不敢做主，就望着顾凡。
“顾县长，这个，现在我们城管的工作，也难做了。管严一点，群众反应很激烈。管松一点，达不到上面的要求。”
顾凡道：“你不要急，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城管局长一个劲地点头。
“那是，那是，兼听则明。”
女城管一听，就急了。
“是她先动手打人的，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女的好野蛮，我看有必要抓起来关几天才行。”
顾凡有些不悦，城管局长一见，瞪了她一眼，“闭嘴！”
顾凡看着地上的中年妇女，“这位大婶，起来吧！”
中年妇女很生气，“我不起来，他们几个打我一个，我要去县政府告状，这些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
城管局长道：“这位是顾县长，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
他在心里想，自己的属下都被打成这样，应该不会理亏。
中年妇女看了顾凡一眼，“他是县长，我才不信。”
她指着女城管，“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在这一片执勤的，天天拿我们的菜不给钱。我就不信，你每天都忘了带钱？那你还记得带嘴巴出来吃饭呢！”
顾凡都看见了，自然相信她的话。
女城管指着她，“不要血口喷人，我会拿你这几棵菜？”
中年妇女指着旁边的老婆婆。
“你刚才就是拿了她的菜，还想赖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个抱不平。你天天拿我们的菜也就算了，连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贪图这点小利，你还是人吗？幸亏你也没当什么大官，否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临了，她又说了一句。
“我最恨城管了，尤其是你这种女人，真不是东西。”
城管局长的脸色很不好看，顾凡呢，问了一句。
“为什么恨城管？”
中年妇女道：“我老公出来卖水果，就是被城管打残的，几年了，他们也不管，现在都成了跛子。”
顾凡完全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她见不得这些城管，看到城管拿东西，就想打人。
他就挥挥手，“回去吧！”
所有人都愣了，“就这样让她回去？”
女城管很不乐意，“顾县长，她打了我哎，你看你看，我身上的伤。”
中年妇女也不要信，“真让我走？”
顾凡说，“嗯，你们也不容易，回去吧！今天这事不追究了。”
城管局长也不知道顾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想着，他这是想作秀？讨好这些菜农，博个好名声？
女城管急了，“顾县长，真让她这么走了，那我的委屈谁来管？”
顾凡笑了下，“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还想说什么？需要把刚才的事情，再说一遍吗？我可是这里看了十几分钟了。”
你拿人家东西不给钱，被人家打一顿，两个扯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顾凡不说出来，是给她留点面子。
女城管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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