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组织部的安排
这个春节,过得很平淡。
无非就是跑跑这里,跑跑那里。
假期本来就不长,初八要正常上班,他还得陪老板两天时间,基本上就这样过了。
眨眼的工夫,到了三月初。
杜书记又一次被召进省委谈话,顾凡就跟上次一样,坐在车上等。
陈达意道:“顾秘书,你说老板这么频繁往省委跑,会不会要高升了?”
顾凡把位置放下,躺在那里抽烟。
“很难说。有可能吧!”
陈达意嘿嘿地笑着。
“要是老板高升,以后你就飞黄腾达了。”
顾凡望了他一眼。
“老陈,在想什么呢?”
陈达意一愣。
“说你呢?”
顾凡道:“老兄,你是老板的专职司机,有句话说得好,换老婆,换秘书,也不会换司机。你见过有几个秘书一直跟着老板混的?倒是司机,他们有可能十几年都不换。”
陈达意一听。
“真的吗?你是说如果老板高升,他会把我调到省里来?”
“得意了吧?”
顾凡笑了起来,陈达意也跟着嘿嘿地笑。
其实这段时间,顾凡一直在分析,姓黄的怕是回不来了,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上面的事,他还真插不上手。
如果姓黄的一走,省委势必又要添加新的人手,那么会是谁上呢?
二叔有意插手玉都之事,说不定他有机会闯进来。
但是进入南川,阻力不小。左系的人是不会轻易松这个口的。
如果二叔失去这个机会,那么接下来,将有可能在众多厅级干部中,选取一名补进常委班子。
在体制内,牵一发动全身,不管你动哪个位置,都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顾凡也分析过,左书记和省长之间,应该是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真要有什么事情,那就是他们两个扳手腕了。他们会同意再下来一个第三方势力吗?
不过上面的事,顾凡真没办法预知,京城会怎么安排,远远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秘书可以猜测到的。
只有二叔传来消息,进,还是不进,他才能判断出结果。
杜书记从省委出来后,说了句,“去张老那里。”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在张老那里,两人喝茶,聊天,品字。
左晓静初八就去了学校报到,顾凡心道,看来老板有意在省委留宿。
果然,下午四点,杜书记宣布,两人可以自由活动。
顾凡就找到吴承耀,跟他打听程雪衣的消息。
自从初一那天,程暮雪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顾凡也在心里担心,她究竟怎么样了?
吴承耀摇头,他也不知道。自从这件事情之后,程雪衣就一直没有露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省城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回到南川,杜书记突然把顾凡喊进去。
“这两天,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吧!”
顾凡当时就懵了。
“交接?”
杜书记见他没反应过来,便道:“哦,我忘了告诉你,这次去党校学习,有八个名额,你算一个。”
顾凡的心,突突地跳。
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也有些忍不住紧张起来,本来想说什么,却木讷地哦了一声。
从杜书记那里出来,他还在郁闷,好端端的,怎么叫我去学习?
顾凡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被外放了吗?
但是这也来得太快了点,自己跟杜书记才半年时间,这么快就外放?
出于沉稳,他没有多问半个字。
这也是杜书记最惊讶的地方,这小子怎么就不问呢,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在这八个名额中,顾凡是最年轻的一个,其他的,没有四十出头,也有三十好几。
学习的地点,在省城党校。
这样的名额,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
杜书记只要了一个,就是给顾凡,其他的,都给那些常委给瓜分了。
每一个指标,意味着一个培养亲信的机会,谁舍得放过?
但这次学习时间很短,两个月而已。
到了晚上,顾凡要去党校学习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王为杰打电话过来,“恭喜啊!”
顾凡道:“少来凑这个热闹,两个月学习,有什么好恭喜的?”
王为杰笑了起来,“你啊,装吧。傻子都知道,你这次镀金回来,马上就是副县级,说不定还入常呢!”
顾凡说,“别扯,没这种事。”
王为杰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提前声明,如果你以后去地方主政,算我一个。礼先欠着,招呼我先打了。”
顾凡说,“八字还没一撇,别得意忘形。”
王为杰就笑了起来,“这还不是迟早的事?”
好了,刚刚挂了电话,何汉阳等人的电话,陆陆续续打过来了。
顾凡心道,这些人的消息还真灵通,才一下午的时间,全世界都知道了。
这样传下去可不好,自己一定要低调,免得在杜书记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晚上九点多,二叔打来电话。
“功亏一篑,白忙一场了。”
顾凡就知道,他要入驻玉都的计划落空。
二叔道:“多好的一个位置,常务副省长,没戏了。”
顾凡道:“算了吧,估计左系的阻力不小,他们不希望再多一股势力在玉都纠缠,脱离自己的掌控。”
二叔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我没机会入主玉都,但是杜一文很有可能被调上来进省委。只要杜一文一上任,你自然就水涨船高。”
顾凡道:“今天杜书记突然叫我过去,说让我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要我去省城党校学习两个月,难道与此事有关?”
二叔笑了起来,“这是好事,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也行,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你小子走运了,这次一旦外放,至少是副县级,说不定还是个常委。”
顾凡道:“不太现实,我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二叔道:“怕什么,有他杜一文在省里撑腰,哪怕你只有十八岁,照样当你的副县长。”
顾凡有些汗颜,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二叔道:“找个机会,我得跟杜一文接触一下。”
顾凡跟二叔说了一阵,挂了电话,他就在心里琢磨。
二叔说的话,不无道理。难道我真有机会,去当最年轻的副县长?
直接进常委,顾凡还真没这个想法。毕竟太不现实了,自己这个年龄,顶多挂职两年,再换地方。
挂职副县长,其实就是个空头衔,根本没什么权力,放在那里当摆设,混个一两年,等资历上来了,再换地方。
如此换几个地方,自然就成了老干部,到时再给点实权,慢慢往上爬。
不管怎么说,挂职也罢,总归是个副县长。
多少人混了一辈子,还是个科员,他顾凡混不到一年,就成副县长了,官运亨通啊!
至少在南川境内,他算是个奇葩。
这个晚上,电话特多。陈月的电话,在十点多才打进来。
她还不知道顾凡要去省城学习的事,陈月只是告诉他,自己突然接到上面的通知,她被复职了,明天回去上班。
陈月是来征求顾凡的意见的,她不想去上班了,想停薪留职,真的要下海闯一闯。
顾凡想了想,“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
陈月道:“那我明天就去停薪留职。”
对于陈月决定下海一事,顾凡考虑过多次,去处呢,自己已经联系好了,到舅舅的公司里任职。
她真要去,也由她。
陈月还真下了决心,要到外面去闯一闯,最主要的是,她很不喜欢体制内,那种钩心斗角的风气。
上面也不看你有多少功劳,只看你跟谁站在一起。
在领导面前,能力还真不是最重要的,态度才是关键。
第二天一早,陈月来到组织部,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组织部长嘿嘿地笑着了。
“这个嘛,你不要急着下结论,有什么想法,好好说,组织会考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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