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太不像话了
秘书长站在飞机出口，并不急于下来。
五月的天气，暖洋洋的。
照在人的身上，无比舒适。
飞机上还有很多乘客，但是他们必须等到秘书长下了飞机，他们才能离开。谁也不知道秘书长在等什么？他站在那里，意气风发，抬头望着天空，仿佛有万般情操。
这是省城到武源的第一班飞机，正值上午十点，顾凡等人奇怪了，无不抬头张望，琢磨着秘书长在想什么？
宣传部长张俊暗道，肯定是因为没有标语，没有横幅，没有鲜花和红地毯，让秘书长不高兴了。
顾凡虽然不知道秘书长什么心思，但他还是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是对领导的尊重。
足足等了好几分钟，秘书长旁边的工作人员轻轻嘀咕了一句，“十点十分了。秘书长！”
秘书长这才面带微笑，踏下台阶。
顾凡等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看到秘书长下来，倒也没什么不快，反而是一脸微笑，大家的心情倏地好了，一片晴空。
顾凡第一个和秘书长握手，秘书长笑容满面，一个劲地说，“好啊，好啊！武源班子就是不错，简洁，简单，把党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这一点值得表扬，也值得广大同志们学习。我早就听说，武源班子务实，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轮到他和宋清珍握手的时候，秘书长看着宋清珍，宋清珍一米六几，秘书长也只有一米六几，两个人站在那里，竟然一般高。
秘书长握着宋清珍的手，“小宋同志，挺精神的嘛，好，好——”
宋清珍道：“秘书长好！”
“你可是个年轻有为的女同志，我们整个玉都省，也只有宁雪虹同志能和你相提并论啊！”
听到秘书长的赞美，宋清珍心里总是不太自然。
如果秘书长对她使脸色，她反倒是心里踏实，可现在人家一个劲地夸她，反倒让宋清珍不自在了。
秘书长走过去，和班子里的同志一一手握。
看他满脸微笑，大家也就放心了。
随后，顾凡在前面引道，“秘书长这边请。”
整个迎接的队伍中，就来了两名警察，高学海在心里打鼓，顾书记这安排，是不是有欠妥当啊？可秘书长却完全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悦的神色，反而笑容可掬，令人亲切无比。
前面一辆中巴车，工作人员心里想，难道武源班子就用这个来接秘书长？他们还不相信，可顾凡分明就是将秘书长一行，往中巴车上引。
天啦！
随行人员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快气疯了。后面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用中巴车来接领导？也不怕得罪了领导？
秘书长走过来，本能地停了下，还是抬起脚上车了。
顾凡在车上说，“自从公车制度改革后，我们取消了专车，需要工作派车时，都由后勤统一派车的。”
秘书长坐在中巴车上，一点都不习惯。
自从当上领导以来，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坐这种车了。
平时大马金刀的，往专车上一躺，气势都不一样。
时隔二十几年，再坐这种平民车，感觉总不自在。
车子离开机场，一辆警车在前面开路。
这排场，看起来像什么呢？
换了以前，省领导来了，一排排车子，至少几十辆，多气势！现在就两辆车，大家都挤在一块。
秘书长看到电视台的小姑娘，他就说，“你们回去要好好宣传宣传，来，这边看看，武源市可是我省第一大风景区，也是全国最著名的风景区。”
小姑娘就凑过来，扛着摄影机拍摄。
说人家小姑娘，其实也二十出头了，能在电视台混，肯定还不错。
一路上，顾凡给秘书长介绍武源的特色。
虽然说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但是卫生工作还是搞得不错。
所以一路过来，看上去挺干净的。
一些人在心里暗道，还真别说，武源在这方面的工作抓得不错。
车子经过机场高速出口，一直开进了市委。
沿途看到的，倒也是一片祥和。
整个大街上，基本上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现象，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走进这个环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到街头这些奇装异服的少数民族同胞，又让人多了一种新颖感。
这就是武源市的大街，小商，小贩，可以在这里自由买卖，而不用担心有城管来抓他们，更不会被城管赶得满大街跑。
在这里，城管是用来帮助小商小贩的，他们和小商小贩是一家人。
虽然看到这么多的商贩满街跑，却不用担心这里的街道卫生，所以一些记者说，这是个奇迹。
在外面，城管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某种意义的代名词，但是在这里，绝对看不到城管这种作风。
顾凡当时就这个问题，说了几句话。
不论是谁，只要你敢打人，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一律开除。情节严重者，送交司法机关处理。
所以，再也不会有城管打人了。
在市委，宽敞的会客室里。
大家都坐在沙发上，秘书长这会儿才又找到了当领导的那种感觉。刚才在中巴车上，他还真有些怀疑，自己真是二十一世纪的领导干部？
秘书长旁边，放着一杯很绿的茶。
听着大家汇报工作，秘书长坐得四平八稳的，感觉很享受。
“这次我是替阳书记来的，阳书记很关心双语学校的项目，但是他实在太忙了，分身乏术，武源市又路途遥远，所以我主动请缨。之前，我也对武源市班子进行过了解，大家都是从全省各地任命过来的。因此，我相信新的班子，比以前更有干劲。这次我过来的目的，主要放在双语学校项目上。”
秘书长说，“这个项目，要申报到省里，到国务部，要做一个典型来抓。这是对我国少数民族文化的保护和延续。”
秘书长看看表，“上午的汇报就到这里吧！”
汇报进行了近一个小时，大家看到秘书长下命令了，纷纷站起来。
他到机场的时间是十点，赶到市里的时间是十点五十左右。
马上就要吃饭了，高学海问，“什么时候开餐？”
顾凡道：“正常时间吧！”
中午吃饭，安排在市委餐厅。
工作人员过来检查，看今天中午的菜单。高学海陪在那里，对方看过之后，很生气。“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就拿这些东西来招待秘书长？”
他把菜单扔在地上，“换，马上换。太不像话了。”
高学海有些急了，捡起菜单，一时没有主意。他们干部吃饭，一向都是这些。每次聚会什么的，吃的蔬菜多，山珍海味少。
酒也很普通，几十块钱一瓶的酒，烟呢，十块一包。
这就是武源的统一风格，现在顾凡办公室里的烟，都是金白沙。
开会的时候，烟自己带，以前那些人面前摆的是极品，中华，和天下之类的好烟，现在每个人面前一包金白沙。
听说要换菜，这哪里来得及啊？
马上就要开餐了，不过今天也就三桌人。
工作人员说，“在机场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们迎接秘书长，就这么个态度，秘书长是肚量大，换了别的领导看看？”
高学海说，“那我这就去换，马上！”
看来只有从别的地方调菜，市委餐厅没有高档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高学海就给饭店打电话，要饭店马上备三桌酒菜，送到市委餐厅来。
工作人员又在包厢里，反复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出来对高学海说，“我怎么说你们武源班子好呢？”
挥了挥手指，“我再强调一遍，等下吃饭的时候，找几个相貌好点的服务员来倒酒，那些大妈就算了，素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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