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暗流激涌

黄省长的秘书，像着了火一样的急。

老板叫他查那个程雪衣的妹妹，发现她的踪影，马上控制起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在好多地方，都出现疑似程暮雪的女子。

但是经身份验证，最后都不是。

而通过技术手段，在网络论坛上，查她的ID和IP地址，刷——同样的ID，居然在不同的地点，每隔五分钟就出现一次。

技术人员告诉他，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派很多人在不同的地点，有规律的轮流登陆，搞得他们疲于应付。

接下来的一天里，令他感到不安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对方又一次在网上爆料，提供了更为真实的受贿记录。

并且有网友拍到程雪衣住的别墅，还有她的名车。

网络上，还有程雪衣的自白书。

秘书相信，这篇文章不是程雪衣写的，肯定有人操刀。

文章写得声泪俱下，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要看了此文的人，都会替她觉得冤。

幸好，老板动用了京城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删除这些帖子，封了对方的ID。

但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偏偏在这个时候，某知名论坛上，又冒出一张程雪衣的近照，一张怀孕五六个月的照片，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秘书都要晕掉了。

这照片分明有假，他当然知道，程雪衣怀孕了，但绝对没有五六个月，照片有造假的嫌疑。

她肚子里的孩子，顶多两个多月。

可为什么会有人爆出这样的照片？

秘书心里明白，只是为了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他已经有种强烈的预感，老板有麻烦了。

事实上，这几天，黄省长被搞得精神疲惫。

自从秘书出面，叫人捉拿程暮雪那一刻起，一切早已经注定今天的结果。

此刻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他没有回家，而是住在酒店的豪华客房里。

黄省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容憔悴。

网络上，不断的有人曝光他以前受贿的事实，程雪衣的案子，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过于心慈手软，以致现在给自己惹上这么多麻烦。

省委的态度一直很暧昧，他们都保持沉默，似乎对网络上传得的风风雨雨的事情，他们毫不知情。

黄省长太了解左书记了，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平和，但是他一旦发飙，自己是挡不住的。

而且他这个人善于潜伏，他要灭掉一个人，首先必让你尽情表演，狂欢，让你在得意忘形之际，他才突然袭击，一举将对手赶尽杀绝。

以前他曾和左书记联手演过这样的戏，当时也是这种情况，很多人反映某干部，有各种问题存在。

左书记呢，非但不表示谴责，反而倍加信赖，让那人变得肆无忌惮，越发猖狂，于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左书记终于发话了，一出就是重手，绝不容情。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他就是经常这样，让人先疯狂起来，彻底放松警惕，认为自己得到了省委的支持，有靠山，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左书记就来了一场暴风骤雨。

所以很多人都暗暗提防，因为他们无法知道真相，自己到底是真得宠，还是假得宠。

程雪衣的案子，肯定是捂不住了，他决定连夜去找左书记。以退为进，希望可以保住自己。

这是黄副省长，做出的最后一个决策。

如果左书记不同意保自己，那么，他就决定投靠省长。

用自己放弃在玉都所有的利益，来和他们做个交换。或许这样，才能真正保全自己。

都十二点了，左书记楼下，停着两辆车子。

一辆是纪委的车，一辆是组织部的车，看到这两辆车子，黄副省长掉头就走。

他来晚了。

再去找省长，省长并不见他。保姆直接回复，省长不在，连门都不开。

省长，难道跟书记达成了协议？

真要瓜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吗？黄副省长的心都凉了。

京城，京城是他唯一的出路。

凌晨的航班，直达京城。

这个晚上，玉都高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异样。实际上，已经汹涌澎湃，暗流激涌。

真正能感受到这种诡异的，唯少数人也。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仅剩一天。

大家似乎都在期盼，回家的那种喜悦。

更多的人在忙于领过年物资，看看今年发了些什么？这个春节怎么过？

而顾凡，早做好了，今年春节不过年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就在这两天，将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地震，更有可能波及全局。

这场地震的意义，非常重大。

玉都的三股势力，有可能重新划分。

也有可能被第三股势力所代替。但到底会变得什么样？顾凡是无法估测的。

杜书记从省委出来，一直很严肃。

随后，在大年二十九，他带着秘书，司机回南川了。

年终的最后一个会议，不能缺席。

可有人发现，这两天，常务副省长一直没有露面。

细心的人可能猜测到，他也许就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男主角。

顾凡从电视里看到，左书记率省委全体班子，给全省人民拜年的时候，黄副省长缺席了。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号，也是左书记给予人们的暗示，只不过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点？

大年三十，从京城下来的命令。

暂停黄副省长在党内一切职务，立刻回京接受调查。

这个命令，没有公开，只有省委内部人员知道。

有人猜测，这可能是维稳的需要。左书记宣布此事的时候，也强调，禁止外传。

年关在即，稳定民心要紧，其他的事情，过了这个年关再说。

这件事情，顾凡是从二叔那里得知的真相。

二叔说，姓黄的被停职，不管处理结果如何，他在玉都是待不下去了。

到底是接受法律制裁，还是另有安排，现在不好说。

这要看上面怎么运作，也要看黄家的人怎么运作。

顾凡得知这一切，心里安定了下来。

杜书记在南川的危险警报解除了，只要姓黄的省长一走，就不会有人再把杜书记视为眼中钉。

他在心里暗自为杜书记高兴，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管的闲事，居然阴差阳错，把黄副省长给打中了。

如果自己当初不管事，视而不见，估计也就没有今天的效果了。这次误打误撞，让顾凡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其实杜书记也在想这个问题，当初顾凡和龚局长插手这事，他是不赞成的。

因为这种问题太敏感，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幕后的真正主谋，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

这下他也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在南川，暂时的安全了。

杜小马和黎小敏回来了，两人提着很多礼品，兴冲冲的走进来，喊着爸，妈。

杜夫人很高兴，拉着儿子和媳妇的手。

“你们回来了！快坐，我给你们倒茶。”

黎小敏笑着道：“妈，您坐吧，我来倒茶。”

小两口可开心了，杜小马更是兴奋。

“爸，听说姓黄的要倒了？”

杜书记拉下眉头。

“哪里听来的传言。”

杜小马道：“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还瞒着我。”

杜书记摇了摇头，这家伙太不沉稳了，跟顾凡相比，的确不如啊！

看来自己极力撮合顾凡和左晓静这步棋是走对了，顾凡这小子将来的成就，势必在杜小马之上。

杜书记对杜小马道：“不要胡说！”

杜小马笑笑，“我知道，我知道。”

他送给老爸一条领带。

“当领导的，应该有条好领带，祝老爸来年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黎小敏亲切地喊着爸爸，杜书记很高兴。

“小敏，以后多管着这臭小子。”

黎小敏笑了起来。

“我会努力的，谢谢爸爸。”

她捅了杜小马一下。

“听到没，爸叫你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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