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原来是演戏的
菜，上得很快。
十几名女服务员鱼贯而行，桌子上眨眼的工夫，就摆满了一桌。
一圈，两圈，二十几个菜，一下就端上来，而且还在绵绵不断的上。这种规模，可是顾凡的官场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虽然说今天人多，有十二个，但是这菜，样样精致，香味扑鼻。
田部长道：“不要搞太多菜了，差不多就行了。”
女市长说，“今天是我们奇州最喜庆的日子，所以我特意吩咐加了菜，我们要用最大的热情来迎接部长您和顾凡书记的到来。”
田部长说，“来喝酒，喝酒。”
大家都端起杯子，想要敬酒，田部长说，“今天第一杯酒，大家一起来，为顾凡同志到任干杯。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干部，我在这里表个态，希望奇州班子以后能在顾凡同志的带领下，做出表率，给党，给人民，一份最满意的答卷。来，我们干杯，顾凡同志，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了，顾凡扬声道：“谢谢部长，谢谢大家。”
十几只杯子，齐齐举过来，碰了一下。
酒水四溅，跳跃起来。
干了这杯酒，大家落座。
顾凡感觉到这酒里，掺了蜂蜜，味道很甜，但他还是喝出来了，这应该是茅台酒的香味。
尽管他们在酒里掺了药，放了蜂蜜，这酒香改变不了。
一杯干完，大家都吃了点菜。顾凡作为市委班子的老大，当然要带头敬酒，所以，他这杯酒，敬田部长。
“感谢部长关怀，舟车劳顿，这杯酒我敬您！”
田部长道：“不要谢我，你的任命是常委班子的决定，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同时我也祝你在奇州再创佳绩，把奇州打造成另一个样板。不要辜负了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顾凡点点头，跟他把酒干了。
女市长站起来，就要敬酒，当然，顾凡第一杯，她只能排在第二。敬酒，也是有排名的，更不能蜂拥而上。
“部长——”
还没说完，田部长道：“这是搞什么？紫君同志，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晚上搞嘛。干嘛这么急？”
朱紫君市长笑得很开心，“没关系的，晚上再来嘛。先探个路。”
田部长指了指她，“你就是准备把我放倒，我知道的。”
“不敢，不敢。”
田部长笑了起来，端起杯子跟朱紫君碰杯，他还是很给面子，一口干了。
然后大家都轮流来，田部长就急了。“你们不能这么暴力的，紫君同志一个我就受不了了，你们还想轮着来？”
这时朱紫君市长说，“我们的竹英同志还在等着你，你不是说要探探她的深浅吗？这就要付出点代价了。”
田部长哈哈大笑，“好吧，今天高兴，那就陪你们走一圈，玩下太极。”
顾凡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酒量，一个人居然跟十一个人轮了一圈，再加上第一杯酒，都第十二杯了。
不过这酒杯小，十二杯也无济于事。
田部长放下杯子，“我已经够了。接下来你们要怎么玩，我不阻止，但也不奉陪。”
顾凡道：“吃菜，吃菜，让部长的胃适应下。”
这酒搞起来，那也是不得了的。尤其是这酒，药酒嘛，再放了蜂蜜泡出来的，入口很好，刚开始喝可能没什么事，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一旦酒劲发作，你就哭吧！
这时女市长端起杯子，对顾凡说：“顾书记，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班长了，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们两个走一个。希望以后我们大家合作愉快，让奇州再上一个台阶。”
看着这位大姐，顾凡还不得不佩服，因为他知道朱紫君这人家里本身没什么背景，但是她却生生把自己拉到了这么一个平台上。其背后隐藏的能力不可低估。
跟女市长碰了一杯，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要给顾凡敬酒。
顾凡道：“我酒量不行，不能多喝。”
每次都是这样的，到一个地方，在他们的万般热情下，顾凡总是要被他们搞醉。
所以顾凡说，酒量不行。
这时副书记陈舟山道：“书记，你这话可见外了，你的酒量到底有多深，虽然我们大家都不了解，但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你要是不喝，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部长都开怀畅饮了，来，来，大不了睡一觉嘛。”
看到副书记劝酒，其他人纷纷站起，“就是嘛，以后我们这么多人，都得归您领导，今天这个开头千万不能打折扣哦？”
这时纪委书记杨竹英走过来，看着顾凡道：“顾书记，您不要听他们的，他们这些人啊，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我最讨厌人家劝酒了。当初我第一次到奇州，就被他们灌翻了，最后还是被人抬着回去的。跟他们喝酒没意思，我们两个喝，我是个女同志，要不我喝一杯，您喝一口，实在不愿意，舔舔也行。”
汗——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一个女同志喝一杯，自己舔一舔？没这规矩。
顾凡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热情，部长又说了，“顾凡同志，今天这酒，你必须喝。这是组织部的命令，也是政治任务，喝吧，喝醉了算我的！”
顾凡还真是没办法了，勉为其难，“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部长又下了死命令，那我就准备出一次洋相吧。”
杨竹英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和顾凡碰了下，杯中的酒缓缓进入她的嘴里。顾凡干脆把头一昂，一饮而尽。
看到顾凡喝完，杨竹英笑道：“一看就知道，顾书记是海量，这气势很吓人的。”
旁边的副书记道：“顾书记太谦虚了，他要是酒量不好，我这个陈字倒过来写。”
这时宣传部的王兢业道：“那是，我这个王字也倒过来写。”
陈副书记看着他，“你就仗着自己姓王吧！有本事你改，我看你怎么倒？”
哈哈哈——有人笑了起来，政法委书记周国庆道：“顾书记是初来，不知道你们的深浅，不过我看顾书记的酒量，应该在一斤半左右。这是最起码的。”
顾凡说，“没有，没有！喝酒这东西，适量就好。”
杨竹英道：“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顾书记已经给足了我面子，我撤了！”
十一名常委，除了顾凡和田部长，还有十个。
他们分成两波，似乎非得把顾凡和田部长灌醉不可。
令顾凡意想不到的是，田部长这酒量，还真是令人无语。
来者不拒。
顾凡见过喝酒厉害的，比喻江龙，杜小马，可看到田部长喝酒，估计比他们两个都要厉害。
田部长说，“我姓田，田字有四个框框，你们想灌倒我，怕是不行！”
果然，六个人中间，有三个人不行了，有两个已经半醉状态，还有一个红着脸，吐着酒气。“不行，不行，搞不定了。”
女市长说，“海量，海量，我们甘拜下风。”
田部长哈哈大笑，“不错，这酒不错！”
女市长笑了起来，放下杯子走到门边，对秘书说了句，“等下放一坛到部长车上。”
一坛酒，二三十斤，都是名贵药材泡出来的。
秘书点点头，马上就出去了。
顾凡呢，极力坚持，还好，挺了下来也没有喝醉。
看看差不多了，女市长问，“部长，要不要搞点什么节目？”
田部长摇头，“我去休息一下，你们忙自己的，不要管我。”
中午这酒，喝了一个多小时。不待顾凡发话，早有人把部长送过去了。
这时桌子上趴了好几个，部长走的时候，女市长一个劲地说，“部长海量，海量。”
韩琛过来问，“是不是先去休息下？”
顾凡摆摆手，去了洗手间。
他一走，杨竹英喊，“好了，别装了，起来吧！”
趴在桌上的几个这才站起来，嘻嘻哈哈地出了包厢。
韩琛看着他们，顿时傻了眼。不是喝醉了吗？搞了半天是演戏，捉弄田部长的。这些人啊！
顾凡从卫生间里出来，韩琛说，“他们根本没醉，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顾凡什么也没说，上楼去休息。
后来他听说，田部长在房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的。
这事顾凡也是听韩琛说的，田部长刚开始没事，感觉良好，后来就扛不住了，把卫生间的洗手盆都给堵了。
从彤应该是明天才到，房子的事，办公室会安排，顾凡倒也不急，暂时住宾馆里。
下午四点多，顾凡接了个电话，从彤说他们已经到了。
顾凡奇怪地问，“你不是明天到吗？我问问看房子有没有安排好？”
叫韩琛找到办公厅副主任，对方说房子正在打扫，搞卫生，还要布置一下，只能委屈书记暂时住宾馆。
从彤上楼的时候，没想到高学海也跟过来了。
“书记！”
“你怎么来了？”
顾凡看着高学海，接了他递过来的烟。高学海说，“我顺路过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从彤则道，“高秘书长亲力亲为，搬家的事，都是他帮忙的。”
顾凡道：“你堂堂一秘书长，有必要亲自动手吗？”
高学海笑得很尴尬，“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怕他们做不好，不太放心。”
顾凡说，“我又没什么贵重物品，这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学海啊，以后你要改变一下方法，不能事无大小都亲力亲为。”
高学海倒是很谦虚，“嗯，放心吧，我会记在心上。”
顾凡说，“那你们把东西暂时放下，晚上一起吃饭吧。从彤，你去安排一下。”
高学海马上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连夜赶回去。”
从奇州到武源，还是蛮远的，这个时候赶回去，至少要七八个小时。由于是搬家，有些东西无法空运，所以他们开车过来了。
顾凡站起来，拍拍高学海的肩膀，“路上小心。”
高学海笑了笑，立刻下楼去了。
从彤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杯水。
“这个高学海办事，还真是周到又细心，他这人真不错。”
顾凡坐下来休息，中午的酒，虽然没有让他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但也让他胃里难受。
酒这种东西，要适可而止，多了就是受罪。但是，很多人偏偏找这种罪受。
他也知道高学海这人踏实，做事令人放心，是个很听话的主。但是顾凡心里更明白一点，人家是在寻一个靠山。
像他高学海，爬到常委级别，再想往上爬，难了。
从彤看着他，“你怎么没反应？”
顾凡问，“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从彤摇头，“怎么可能？如果他要是说了，我就会反感。我是看他这人扎实，肯做事，又听话，才跟你提提。人家八成是想找你做靠山。”
顾凡道：“既然你知道，还要问？”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看看再说！”顾凡现在也不能下定论，观察一个人，要很长一段时间。再说顾凡现在也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如果他需要一个承诺，顾凡就不会稀罕这种人了。
高学海如此尽心尽力，顾凡心里明白，当然，一旦把这种感觉说出来，当一种物质或要求来交换，就落了下乘了，顾凡也不会欣赏这样的人。
从彤放下杯子，对顾凡说，“今天接到老妈的电话，她说爸爸已经退休了，想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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