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脸
林妙妙声音颤抖，但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秦子烨却是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冷声道：“够了，别再给本宫丢脸了。”
听到这句话，林妙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站在原地，双手颤抖，眼中尽是委屈和羞愤。
林献音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此刻的林妙妙已经无力回天。
自己终于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太子妃，你心中的那些盘算，本将军并非全然无知。但今天，我仅是收回那些原本属于林氏家族的遗物，它们从未真正归属过东宫的范畴。"
林献音的声音虽轻柔，但每个字却如同锋利的剑刃，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林妙妙的心房。
她的面色微微苍白，眼中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情绪，是愤怒、羞辱，亦或是失望，最终皆化作一阵虚无。
秦子烨目光冷峻，直视着林妙妙，胸膛内愤怒的火焰几欲冲破束缚。
长久以来，对于林妙妙暗藏的贪念，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选择了隐忍不发。
本想用一层脆弱的和谐掩盖了彼此间的裂痕，可林献音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了那层薄纱。
这让他的尊严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此刻，他心中对林妙妙最后的一丝温情也随风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决绝。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秦子烨沉声宣布，语毕转身面对林献音，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若执意带走嫁妆，本宫不会阻止，但请记住，从今往后，勿再踏足东宫。"
林献音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
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留恋或遗憾，反倒是透出一股嘲讽的意味。
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殿下尽可放心，东宫于我，早就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言罢，她不再看众人神色各异的神情，优雅而决绝地转身，衣袂翩翩，背影孤傲。
随行的袁枚以及一众士兵继续井然有序地搬运着属于她的嫁妆，每一件物品的离开似乎都在一点点抽离东宫的温度，使得整个宫殿显得异常空旷与寂寥。
秦子烨的目光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五味杂陈。
东宫之内，似乎只剩下一片无声的空洞与失落。
京城之内，正值秋日，天子设朝，群臣汇聚。
大殿内，楚帝高居御座，冕琉下的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大殿中的朝臣。
今日本是例行早朝，但因为几天前传来边关附近南齐移动的消息，使得气氛却比往日紧张许多。
站在众臣前列的太子秦子烨神情自若，微垂眼帘。
他似是在静静聆听臣子的奏报，但一旁的秦子昶却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子昶瞬间心中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当一名边疆将军奏完边塞事务后，秦子烨终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似是不经意间提及道：“父皇，虽说如今边关又有异动，可是以儿臣看来，是在不足为虑。”
闻之，楚帝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毛，“哦？这又从何说起？”
秦子烨微微拱手说道：“儿臣闻林将军于边疆立下赫赫战功，镇守四方，令我大楚边境得以安宁，实为朝廷栋梁。边关百姓更将林将军奉为‘天仙’般的人物，敬仰无比。可见只要有林将军在，南蛮小小异动只须她一出马，便无需挂心！”
这句话刚落，朝堂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秦子昶闻言，眉头却是悄悄一皱。
太子这番话看似是单纯的赞扬，但其中暗藏的用意似乎却并非如此简单。
尤其是那一句“天仙般的人物”，更是耐人寻味。
若是寻常臣子听了，只会赞叹一句林献音的治军奇才，但若是一向是疑心病重的楚帝——
思及至此，秦子昶心中一惊，连忙悄悄抬眼，观察起坐上之人的神情。
果不其然，楚帝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自然清楚林献音的功绩，也知道她在边疆的威望远非寻常将领可比。
只是这份威望，随着时间推移，似乎有些过于高涨了。
就在此时，站在太子身后的几名簇拥突然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林将军虽然为我大楚立下赫赫战功，但兵权在手，深得民心，恐怕再为人臣，难免心有不甘。”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推向了一个微妙的境地。
朝臣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楚帝，整个朝堂一片寂静。
秦子昶心中大骇。
好一个秦子烨！原来他心中打得是这样一个算盘！
秦子烨此刻微微低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日的朝堂，是他实施计划的关键一步。
楚帝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他虽一直信任林献音，但这几句话无疑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疑虑。
一个臣子，尤其是一个手握兵权、深得民心的臣子，往往是帝王最为忌惮的存在。
秦子烨话中的暗示非常清楚——林献音的威望已经超出了一个臣子的范围，尤其是她在边疆百姓中的地位，几乎可以与“神”相提并论。
这让楚帝感到十分不安。
一个君主，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臣子凌驾于他之上，甚至有威胁到皇权的可能。
“朕知道了。”
楚帝的声音冷静而沉重，朝堂中的气氛却随之更为紧张。
退朝之后，楚帝没有立刻发作，但他内心的疑虑却始终挥之不去。
林献音的功劳固然不可否认，但兵权在她手中，威望在百姓之中，她是否还能对皇权、皇帝保持忠诚？
这件事，随着日月更替，逐渐成了楚帝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几日后，一道圣旨传至林献音的府中，命她陪同皇帝前往护国寺求箴言。
林献音乍接到圣旨时，心中只有一片疑惑。
她虽然身为将军，手握兵权，但并非朝中显赫的文臣，更与护国寺没有多少交情。
为何皇帝会突然命她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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