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王爷怎在
她不知那女医是否帮她什么,但难得遇见故人,自然也该当去拜会一番,且听那女医当日之言,似是话中有话,极有隐情,如此,万一那女医会告知她摄政王府遗留之事,她云凤紫,可否会真正因此而改变此番抑郁不得志的命格?
越想,心思便越发幽远深沉了几许。只是半晌之后,周遭气氛依旧沉寂,萧瑾,也仍未回话。
凤紫再度回神,静静凝他,则见他神色稍稍幽远起伏,似是还在考虑她方才之言,她心生无奈,随即唇瓣一启,再度道:“时节正好,山枫也该是景致壮然,是以,凤紫有心外出走走,还望王爷应允。”
她嗓音极是平缓认真,也不曾掩饰的夹杂几许恭敬。
只是此话虽说得极为诚然,但心底终还是有些无底,不知这萧瑾是否会真正同意。毕竟,这厮这几日虽是对她极为特殊宽容,但他终究也是讳莫如深清冷淡漠之人,是以,如此之求言道出来后,因着不能摸清萧瑾的心思,是以,自然也不知这萧瑾是否答应。
待得嗓音落下后,她就这么平缓寂静的凝他,一直凝着,静候他回话,却是不久,萧瑾似是被她盯得略微不适,但也未呵斥凤紫挪开目光,仅是极为难得是稍显僵然的垂头下来,待得他那浓密的睫毛全数遮住他瞳之色后,他才薄唇一启,清冷慢腾的问了话,“你当真想去?”
这话入耳,凤紫倒是听出了些这厮即将要大英的苗头,一时,心有微释,连带瞳孔也漫出了半缕笑意,而后认真点头道:“的确想去,往王爷应允,”
萧瑾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问:“倘若你伤势因此而加重……”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紫便恭声打断道:“定不会加重,伤势已然结痂,恢复得不错,再加之外出赏枫仅是随意走走罢了,又非要与人拼架,是以,身上的伤自然不会加重。”她回答得极为诚恳。
却是这话一出,萧瑾终是低沉幽远而道:“你既是有意外出,自是尚可。”
凤紫勾唇笑笑,瞳中顿时一片释然。
“多谢王爷。”她并未耽搁,仅待萧瑾的嗓音刚刚落下,便已恭声平缓的出了声,说着,神色微动,目光再度在他身上逡巡片刻,略微试探的问:“那,王爷你呢?你可要随凤紫一道去?”
这回,萧瑾并未回话了,整个人仅是淡漠而坐,浑身的清冷之气依旧如常而绕。
凤紫再度静候,眼见他仍是不言,终还是放弃,只是,心思也因萧瑾此举而层层揣度上涌,只道是,她虽装模作样的邀过他一起去,但那话也不过是极为随意的客气之话罢了,想来,如萧瑾这般清冷淡漠的人,自然是不喜什么赏景的,更也不会有兴趣与她云凤紫一道外出赏景,是以,这厮如今虽是不回话,但她自然也是将他的心思猜得到一二。
如此,细思之后,心境便也越发释然平和。
午膳完毕后,萧瑾便再度如常的离开。
凤紫心头难得畅快,这回则是专程起身将他送出了屋门。
整个过程,萧瑾并未言话,整个人仍是如常的绷着脸,那满身的清冷气息分毫不减。只是,待得两人双双出得屋门后,萧瑾突然顿住脚,回头朝凤紫望来,则见凤紫怔面容带笑,整个人的气色似是极为难得的大好,仿佛连带面容都红润娇嫩了几许。
他神色微微而动,深眼凝她。
凤紫下意识止步,倒也未料他会突然停下,待得稍稍战端身形后,她便温声而问:“王爷可是还有吩咐?”
萧瑾眼角几不可察一挑,则是片刻,便将目光挪开,淡漠清冷的问:“明日一早,本王便会安排你出府赏枫之事。”
凤紫勾唇而笑,点点头,待得默了片刻,又道:“凤紫仅是随意出去赏景罢了,王爷仅需给凤紫一辆马车,一位车夫便成。若是略有不妥的话,凤紫不要马车,自行出府去那红枫之地也成,反正那地方不远,走路也是能到的。”
她嗓音极是认真,虽表面看似谦虚恭敬,但实则,她是担忧萧瑾会防她跑了从而会安排几名侍卫盯着她。
只是,这般担忧之意刚在心头盘旋一番后,便又被她自行否决,说来,萧瑾这些日子并未亏待她,甚至也不像是要真正禁锢她,且如今摄政王府遗留兵权还未有消息她如今对他来说自然也无太大用处,是以,如她这般卑微的小人物,他自然也不会当真防着她跑了才是。
只是,这般思绪刚刚在心底盘旋而起,正这时,萧瑾便已清冷如常的出了声,“你如今面上的伤已好,此番欲自行走去哪红枫之地,公然在京都街道上抛头露面,莫不是想让满京之人都知晓你云凤紫未亡?”
这话入耳,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得片刻回神,随即便按捺心神的朝萧瑾笑笑,“凤紫可用面纱遮面,如此,不露真容,自然也算不上真正抛头露面。”
萧瑾瞳孔微缩,淡道:“便是面纱遮面,寻常百姓尚且不知你身份,但若,你遇上了瑞王,亦或是,太子呢?”
凤紫面色终是变了几许。
萧瑾这话倒也有理,说来,君若轩那浪荡子自然也是喜欢在京都城内逛悠的,且前些日子她才被他算计入宫,从而阴差阳错的在宫牢内挨了顿打,后又与君黎渊全然认出身份来,是以,她如今的处境,也算是岌岌可危,倘若再在街道上碰上这二人,她自也难以脱身。
只是,心思刚刚至此,一股股莫名的复杂与讶异之感便也在心底逐渐蔓延。
只道是,都这么多日过去了,周遭之处并无任何动静,那君黎渊也明明知晓她身份了,竟还不对她大肆兴风,难不成,那厮前些日子打了君若轩,麻烦缠身,从而自保都还困难,如今也并无心思与精力来对付她云凤紫?
凤紫兀自沉默着,面上的笑容也越发减却开来。
待得片刻后,她才回神过来,抬眸径直迎上萧瑾那双深黑如墨的眼,缓道:“还是王爷考虑周到。不若,赏枫之行,王爷便赏凤紫一辆马车吧。”
这话刚落,萧瑾便已回头过去,一言不发缓步往前。
凤紫猝不及防一怔,当即小跑追了两步,探究而呼,“王爷?”
却是这话一落,萧瑾才头也不回的出了声,“可。”
短促的一字,无波无澜,并未夹杂任何情绪,只是这字入得凤紫耳里,却终还是令她满心的探究都全数释然通透开来。
她下意识驻了足,不再言话,仅是静立在原地凝着萧瑾脊背。
待得萧瑾越发而远,甚至全然消失在前方那小道的拐角尽头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转身回屋,入榻小憩。
大抵是这些日子过得太过平静松缓,衣食无忧,是以便是小憩,也总能全然酣睡,而后待得睡饱后,才会极是自然的醒来,待下榻临窗观望天色,只见,空中霞红微起,竟又是将近黄昏。
夜膳,凤紫吃得不多,仅是随意用了两口,便让门外侍奴撤了膳食。
只是,闲来无事,待在屋中也闷,待得天色全数暗下,周遭灯火而起之际,凤紫便出了屋子,懒散在竹溪园逛悠,却是刚刚临近竹溪园院门,隐约之中,便闻了几道人声。
那人声隐隐约约,略微单调清透,并非嘈杂,只是,侧耳细听,却有些朦朦胧胧,并非听得清楚。
凤紫神色微动,下意识要朝院门外去,则是正这时,身后跟着的举灯侍奴急忙上前,缓道:“凤儿姑娘留步。天色已晚,凤儿姑娘还是先回主屋休息吧。”
侍奴的嗓音略微发紧,目光也略微躲闪,显然是有所问题。
凤紫极是细致的朝他打量片刻,随即便道:“此际不过是才刚刚入夜罢了,何来天色晚了一说。且我如今还想去院外随意走走,你若不愿的话,我自行举着灯笼出去便是。”
她嗓音放得极缓,纵是话语之词略微坚持,但脱口的语气也并无半点傲然锋芒之气。
待得这话落下,侍奴面上的无奈之色越发浓烈,待略微小心的朝不远处的院门扫了一眼后,便急忙压低了嗓子朝凤紫道:“凤儿姑娘且小声些,外面不远,正站着瑞王爷。这几日内,瑞王爷曾几番入得王府,有意要见凤儿姑娘,却都被王爷以你身子不适而回绝,今夜刚入夜时,奴才为凤儿姑娘传晚膳来时,便又听说瑞王入府来了,许是这会儿,瑞王爷不顾王爷之意,强行想来竹溪园探探究竟了。”
这话入耳,倒在凤紫意料之外。
她就说这些日子怎过得如此平静,且平静得极为诡异了,却不料,如此平静的日子,竟是萧瑾专程为她营造。若不然,想必那君若轩多次而来,指不准又会对她生事。
她眉头稍稍而皱,越发下意识的侧耳倾听,此番虽仍旧有些听不出那些嗓音究竟言道的是什么,但隐约之间,似也能稍稍听出其中夹杂有君若轩的嗓音。
瞬时,她面色也逐渐沉了几许,低沉道:“瑞王若要执意来竹溪园查探究竟,此番却仍在院外言话,难不成,此际那与院外不远,是厉王在亲自拦他?”
侍奴摇摇头,面上顿时有些无奈,只道:“今日黄昏时,王爷便去国师府了,此际仍未归来,许是瑞王就是得了王爷不在府中的消息,才专程趁这空档来的。如今在外拦着瑞王的人,是王爷专程遣来的王府侍卫,只是,就不知那些侍卫能撑多久了,也不知王爷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侍奴的嗓音极是担忧无奈,语气之中,也不曾掩饰的卷着几分急促与紧张,似是将外面那君若轩认定成了洪水猛兽,从而,才会因那君若轩随时都会真正闯过来而心生焦急。
凤紫瞳孔一缩,一道道复杂与微光之色在瞳中滑过。
她未料到,萧瑾不仅赐她入住了竹溪园,甚至,还已遣了侍卫过来护住。他如此之举,又是何意?
是念着对她爹爹的敬重,从而略微善待于她;还是,仍是将得到摄政王府遗留兵权的希望加注在她身上,是以,略微重她性命;又或者,萧瑾见她被君若轩次次都坑害,心有怜悯,从而破天荒的可怜她;又或是……两场云雨之后,两相交融,那萧瑾终是稍稍将她看成了她的附属,从而,极为难得的有意对她施得一些恩惠与庇护?
各种思绪,皆在心底层层蔓延。
则是不久,还未待心底有所答案,不远处,那本是略微朦胧的声音,此际竟突然便得挑高起来。
“凤儿姑娘,我家王爷欲见你一面。凤儿姑娘?”
这嗓音,略微尖锐,但却极是陌生。
凤紫下意识应声回神,面上也漫出了半许冷意。
正这时,立在一旁举着灯笼的侍奴唾道:“祸害了风月场子的女人,竟还想来祸害我们厉王府的人!如今不敢和厉王府的人动手,便故意在外面叫嚣,瑞王此人,倒是当真……”话刚到这儿,便突然反应过来,终是急忙噎了后话。
随即又强行敛神一番,他抬眸朝凤紫望来,犹豫片刻,再度恭敬道:“凤儿姑娘,我们还是先回主屋去吧。外面有王府暗卫守着,瑞王如今正巴结我们王爷,许是这会儿自然不敢在王府内和厉王府侍卫动手。”
风云联手之事,竟被这侍奴说成了君若轩在巴结萧瑾,如此之言入得凤紫耳里,倒稍稍让她猝不及防的抽了眼角。
只是,细思之下,君若轩此番耐着性子的不曾大闯厉王府,倒也着实说明君若轩仍是有些忌讳萧瑾,不敢在这厉王府内真正乱来。
凤紫沉默着,并未言话。
则是片刻,院外那道尖锐的呼声越发而高。
凤紫瞳色越发一沉,终是敛神一番,目光朝在旁的侍奴望来,低道:“走吧。”
短促的二字一落,她便缓缓转身而行。
侍奴也微微一怔,未料凤紫会突然妥协,却待僵了片刻后,他便急忙抬脚而起,迅速朝凤紫小心翼翼跟来。
入得竹溪园主屋后,屋门一和,那些所有的挑高呼唤声,已是全数消失不见。
凤紫终是松下心来,安然静坐在软塌,突然之间,许是心境太过低沉之故,竟是有兴独自对弈。
她自行翻出棋盘棋盒来,随即自行对弈,许久,待得五局皆成四局之后,才兴致缺缺的收心,起身上榻而睡。
夜里安稳,屋内屋外皆是一片沉寂,最终,那君若轩终归不曾闯入竹溪园来。
一夜好眠,待得翌日一早,刚刚梳洗用过早膳后,便有侍奴过来恭称马车已在府门外备好。
凤紫也未耽搁,缓步出屋。
大抵是在竹溪园呆得太久,此番出得院门,微风迎面而来,突然间,心底莫名生了种恍然之意。
此番养伤,倒着实是在静养,不得不说,萧瑾的确将她捂得有些好,无人相扰,无人打搅,就这么清清淡淡的过活了好几日。
思绪至此,对萧瑾的感觉也越发而变,那种变化,又着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她不知那种感觉究竟是何,只是发觉,往日那高高在上的清冷人物,如今,竟像是没有锋棱一般,可让她云凤紫稍稍贴近的接触。而事实上,她与他的确是贴近得太过,甚至连风月之事都行了,想来,便是那柳淑,都不曾与他如此。
凤紫足下缓慢,思绪翻转,目光也极是幽远。
而待离开竹溪园院门不久,便见前方道路两旁,竟站定着几名带刀侍卫。
瞬时,昨夜的记忆全数浮起,凤紫忍不住将那几名暗卫多加打量了几眼,心底也是层层了然。
昨夜君若轩有意在外叫嚣,便是这几名侍卫给强行拦下来的吧?只是,稍稍细观,突然,倒也发觉这些侍卫并非寻常,只因,这些侍卫个个都瞳色阴冷,面色狰狞无波,如此冷冽之样,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对他们扰得分毫似的。
如此,这几名侍卫,当真仅是厉王府普普通通的侍卫?但普普通通的侍卫,能有这般狰狞冷冽的气势?
刹那,一道道怀疑之意骤然在心底起伏,却是正这时,几名侍卫皆迅速朝她扫了一眼,微微垂头而拜,竟是一言不发的行了礼。
凤紫瞳孔骤缩,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却待愕然片刻,便也强行敛神下来,故作自然的继续往前。
待走得远了,她才下意识回头再度朝那些侍卫遥遥观了一眼,而后回头朝在旁跟随的侍奴望来,缓道:“那几名侍卫从何而来的?是一直都是王府的护院?”
侍奴怔了一下,未料凤紫突然问话,却待片刻后,他才垂头下来,恭道:“的确是王府的护院,只是,他们常日里本在暗处,此番则被王爷遣来专程看守竹溪园了,许是王爷是担忧有人再对凤儿姑娘不利,便遣他们过来明着示威了。”
说着,神色微动,犹豫片刻后,又低声道:“凤儿姑娘许是不知,奴才前几日听人说,王府内的护院也分三六九等,最是上乘的护院,皆是面无表情,凶神恶煞,奴才瞧咱们竹溪园外的那几名侍卫便极是凶恶,说不准,王爷便当真将王府内最好的几名护院遣来护凤儿姑娘了。奴才入府也有好几年了,从不曾见过王爷对谁人如此维护,凤儿姑娘如今正得盛宠,许是不日之后,能被王爷赐下侧妃之衔也说不准。”
是吗?
凤紫眼角一挑,瞳中顿时有微光滑过。
则是片刻,她便回头过来,缓步往前,并未言话。
侍奴之言,不过是他的一番猜测罢了,事实如何,自是未知。更何况,萧瑾心思本是难猜,此番便是猜破头颅,说不准,都不会真正接近萧瑾的本意。
是以,多想无益,多想无益,今日既是出来了,自然,便也该先行摒弃一切,好生去见那女医一面才是。
只奈何,心底本是如是打算,甚至于,她也在暗中层层思量到时候要如何自然而然的让车夫将车驾往女医所在之处,不料,待得终于抵达厉王府院门并蹬上马车之际,目光下意识朝车内一扫,瞬时入目的,竟是一抹淡紫华袍的身影。
瞬时,凤紫被面前这突然出现之人惊得不轻,嘴里抑制不住而呼,足下也陡然不稳,整个人便蓦地失了重心,当即要朝车下跌去。
却也正这时,突然之际,一只手突然扯住了她的裙袍,蓦地用力,便活生生的将她拉了回来,而后整个人便蓦地顺着那拉力朝里一撞,最终,竟是恰到好处的撞到了那人的怀里。
瞬时,鼻尖陡然散架般疼痛,脸颊的骨头似也在隐隐做痛。
思绪也顿时抑制不住的乱了节拍,连带瞳孔也略微瞪大,震撼难耐。
她着实未料,此际这萧瑾竟会一声不响的坐在马车里,甚至于,明知她上车来了,他也不出一声,这种突兀震愕之感,当真瘆人。
只是,这厮怎会在马车里?
凤紫蓦地回神,随即便强行按耐心绪,待得心境刚刚而平,她便开始身手支撑着离开萧瑾的怀,而后下意识将目光朝他落去,低声问:“王爷怎在这里?”
萧瑾并未立即言话,待得将她扫视两眼后,才清冷如常的道:“本王有这么吓人?不过是刚见一眼,竟会那般反应?”
嗓音一落,眼角稍稍一挑,那深黑如墨的目光再度朝她落来,似是有意要让她说出个理由一般。
凤紫故作自然的垂头,缓道:“并非是王爷吓人,而是,凤紫的确不知王爷在车内,且本也以为车内无人,是以方才突然一见,才猝不及防的震愕。”
她态度算是恭敬,言道出的话也略微平缓,说着,便开始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道:“王爷此番也在车内坐着,莫不是,今日有意与凤紫一道外出去赏枫?”
萧瑾面色分毫不变,也未回话,只是那般淡定自若的态度,倒像是在默认凤紫这话。
凤紫心生无奈,面色也终究是抑制不住的沉了下来,却是片刻之际,萧瑾再度阴沉清冷而道:“怎么,不愿本王与你一道去?”
岂敢。
自打昨夜之后,如今也知君若轩仍是无心放过她,且仍还对她虎视眈眈,是以,她自然还得仰仗萧瑾庇护,如此,她又岂敢真正得罪他。虽也的确万般不愿这萧瑾会随她一道前去,只是无可奈何,便是心底不悦,却也不可在他面前表露分毫。
“自然不是。王爷能与凤紫一道去,凤紫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她放缓了脸色,按捺心神的回了话。
萧瑾目光再度在她面上流转两圈,随即也不再多言,仅是吩咐车外马夫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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