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主子何人
此际,这萧瑾也不知是否恢复了力气,是否能拧得过管家,是以,在浑然不知萧瑾身子骨究竟如何的情况下,她无疑是紧张担忧,只觉此际便如此与这管家硬碰硬,许是并非好事。
说来,便是她此际睡了一觉,稍有力气,若这管家当真起了杀心,她也不一定真正跑得掉,而这本是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萧瑾,也许是不是管家的对手。
心思至此,凤紫浑身也微微开始发僵发硬。
却也正这时,萧瑾再度慢腾冷冽的出了声,“本王此生,待你不薄。你且与本王说说,何来背叛本王,甚至敢算计本王性命?”
管家阴沉道:“王爷对老奴的确不薄。只可惜,还有人比王爷更对老奴不薄。皆倒是,人往高处走呢,既是还有明主,老奴,自当投靠才是。”
萧瑾面色无波,嗓音依旧冷冽如初,“你如今的新主子,是何人?”
管家眼角一挑,不说话了。
萧瑾冷道:“怎么,有胆子投靠,却没胆子说出来?莫不是,你那新主子乃缩头乌龟,连名讳都不敢让你在外言道半许?”
管家神色微变,满面鄙夷,随即讽笑一声,“老奴并非是不敢抱,而是担忧王爷恼闻之恼怒罢了,毕竟,死到临头,安然去了也好,若是心存暴怒,死不瞑目,说不准投胎都不好投了。”
萧瑾眼角一挑,异色的瞳孔越发的森冷异常。
“你那新主子,究竟是谁?”萧瑾再度阴沉而问。
管家冷笑一声,“王爷又何必如此执着,将死之人,便该如将死之人的模样才是。”
说着,眼见萧瑾面色越发阴沉,森冷如魔,他再度勾唇冷笑,只道:“也罢,看在王爷与老奴多年主仆的份儿上,既是王爷心有不甘,那老奴,便让王爷死得明白。王爷历来英明,想来老奴的新主子,王爷也是有所猜测。没错,老奴如今的主子,正是东宫太子,甚至于,老奴头顶的小主子,也是王爷心头多年的挚爱,柳淑,柳大小姐。这些年来,皇上身子越发不好,太子既是要登位,总得铲除异己才是,如王爷这般心有野心之人,若再留在朝中,难保不是太子的心头祸患,而柳大小姐欲要成为东宫正妃,欲图日后成为国母,而厉王爷你,便也是柳大小姐心底的霉头呢,是以,既然大小主子都想让王爷彻底消失在这世上,那老奴,自也只能奉命行事,取王爷性命了。只不过,老奴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待得王爷成为烈鬼时,若要复仇,也莫要找老奴复仇。”
冗长的一席话,被管家以一种极是得意与挑衅的语气言道而出。
凤紫瞳孔震颤得厉害,便是心底深处,也是惊骇莫名。
那柳淑,竟当真想嫁给君黎渊,甚至还想攀上东宫太子妃之位?还记得当日她与慕容悠偷听墙角之际,明明听得那柳淑对这厉王极是在意,甚至还亲口允诺过厉王,定会在选妃之事上做做手脚,以防被选上为妃。
她云凤紫最初还觉那柳淑虽看似柔媚,但对这萧瑾倒也有心,却是不料,到头来,那柳淑不止意在入宫,更还想让这管家杀了萧瑾。
思绪翻涌,越想,越觉得惊愕难耐。
凤紫面色逐渐白了一层,眼见管家那挑衅得瑟的模样,再扫了扫萧瑾那苍白且略微发抖的身子,心底也越发的紧张开来。
无疑,这萧瑾已是被惹怒了,但就不知此际的他是否是那管家的对手了。若萧瑾也无能为力,只能干怒的话,她与萧瑾,今儿定是要将性命交代于此的。
心思至此,厚重紧然,却又无能为力。纵是心底浮荡过千百种的逃脱方法,但到得此际,却觉一种都不切实际。
“如此说来,昨日自你趁本王毒发,并将本王的寝屋上锁之事,也是,柳淑指示你做的?”正这时,阴沉冷冽的气氛里,萧瑾再度阴沉沉的出了声。
他面色依旧苍白,看似病态,然而却面无表情,连带那双异色的瞳孔,此际都显得森冷异常,嗜血如魔。
管家眸中越发的闪过几缕鄙夷与不屑,随即轻笑两声,“王爷倒当真是痴情种子,死到临头都还不愿相信柳大小姐会背叛你呢?老奴自认为方才的话已是说得足够明白了,若王爷仍是不信的话,老奴便好人当到底,再明确的给王爷说一遍,免得王爷死不瞑目。”
说着,面上的戏笑越发的增了几许,连带嗓音也调高了半缕,继续道:“没错!昨日老奴将王爷寝屋的门窗全数上锁,正是受柳大小姐的嘱托。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是少不了太子的掺和,毕竟,王爷大权在握,实权在手,再加之野心磅礴,自也是挡了太子的路。呵,王爷这幅表情作何,莫不是,心痛了,绝望了?老奴还是劝王爷一句,女人嘛,不过是件衣服罢了,也望王爷此生谨记此事,日后投胎后,切莫再做颗痴情种……唔!”
管家正兴致盎然的说着,语气鄙夷带笑,只奈何,他后话并未道完,本在地面坐着的萧瑾已是突然站起了身,那只满是血迹的手也如闪电般极为迅速的扣住了管家的脖子。
管家浑身一僵,嗓音一噎,面色骤然一白。
他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朝萧瑾盯着,断断续续挣扎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怎么可能!”
似在震惊,又似在恼怒愤慨,又或许是呼吸不畅,管家的面容瞬时变得狰狞,似如五官都全数挤到了一起似的。
凤紫心底跳动得厉害,目光发颤。
这突来的一切,着实令她太过震撼,难以平息。
心绪,也开始起伏狂涌,惊愕重重。亦如这管家说的一样,她也万分诧异,诧异这萧瑾,竟然还能突然站起来。
她震惊的朝萧瑾望着,眸色都有些不稳。
却也正这时,萧瑾略微垂眸,那略微干裂发白的唇瓣稍稍靠近了管家,似鬼似魔的道:“别以为本王中了毒,便奈你不得。你既是敢背叛本王,你这条命,本王自然收下。还有你新主子的命,无论是东宫太子,还是柳淑,本王,皆一个不留!”
森冷决绝的话,透着几许鬼魅与癫狂。
待得尾音一落,未待管家反应,萧瑾那只扣在管家脖上的手已蓦地用力。
刹那,只闻得一道惊心动魄的骨头分离的闷响,瞬时,管家脖颈一断,脑袋一落,血溅当场。
“啊……”在场的两名小厮惊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瞪,待得那管家的头颅鲜血淋漓的滚在了他们脚边,他们顿时满面惨白,惨呼连连。
骤然抬眸间,眼见萧瑾那双异色森凉的瞳孔正朝他们落来,他们浑身颤抖如筛,而后猛烈的开始磕头,嘴里不断的嘶哑而唤,“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惊恐的嗓音,嘶哑不堪,压抑憋制得似要窒息一般。
只奈何,萧瑾瞳色冷冽,森然如鬼,仅是刹那间,萧瑾抬手而起,猛烈的内力顿时隔空而来,瞬时削掉了他们的脑袋。
惊恐祈求的嗓音,也随着小厮们断头之际而戛然而止。
瞬时之中,周遭骤然恢复沉寂,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悚。
一时,血腥味迎鼻,浓烈异常,令人心生不适,欲发干呕。
凤紫浑身也紧绷到了极致,袖袍中的手,也仍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往日在乱葬岗时,也见过这萧瑾杀人,只是那时,他是用石子儿隔空打人,并不若这般直接断头来得凶狠狰狞。
如此鲜血淋漓的杀伐,无疑是森冷如魔,即便这管家本也该死,只是她亲眼目睹这番杀伐,心底深处,也终归是怕的。
浑身,越绷越紧,扯着那萧瑾还未转过身来时,凤紫抑制不住的开始小心翼翼的朝旁挪,准备挪到一旁的纱幔后方藏着。
虽也明知藏不住,奈何,此番浑身发抖发凉,抑制不住的想要后退罢了。
只奈何,沉寂的气氛里,她小心翼翼的挪了半步,却也正这时,那一直僵然而立的萧瑾,突然转了身,那双异色嗜血的瞳孔,也骤然落在了她身上。
瞬时,似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心口一般,疼痛狂跳,而本是要继续朝后方挪动的身子,此际也骤然僵在了原地。
“怕我?”他遥遥观她,眸色森凉,随即那略微干裂的薄唇微微一启,极是阴沉的朝她问。
凤紫脑袋缠绕一团,早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即便历经过生死,即便想要彻底强大,但她终归还是高估了自己,在面对这种冷血嗜血之人时,她终归还是做不到淡定如水,从容无波的。
她终归,还是怕的,不止是要惜命,更因心底升腾出的一股莫名的震撼与惊惧。
思绪缠绕,嘈杂起伏,凤紫僵在原地,并未言话。
这时,萧瑾眼角稍稍一挑,那双嗜血的瞳孔竟也微微一缩。
仅是片刻,他竟逐渐踏步朝她而来,那只方才还捏断过人头的手,正向下滴洒着殷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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