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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口才渐长


她这番话,无疑是直白之至,并无半点的拐弯抹角,甚至脱口的语气,也冷讽重重,鄙夷与冷嘲之意尽显。

待得这番话全数落下,那满身颀长修条的萧瑾,终归是突然驻了足。

他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清冷而立,此番竟不必他转身,她也能莫名察觉到他浑身的怒意与高涨升腾气焰。

怒了。

这人又开始震怒了。

凤紫心头了然,然而心底深处,却无半许的畏惧与惊恐,甚至也不打算屈服与卑躬屈膝的朝他告饶。

说来,志气这东西,虽没什么用处,但偶尔狂妄一番,自也没什么坏处,甚至对于这萧瑾的脾性,她倒也是略微摸透了几分,只道是,这萧瑾着实不喜人的软弱,更不喜他手中棋子会软弱。

就亦如,这人前些日子还三番五次的捏着她的喉咙,一字一句的骂她蠢辈甚至废物,是以,她若继续奴颜婢膝,自然在这萧瑾面前讨不到任何好处,但若硬气而为,强势而又柔腻媚然,兴许,会如上次强了这萧瑾一般,虽能惹得这萧瑾震怒,但却不至于讨得太多苦头。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淡定,满身也极是淡定。

则是片刻后,那不远处的萧瑾终归是回头过来,一双冷狠森烈的瞳孔径直落到了她身上。

他瞳孔杀气腾腾,怒意尽显,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阴森刻骨之感,也是厚重浓烈,无端令人头皮发麻。

周遭沉寂,无声无息,却是压抑尽显。

然而即便处在这等环境里,凤紫仍是满面从容,勾唇而笑,随即唇瓣微微一启,朝萧瑾笑得柔和如初,“奴婢不过是说出肺腑之言罢了,王爷若不爱听,便当奴婢不曾说过便是。只是,奴婢也终归是心有诧异,的确不知该如何按照王爷所喜的方向发展罢了,毕竟,以前明明是王爷要让奴婢学习媚术,甚至不惜重金让慕容公子好生教奴婢,但如今,奴婢自诩媚术已然稍有几成,但却反过来不得王爷所喜了。是以,王爷对奴婢这等态度,也的确令奴婢蒙惑了,以致奴婢的确不知,这日后,究竟该以何等性子发展,才可让王爷满意。毕竟,奴婢如今终归是在厉王府寄人篱下,得仰仗王爷之意而苟且活着,若是当真时常得罪王爷,奴婢,也心有压力。”

冗长的一席话,再度被她以一种冷嗤淡定的嗓音懒散道出。

待得这话落下后,她笑意萦然的朝萧瑾凝着,不再言话,仅是目光略微细致的朝他打量,也不曾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萧瑾眉头皱得厉害,心底的愤怒与起伏,抑制不住的越发浓烈。

这女人的确有让他愤怒生气的本事,也时常能随随便便就激怒于他。在不曾遇见她之前,他萧瑾历来是不苟言笑,历来清冷煞气,鲜少在旁人面前纠结震怒甚至情绪剧烈波动,然而在这女人面前,他的情绪,的确难以真正压制,甚至也难以收放自如,只因如今这女人,的确突然变得口舌如簧,甚至圆滑媚惑,从而,令他心生不喜,猝不及防的抵触恼怒,再加之此女又言行张狂,胆大妄为,无疑,令他心头发冷发恨,甚至恨不得掐死她。

“云凤紫!”

仅是片刻,他阴沉着眼,冷冽至极的出了声。

短促的三字入耳,凤紫抑制不住的怔了一下,随即眼角一挑,纵是面色依旧平静,表面也一派从容,然而心底深处,终归是或多或少的滑出了几许诧异与复杂。

这人鲜少如此连名带姓的唤她,如此看来,她的确是踩痛他的尾巴了,令他从未有过的震怒了。

心思至此,凤紫倒也稍稍收敛起了玩味之心,连带面上的媚色也稍稍减却,随即柔和温然的道:“王爷,奴婢在。”

“本王早与你说过,不要在本王面前挑战什么,你若有自知之明,自该安分守己,安然呆在厉王府中莫要生事,便是在本王面前,自也该顺从恭然,一味诚服!别以为本王不敢要你性命,不过是卑贱鄙陋之命,要了也是白要,还得被你的血污了手。你且莫要忘了,本王虽有意你摄政王府大军兵权,但那兵权,终归不过是传言。倘若本王杀了你,本王得不到那兵权,其余之人自然得不到,这天下,并未因此改变什么,对本王也无什么损失。是以,如今的你,在本王面前不过是养在府中的废物罢了,可有可无,本王有心留你,自已在对你宽容,但你若不自量力的想要在本王眼皮下兴事,那时,本王定让你好生看看,何谓吃不了兜着走,又或是,何谓生不如死。”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一字一句皆染了层层的威胁与怒意。

凤紫面色终归有所动容,静静凝他,面上那些懒散柔腻的笑容,也开始逐渐减却,随即全然消失殆尽。

她并未恼怒,更也并无震撼,仅是从最初的柔腻娇媚,变为了平静淡然。

她就这般静静的望着他,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瞳色微动,随即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平缓幽远而道:“王爷无需动怒。凤紫是何身份,凤紫自然清楚,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公然违逆王爷之意。只不过,寄人篱下,苟且偷生的日子,无疑令奴婢殚精竭虑,日日受怕。是以,奴婢仅是想努力镇定,努力强大,甚至也想努力改变一切罢了。就如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虽不过是顺势而为,但奴婢,也的确是想帮王爷罢了。”

萧瑾冷哼一声,“帮本王?”

这自不量力的女人,着实是嘴巴厉害得紧。这才不过短短几日,这女人竟有这等觉悟,从最初那满身是刺的夜猫突然变为这等口舌如簧的狐狸,不得不说,就论这点,他自然也是欣赏。

只不过,欣赏归欣赏,但这女人终归还是不曾全然照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甚至这女人还胆大妄为,狂然的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甚至连他萧瑾都敢随意算计,如此,无论如何,他萧瑾,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奴婢的确是想帮王爷。王爷也知,奴婢如今这容貌一旦出现在京都众人面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容小觑。再者,兴许我爹那些旧臣便暗中流落在这京都各处,正肆意打探奴婢消息,一旦奴婢惊现世人面前,定容易被那些旧臣寻见,得到我摄政王府遗留兵符。再者,若是奴婢遇不见我爹的那些旧部,或是得不到兵权,这也无妨。就凭那瑞王对奴婢的态度,自也知瑞王在奴婢已有兴趣,倘若,奴婢真正勾上了瑞王,肆意对瑞王蒙惑献计,使得瑞王与太子君黎渊两两争斗。如此,待得瑞王与君黎渊斗得两败俱伤,而老皇帝又体弱多病,性命大弱之际,王爷你再与国师联手,趁势而上,自然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利,从而,实现王爷心中的宏图,坐上这大周的……至尊之位。”

她嗓音依旧平缓,然而脱口的话语,却是敏感厚重。

萧瑾神色越发的气氛,煞气阴冷的道:“这些话,你若敢在外言道,定死无葬身之地。”

凤紫未料他会突然这般说,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过来,她眼角稍稍一挑,突然微微一笑,“王爷是在担忧奴婢?”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敏感之词,奴婢自是知晓,心底也有轻重之分,不会在外面随意言道。只是奴婢方才之言,的确仍为肺腑,此际,便也望王爷,莫再关奴婢紧闭,或是差人主动的为奴婢与瑞王,创造共处机会。”

萧瑾满目起伏,瞳孔早已是深邃浓烈一片。

“你仍是,看上了瑞王?”他默了片刻,才煞气腾腾的问。

这话入耳,凤紫则柔然而笑,那双弯得恰到好处的眼睛,则稍稍幽远了半许。

所谓的看上,自然不实,不过是今日也暗自发呆的思忖了良久,是以才再度有此计划罢了。

毕竟,放眼这大昭,能让她实现目的的,兜兜转转便也只有这么几人。她最初是有意蒙惑君若轩,但后来被他所作所为震住惊住,是以全然不敢再接触靠近,但如今被逼无奈,毫无退路了,才再重新思忖考量,觉得勾媚君若轩,自又成了这唯一一条可行之路。

毕竟,叶渊这大权在握的人,早已将她踢远,且冷心薄性,心底深处又一直揣着个早已亡故的心上人,自然是不容易被她打动,而他那冷血之驱赶之为,也早已令她落寞心痛,甚至绝望悲凉。

她可是刻骨铭心的记得,那叶渊当日将她赶走,无疑像是在不要甚至驱赶一条野狗一般,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若说心底对叶渊之为毫无动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心皆为肉长,那方被驱赶的疼痛与悲凉,早已入得骨髓,令她对叶渊那本是在后来略微演变出的半许改观与亲近,早已全然的冲毁消亡。

是以,曾是用尽了全力,都不曾在叶渊那里得到半点好处,如今,她自然不会再在他面前去碰得头破血流,是以自行甘愿放弃。

而这萧瑾啊,她自然不能太过得罪,虽能依附,但萧瑾终归仅是将她当作棋子养着罢了,是以,既然都被他当作棋子了,那她云凤紫,自然得有那份悟性,从而做点棋子该做之事才是,没准儿,兴许这萧瑾当真有登得大宝的本事,那时候,她云凤紫择萧瑾为主,自然也不曾选错才是。

是以,叶渊不可媚,萧瑾尚可盟,如今在这局势动荡之际,她自然得制造霍乱,让皇族之人内斗,从而分得他们的注意力,令萧瑾大肆喘气,暗中设伏,好生重创大昭皇族。

“你可是耳聋了?”

思绪翻转摇曳,层层上涌,凤紫一时想得有些入神。

待得萧瑾再度威仪冷冽的出声,她这才应声回神,抬眸朝萧瑾柔然而道:“王爷之言,奴婢自是听见了。只是,那瑞王虽风华温润,但却是如地痞之辈。望王爷明鉴,奴婢并非是看上瑞王,而是有意媚上瑞王,从而在他与太子君若轩之间生事罢了。”

这话入耳,萧瑾面色着实不好看。

他冷眼凝她,瞳色阴沉冷冽,煞气重重,那双凌厉的瞳孔,也恨不得将她彻底看穿。

他一直都知晓的,这女人对瑞王格外上心。以前也曾从叶渊那里听说过,这女人竟敢在王府中暗中央慕容悠为她准备的暗线去查探瑞王行踪,甚至待查到后,便也是那日,他与叶渊在厉王府府墙外,亲眼见得这女人欲爬墙逃窜,想来自然也是得了消息后便要不顾一切的翻墙去见那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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