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马具无用
“大人，这些都是江宁百姓！”
“听闻他们乃是因为新种发不了芽，这才抓了里长前来金陵讨要说法的！”一个司农司主事急切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啊！”周围的主事一个个满头大汗，他们都慌了神！
“若是此事让陛下知晓，咱们可都是要人头落地的！”
“都慌什么！”王继登呵斥道，“我还在这里呢！”
王继登脸色变得阴冷了下来：“什么江宁百姓，分明都是乱贼，全部杀了便是！”
“死人，那就说不了话了！”
“什么！”周围的主事大惊失色，这下面的百姓超过万人，但王继登一句话便要全部都杀了！
“哼！我已经知会周侍郎了”王继登握紧拳头。
城墙上。
周通面色如水：“给我射箭！”
“周侍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徐靳瞪着眼睛。
“我已经说了，我才是监军，紧急之时有发号施令之权！”周通突然取出圣旨，高声道，“徐靳，你这是要抗旨不遵么？”
徐靳握紧拳头：“射箭！”
士兵们都已经看出，下面的只是普通百姓，他们呼喊着，也只是要一个说法。
让他们朝着百姓射箭，他们是不愿意的。
但，军令如山！
他们只能举起弓箭。
下面的百姓有眼尖的看到城头上的动静，顿时慌乱起来，有人想要往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箭矢如雨下！
伴随着惨叫无数百姓被射成了刺猬，倒在血泊之中。
这下，原本激愤的百姓如遭重击！
百姓们四散而逃，没人顾得上被绑在前面的里长和玄衣卫了。
“嗖嗖嗖！”
连续三轮箭矢过后，城头前留下一地尸体。
周通冷笑起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随手便可灭了！”
“国公爷，派兵追剿吧！”
“什么！”徐靳瞪大眼睛。
周通已经懒得理会他，直接朝着副将道：“李将军，这可是难得的战功啊！”
李瓒握紧拳头：“全军随我追击！”
“杀！”
李瓒亲率骑兵追击。
这支骑兵并非禁卫十三营的兵马，而是北方的关武铁骑。
数年前，关武铁骑和永定军合击辽军，却是被辽军合围绞杀，损失惨重，无法成军，便被调回了京城。
这些关武铁骑军纪可不像是禁卫十三营那样严明。
一开始关武铁骑还有所克制。
但随之一个士兵入室劫掠之后，整支队伍逐渐疯狂起来。
他们为了战功和钱财，破开家门，杀光男人，奸淫女子。
其暴行，简直令人发指！
关武铁骑所过之处，家破人亡，尸骨遍野！
石九庄，王二聚集起乡民。
“大家伙都看到了，我们只是想要来讨一个说法，但朝廷根本没有把咱们当人看！”
“如今这些官兵已经将咱们当成了反贼！”
“你们都已经听说了，周围的石七庄、石八庄都已经被官兵屠害！”
“你们还想着在这里等死吗？”
百姓们原本是没有胆子造反的，但如今是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不造反是死！造反还有一条生路！
“不愿意！咱虽然只是泥腿子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官兵砍下咱的脑袋去领赏钱！”
“对，女帝无道，残害忠臣，陆大人那样的好人都被逼走了！”
“不造反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反了他丫的！”
百姓们群情激愤起来。
王二大声道；“既然大家都愿意造反，那便先听我的！”
半日后，李瓒便收到消息。
“什么，前往石九庄的一队人马全都死了！”李瓒大惊。
“混账，这些果然是反贼，随我去平了石九庄！”
但等李瓒聚集兵马，赶到石九庄，哪里还能看得到人！
皇极殿上。
李瓒跪在丹陛之下，“陛下，微臣统兵不利，这才导致二十名弟兄死于乱贼之手，请陛下责罚！”
玄衣卫指挥使李甫出列：“陛下，这些乱贼实在可恶，不但杀害了陛下派往武昌的人员，竟然还将水车毁于一旦。”
云毓皱紧眉头：“朕真是没想到啊，这京畿之地竟然闹出乱匪，还让乱贼包围了金陵，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各国耻笑！”
“此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李甫连忙出列：“陛下，臣愿意请缨！”
“那好，此事就交给李指挥了。”云毓道。
“另外，那水车送到工部，试试看能否重新复原。”
云毓这才面色稍霁，“李将军杀敌有功，剿灭乱贼一万有余，不过才战死二十多骑，这哪里有过，乃是大大的有功啊！”
“即日迁都督同知，加封江都伯！”
“周通监军有功，迁右都御史！”
李瓒和周通顿时大喜，连忙叩谢皇恩。
只是魏国公徐靳面色难看，而马上皇帝就对他发难了。
“魏国公犹豫不决，差点耽误战机，朕念你徐家乃是开国功臣，此次便小惩大诫，罚俸三年，除左都督之职。”
徐靳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臣，遵旨！”
处理完此事，工部侍郎卫旭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之前安乐王命工部打造的五千副马具已经打造完毕，是否送往前线？”
“马具？”云毓露出疑惑之色。
卫旭道：“微臣也带了来，陛下请看。”
当那那形状如同山峰的马鞍，以及马蹄铁、马镫展示在百官面前，群臣顿时议论起来。
卫旭解释道：“此物名为马鞍，用来安置在马背之上，供人乘坐，可以配合马镫使用，让人可以操纵马匹。”
王继登顿时站了出来：“简直是胡说！这马鞍如何安置在光滑的马背上，我看更有可能让人跌下马去！”
“还有说是能操纵马匹，大家都知道操纵马匹靠的是缰绳和马鞭！”
卫旭还想解释，王继登继续质问：“敢问卫大人，这马蹄铁又是如何用的？”
“马蹄铁乃是用来钉入马蹄之用，可以延缓马蹄的磨损保护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卫旭解释道。
“哈哈哈！”王继登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要钉入马蹄之中，众所周知，十指连心，马匹也是如此，只要马蹄损伤，便是千里马也跑不快了，而陆渊竟然要给马蹄钉上铁块！”
“这是要直接毁了大周的战马啊！”
云毓现在对于陆渊已经极为痛恨，竟然连卫旭的解释也不听，更没有想要看看的打算。
“哼，安乐王不通战事，你们也陪他胡闹！”
“竟然做了这么多的无用之物，全部融了吧，正好给城中报恩寺铸造一尊铁佛！”
“什么！”卫旭瞪大眼睛，自己和那些工匠耗费多少日夜，这才研制出这些马具。
但它们连一显身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毁了。
“陛下，还请一试便知道这马具的效用！”卫旭直接跪地恳求道。
“朕已经说了，不想再说第二次！”
“退朝！”云毓直接拂袖离开。
卫旭跪在大殿之中，周围尽是百官的窃窃私语和隐隐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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